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是一个很爱哭,也很会哭的人,他的眼泪能让最铁石心肠的阿娘为之动容。
那天,他在老六的帮助下,彻底逃离了那座令人胆寒的楼,却看见了那倔强的黝黑的身躯倒在血泊之中。
他从来都是无声的哭泣,但是那日,他背着小小的包裹,一边跑一边哭,看到那个在桥边等待多时的白衣老头,他终于哭晕了过去。
“你醒啦”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连忙按住他道:“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呆在这别动,我去找师尊。”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跑出房间。
不一会儿,那个胡子雪白的老头走了进来,他正是无为道派的开山祖师——南启林,看着仍旧是一脸茫然的小十,南启林声色和蔼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十,不过是他在楼里的代号,他不想再被人叫这个名字,索性摇了摇头。
南启林捋了捋雪白的胡子,笑了笑,“无妨,反正你是老夫带回来的徒弟,以后就跟着老夫姓南,至于名字嘛……”他又顿了顿,思索半晌,想到了什么,道:“就叫星渎如何”
南启林将“星渎”二字在小十掌心里描画几下,等到学会这两个字的写法,小十将手掌握拳,似乎是将这名字紧紧握住,铭记在心。
想到这里,小十鼻头一酸,竟又嚎啕大哭起来。
“哎呀哎呀,怎么这么爱哭”另一个小道童看着扑在南启林怀里的小十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这样可不好,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
听闻此言,谁都哄不好的小十竟然真的没有再哭,只是抽抽搭搭地问南启林,“他是谁啊”
南启林一脸慈爱地笑了笑,“他啊,是你的大师兄,叫玉南烛。”
“幸会了,”玉南烛笑了笑,漏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你可真幸运,竟然是师尊的第二个徒弟。”
“我不会哭的!我不会再哭的!”小十似乎是赌气一般奶声奶气地说着,居然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我一定要打倒你,成为最厉害的修士!”
玉南烛笑得更加开心,他揉了揉这个奶凶奶凶的师弟的小脑袋,放声大笑道:“好啊好啊,一定要努力打倒我,我也要努力不被你打倒哦,南星渎。”
此后世间再无爱哭鬼小十,而多了一个名叫南星渎的道修。
南星渎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曾经对自己冷眼相待的人们,他的眼底一片沉静。
被炮烙的阿大,被银钏儿刺的老二,被剥了皮的老三……
他甚至有些感谢小十一做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这些年,为什么小十一一直都是这幅**岁的模样。
小九咬着牙,哭着在钉床上翩翩起舞,足底渗透出的鲜血早就将钉床染红。
因为当初逼迫十一学习舞蹈的,就是小九。
帮助南星渎逃离楼里后,老六被打了个半死,为了避免别人从暗渠逃走,男人将那暗渠封锁住,而自从南星渎逃走后,老六把更多的照顾转移到刚来的小十一身上。
而在十一没来之前,受到最多关照的,是小九。
因为被夺去了这特别的关照,小九便嫉妒起生的比自己好看的十一,所以特地联合老二教她一些谄媚的舞蹈,跳的不对就免不了一阵银针刺指的折磨。
老六没有办法阻止老二和小九的行为,只能去偷阿娘房间里的金疮药给十一用,被阿大发现又免不了一顿毒打,直到有一天老六看不清东西了,也没办法关照任何人了,他真的就像别人所说的那样,被人如同丢垃圾一样的扔出楼。
因此,就算南星渎下山回到楼里去寻找那个枯瘦的身影,却再也没有寻到。
所以,本就眼盲,身上多处淤青的老六被十一看到在水中又游泳又捕鱼的,就被抓来看面前这一景象。
时隔多年,那个厚嘴唇的老八早就因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而独当一面,借着这一优势他早就把自己吃的脑满肠肥,此时此刻,他正被十一丢进了野狗堆里,被饥饿多日的野狗撕咬,发出阵阵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老五的身体早就抖成了筛子,只剩下她了,她看着十一笑眯眯地向她走来,她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毕竟老六被丢出去以后,每次十一受惩罚都是她拿来金疮药替十一涂抹。
十一打了个响指,几个随从推着一个巨大的水车走了进来,将那盖子掀开,浓重的药味瞬间充斥整个厅堂,那两具本就透着一点灰色的白骨因为接触到这弥漫的药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黑色!
“十一,十一你不能这样对我……”老五的声线颤抖着轻声絮说:“老六走了以后,可是我一直给你疗伤的,你不能恩将仇报啊,十一,十一!”
低声絮语最后在那些随从的将她丢进哪一方药液中终于变成声嘶力竭地哭喊。
“我错了!我错了十一!放过我吧,放过五姐吧。”
“不可以哦,”十一歪着头,笑得阴森,“小十一得好好感谢五姐,没有五姐的话,小十一估计都没有办法一直保持这幅可爱的模样不是么”
阿娘将老五叫进房中,从怀里掏出一个药方,轻声叮嘱道:“老五,最近的客人都喜欢听话的乖孩子,听话的孩子,可很少有啊。”阿娘意味深长地看了老五一眼。
老五自幼精通药理,看到那个药方,就知道阿娘的意思,赶忙接了过来,行了礼,轻声说道:“阿娘放心,女儿一定会竭尽所能,不让阿娘失望。”
金疮药里加了那方子,长此以往使用这种金疮药的人会一直保持着孩童的体型和容颜,那么一直使用这种金疮药的人,自然不是老五。
十一看着老五的身子在药水的浸泡下渐渐发黑,最后如同一截枯木一般毫无生气地浮在药水上。
十一再次走到因为太过惊慌而忘记求饶的被倒吊着的老四面前,从他的脸上划过一些奇丑无比的尿液,被吓疯了的老四早已没有往日那般风光无限。
“这个样子,才最适合四哥哥。”十一眯着眼睛,随从们直接将麻绳砍断,已经被倒吊着的老四迷迷糊糊还未发出一声临死前的哀鸣,就已经大头朝下,脑浆溅了一地。
在雪白的纸钱上,红色尤为醒目。
十一转过头,依旧是一脸人畜无害地笑着,“到你们了。”她说。l0n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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