第一章 女儿死了，你还在加班
程锦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婆婆高琴打来的。她心里有丝不祥的预感，皱了皱眉，走到y台旁边回拨电话。
“程锦，快来市中医院，赵雅雅出车祸了，多带点钱过来，不j钱医院不给治，我身上没钱”
程锦连挂电话都来不及就往楼下跑，她赶到医院，急急忙忙的把钱j了，去急诊时，看到的却是nv儿雅雅的心电仪上显示的数字。
19，19,18,14，12
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一边摘着口罩一边讲：“太晚了，你们把孩子带走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程锦的大脑一阵当机，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紧紧地攥着医生的胳膊，不让他离开。“医生，你救一救我nv儿吧，她才三岁”
医生将程锦的手用力地扒下来。“对不起，还有其他的病人要占用急诊室。”
程锦看向说话的人，嘴唇抖动着说话都不太利索，膝盖挨到冷y的地板，双手又扒了过去，“求求你”
周围的目光聚集过来，样子弄得很难看。
“刚刚医生已经说没救了，别想了，去把她抱出来，回去了，别在这整得丢人现眼。”婆婆高琴脸se很不好看地走近她，扯着她的衣f。
可是她顾忌不到别人，眼中只有这个能救活nv儿的医生，用力地在地上磕头。“医生，你救救她吧，钱不是问题，你要怎样都可以，只要你能救活她。”
医生为难的看着程锦，“这个，是你们j费j的太晚了，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讲着话，他往后退了一步，看向高琴，然后看着发呆的程锦，叹了口气，匆匆离开了。
程锦挫败地跪在地上，顾不得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也顾不得此时自己自己的狼狈状态，看向病床上j乎没了声息的nv儿，心痛的跟刀割一般。
“一个nv娃子，活着也是个拖油瓶，死了就死了，哭哭啼啼的做什么你丢人还嫌丢的不够是吧赶紧站起来，处理后事去”
婆婆高琴用力的扯着她的衣f，她才慢慢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婆婆，沾满泪水的眼睛里s出冰冷的光。
拖油瓶死了就死了
程锦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恨她婆婆，虽然知道平时高琴平时不喜欢自己，但这半年来自己在外面工作，都是她婆婆照顾雅雅，虽然她知道一直以来婆婆待雅雅不好，可雅雅好歹也是她的亲孙nv，以为她对雅雅是有感情的，却没想到她对雅雅是这么厌弃。
程锦猛地站起来，一把推开高琴，“为什么你把雅雅送到医院，没有第一时间掏住院费”
“我说了我身上没带钱，给你打电话谁让你不接”高琴回答的理直气壮，脸se却一阵青一阵白。
程锦却盯着高琴手里攥紧的包，真想抢过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银行卡。
她婆婆高琴不是个出门不带钱的人，她知道
所以，她就是嫌弃雅雅是nv孩子，不想给她花一分钱。
紧紧地攥着拳头，程锦睁着猩红的眼睛看向高琴，嘴角牵起刺目的冷笑：“这下合了你心意了吧”
高琴看着她似是要发疯的状态，心里不禁有点打鼓，气势一时弱了下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的呢你对我再不满也不能这么污蔑人的吧要怪就怪你nv儿调p，非要去马路上玩，像她那么不懂事的nv娃子，出事是早晚的事”
看着高琴不断推脱责任的嘴脸，程锦恼火得拽着高琴的领子，恨不得把她撕了。“我nv儿，你把雅雅当什么，她不是你孙nv吗”
幸好脑子里还有一丝残存的理智在牵制着她，拽着衣f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雅雅好端端的在家，怎么会出车祸”
周围聚集的人弄清楚了前因后果，看向高琴的眼神都带着鄙夷，甚至有人对她指指点点，高琴觉得丢脸，把衣f从程锦手中扯了出来，不发一言，慢吞吞走进急诊室，背过身，闪躲着那些人的目光。
“今天吃完饭后，我带着她去超市买东西，她非要我去给她买冰淇淋，我想着冰激凌那么甜，她一个小孩子吃坏了牙怎么办我不给她买，她就哭，我去拉她，她死活不肯动，还在地上打滚，我就想吓吓她，自己先走了，谁知道我回来找她的时候她出了车祸。”
“呵，所以雅雅出车祸，你怪她了”
程锦听着都气笑了，这就是雅雅的nn，连根冰激凌都舍不得给她买，还怕吃坏了牙
可是现在怪她还有什么用，雅雅已经不行了。
程锦咬了咬唇，走进急诊室将雅雅抱起来，没再理会高琴，径自的往外走。
晚上十点多，黑暗渗透了整个房间的时候，一直抱着雅雅像雕塑一般的程锦才动了动。
低下头，脸贴着雅雅的脸，想用她的脸将雅雅的脸暖热，可是脸颊触及到的，尽是冰凉，雅雅没有气息，身t都凉了泪水无声的滑落，她死死地咬着唇，许久才抱着雅雅起来，开了灯。
她掉着泪帮雅雅把身上的血洗g净，给她穿上她最喜欢的衣f，将她放在自己的小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轻轻地拍着她，像以前的每一晚哄她睡觉一样。
走出雅雅的房间，程锦才想起来，还没把这件事告诉赵苑杰，于是捂着嘴，拿起手机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也没接听，她不死心的继续打过去，一连打了七个，电话才接通。
“喂，老婆，我现在有点急事，等下再给你回啊。”赵苑杰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听起来却那么不正常，忽然那边传来一声闷哼，像是撞到什么的声音，期间还伴随着j声喘x。
“你怎么了”
过了一会，赵苑杰呼呼的喘着气才开口：“没事，嗯，摔了一跤。”
“你在哪有什么急事你先放一放，雅雅死了”
“哦，那你和妈处理吧，我我这边太忙了，现在还回不去。”赵苑杰没等程锦把话说完，就给打断了。
说完后没给她再说话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程锦抓着手机愣了许久，一直都回不过神来。
“你nv儿死了，你还在忙”
等程锦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显示已关机。
偌大的房子里静悄悄的，高琴自从一回来就不见了人影，程锦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心，连哭都哭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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