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心义行》第四十九章仁心

    听袁正之言,并无反对之意,出利特甚是欢喜,咪着眼笑道:“能为本储君流血受伤,是无上光荣之事。如若不信,你尽可问他!”

    袁正柔声道:“是真的吗”断腕士兵哪敢说出半个假字,强忍着痛,勉强答道:“是真的。”出利特又道:“本储君也不会让他白白为我受伤流血,回头本储君将赐他牛羊马各二十头,作为补偿。”

    那断腕士兵一听补偿如此丰厚,脸上明显动容,心里对袁正是万分感激,今日若不是袁正出口,自己所能得到的补偿,能有这其中的一成,便是万幸了。至于他的断腕也由袁正所伤,其实就在刚才袁正亲自为他裹创之时,便已想通,那只是他自己不自量力,先动手去攻打人家,完全是咎由自取,当怨己而不能怨人。

    袁正眉头一皱道:“二十头够做什么你要知道,断了一只手掌,那是再也长不回来的,你每样给他五十头,即刻兑现!”

    出利特此时此刻好像被他捏在手心,不得不按他话行事,急忙应承道:“好好好,就照你的话来办理。”于是对左右之人大声道:“听见了没有立即依照袁正的话办理,不得有误!”左右之人当然不敢再有任何延误,得令之后,立即带着几名骑兵跨上马,飞奔而去。

    那断腕士兵望着袁正的眼中噙着泪花,便要给袁正下跪,袁正连忙扶住,不让他跪,大声道:“来两个人!送他回去,好生照顾他!”所有士兵一见袁正如此以德报怨,又不嫌他们身份低微,以礼相待,尽皆感佩感德,根本无需出利特出口,便涌出一帮人,去搀扶那断腕士兵,扶上一辆马车,一齐送去。

    番教之人原先对于南宫胜邀请袁正出任番教副教主之位时,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心中多有不服,而此刻见了袁正之所作所为,就没有不服的了,甚至还盼望着袁正能当它们的副教主。

    出利特对南宫胜道:“南宫教主,你们若是没有异议,我这就带他们去见大单于,颉特和南宫雪的亲事,也需禀报大单于,由大单于亲自接见,同意以后才可行。”

    南宫胜微笑道:“储君一言而决,我们如何敢有异议。”一手拉住颉特的手,一手拉住南宫雪的手,将两只手搭在一起,对颉特道:“颉特,我现在把雪儿交到你手里,你要一生一世爱护她。如果你敢负她,任你是储君儿子,我也饶不了你。听见了没有”

    南宫雪心里矛盾重重,无所适从,只好顺其自然。

    颉特欢喜之下,哪管以后怎么样,毫不犹豫地说道:“请教主放心,我颉特如果有一天慢待雪儿,我自己把头拧下来,送给你。”

    南宫胜哈哈笑道:“你这颗头圆滚滚的,当球踢都弹不起来,我要它干什么”

    袁正心里一酸,寻思:美人从此去了,何日复得再见忽见南宫雪一眼瞧来,眼中神色复杂,袁正与她对视,双眼竟是不舍得移开。忽然南宫胜拉着颉特和南宫雪二人,向出利特走去,南宫雪仍是频频回头,看着袁正。

    教主夫人梁伊在袁正耳旁轻轻道:“我女儿希望你能截留住她。”

    袁正身驱一震,问道:“何以见得“

    梁伊道:”知女莫若母,我若不懂得,如何配当她母亲“

    袁正长叹一声,道:”我是中原人,始终是要回去的,哪能长久在此“

    梁伊怒道:”难道我不是中原人吗我好心好意想撮合你和我女儿,你竟不知好歹,拐着弯骂人。你自己去吧!“她以为袁正一心想要回归中原,便是讽刺她忘了本生之处,忘了自己的国家。

    袁正原被骂得莫名其妙,略略一想,这才明白过来,微微一笑道:”夫人多虑了,在下对夫人绝无不敬之意。“

    正说着话,那边车夫牵过两辆马车,颉特正要拉着南宫雪走上其中一辆,忽被出利特喊住,道:”颉特,你到这边来!与我同坐一辆马车。那一辆让袁正和南宫雪一起坐!“心想:怎么能便宜了颉特这个臭小子。颉特心想来日方长,与南宫雪相处机会多的是,不必急于一时,便掀起帘来,让南宫雪先入马车,这才回到出利特身边。

    听到出利特的话,袁正心中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要给大单于写那《金刚神功》秘籍的,于是和梁伊相视一笑,说道:”夫人,在下告辞了!“说着,又走过去对南宫胜笑盈盈道:“教主,你这一份只有等我回来再写了。”

    南宫胜握住袁正的手,叮嘱道:“此去王庭非同小可,你一定要万分谨慎,尤其是在食物之上。我这里有一枚银针,只要往食物上一扎,如若有毒,一看便知,你每食之前必要扎上一下,以保万全。”

    袁正只觉手心有一丝冰凉之感,正色道:“教主请放心,我会保住性命回来见你。”待南宫胜放开手,拿起一看果然是枚银针,于是小心翼翼地收着,向南宫胜道了一句:“教主保重!”便跨上马车,掀帘而入,一眼见到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正盯着他看。

    两人对视片刻,南宫雪脸上忽然飞起两朵红霞,笑盈盈地转过脸去。袁正心里一喜,在南宫雪身边坐下,问道:”南宫雪,你真的要嫁给颉特吗“一提到现实,南宫雪顿时一阵惆怅,道:”我也不知道。以前颉特对我千依百顺,凡事都是先想着我,我十分感动。可是今天他为了大单于之位,不敢与他父亲相争,弃我于不顾。“说着,眼里流下了两行清泪。

    袁正伸出手,替她擦去泪水,忽然被她拉过手臂,卷起衣袖,猛地张嘴咬了下去。袁正的金刚神功自然而然生去反应,南宫雪如同咬在圆溜溜的铁棒之上,滑了开去,”咯“的一声,上下两排白牙相互撞击作响,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头靠在袁正肩上,说道:”为什么你连咬都不让我咬一下“

    正说话时,马车忽然摇动起来,向前驶去。袁正和南宫雪被这一阵剧烈晃动,禁不住互相抱在一起。袁正闻到南宫雪的体香,又听她哭泣,只觉得心神都被他融化了,一冲动间,脱口而出,道:”你放心,你若不愿意嫁时,谁能强迫你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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