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花落,彼岸情殇》第五章 黄泉彼岸

    第五章 黄泉彼岸

    我收拾了心情回到自己家里,茶饭不思地在桌子前坐了半晌,白无常的声音在屋外不耐烦地道:“pp笙,望乡台的新鬼都快挤不下了,你再消极怠工,小心我去鬼君大人那里打小报告,少不得罚你半年薪水”

    我气得从屋子里冲出来,破口大骂:“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刚坑了我的s房钱,还想罚我薪水,门都没有”

    他大概是看见我眼眶红红的,骂人的姿势又那么狂野,所以本能地怂了一下,往后缩了缩,小声地道:“一下,望乡台的新鬼,快快挤不下了”

    “挤不下了关老娘p事”我把这辈子最彪悍的一面毫不掩饰地很展现在他面前,吓得他把到嘴的话都噎在喉咙里,支支吾吾地说了半晌,灰溜溜撤退了。

    白无常是黑无常的小跟班,骨子里怂货一个,哪里会是我的对手,三言两语打发了,而我却没有什么成就感。

    我心里郁闷呐,怎么就轻而易举地答应带殇漓去那个地方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他会不会觉得我在戏耍他。

    可若真的去了,我已经两百年未曾回去了,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能不能找回记忆来是个未知数。

    倘若他的朱砂痣真的找回来了,我却在这一路不小心ai上他,我该如何自处

    我在心里扎小人,暗恨自己怎么就那么不争气,不就是长得好看一些,怎么就无法自拔地喜欢呢到底是被什么迷了心

    孟婆颇为善解人意地来问我红豆汤好不好喝,我心里涩了涩,毫不给面子地说:“呸,难喝死了,还不如小郎中开的毒y来得爽口”

    她也没生气,一如往常地木然叹息:“那是因为,你还没真的品尝到相思的味道啊”

    我知道她又要开始神神叨叨,漫不经心地去收拾家徒四壁地房子,她看着外面晦暗的天空,目光空洞,似是怀念,又似是感叹地说道:“h泉,彼岸,小夜笙啊,你如果有机会一定那里啊,有世上最美的彼岸花”

    我嗤笑了一声,“那里的彼岸花跟这里其实没什么区别的”

    她笑了笑:“有的,小夜笙,你现在还看不到”

    我心中冷笑,不就是h泉彼岸嘛。

    对于冥界的每一个鬼来说,或许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到达h泉的彼岸世界,但不包括我。

    两百多年前,我从h泉彼岸的世界里醒过来。

    从那一刻,我才知道,h泉有两个世界,一个叫做此岸,一个叫彼岸,以h泉为界,分布在h泉两边。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只此岸的老鬼在h泉边做梦醒来,看到h泉的尽头被一p红se占据,那种热烈的红,像一p火海,深深地印在他的瞳孔里,于是,他那双木然的眼睛里点亮了一簇火苗,迅速燃烧了他的心,热血澎湃起来。

    那只寂寞的老鬼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彼岸的那一抹红,终于在无数年后的今天,在此岸也开满了遍地的曼珠沙华,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彼岸花。

    据说,最早的彼岸花是有人从h泉彼岸的世界里带回的一颗种子,它们在这里蔓延,不知从何时起,蔓延出一整条红se的火照之路,成为这灰暗的地狱世界里最亮的颜se。

    我望着眼前血se的彼岸花,我在想孟婆说的那句话。

    “在彼岸的世界里,有着世上最美的彼岸花”

    我眼里没有过多的期待,红se与深蓝sej接,红se花海与平静的h泉水面好似连在一处,一望无际的红与蓝,一半热烈,一半沉静,都是漫无边际的,像天地间拼接出的巨大地毯。

    殇漓是彼岸花海里一眼可见的颜se,他穿了一身蓝se衣裳,长长地曳在地上,繁复描摹的复杂花纹,好似远古的梵音y唱,有种超脱世外的神秘感。

    “哟,穿得很有范嘛”我走过去,假装很自然地去搭他的肩,他避开了,不动声se地已走到了我前面。

    我有些尴尬地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假装不在意地说道:“小p孩,你很傲娇”

    他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有些犀利的恐吓意味。

    我心里有j分虚,但自认为很霸气地道:“看什么看,只许你给我起绰号,不许我取吗”

    他也没再说什么,闷声走到h泉边上,好看的眉头微微紧了起来,幽深的目光望向一眼见不到边界的h泉彼岸。

    我说:“等等吧待会儿有船夫会来带我们过去”

    h泉是一条宽地望不见对面的大河,它与大海的区别在于,它没有海c,平静地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正是这种平静,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它甚至比充满怨灵的忘川河要更加y沉。

    殇漓没有说话,我有些忐忑,不知道他的沉默是不是在怀疑我这个队友靠不靠谱。

    我无聊地把石子投向蓝se水面,它直直地坠下去,没有涟漪,看吧,h泉就是一团死水,连打水漂都打不起来。

    我无聊地坐在地上,扒了一株彼岸花,它那并蒂开六朵花盘被我托在手心里,我用手握住花茎,从下往上把它花瓣撸直了,它又自己弯了回去,如此j回,原本娇n的花瓣皱巴巴成了一团,我丝毫不为自己辣手摧花的行为感到可耻,漫不经心地说:“唉,长得是蛮好看的,怎么没叶子呢”

    殇漓突然间回头,像看傻子一样在看我,他说:“彼岸花花开千年,花落千年,有花无叶,有叶无花”

    他面无表情,古井般幽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第一次这样认真看我,大概也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嘲笑我没见识。

    我心里狠狠地慌了一下,不知为何却赌气说道:“你才活了多久,怎么就知道它有叶无花了”说完我就后悔了。后来,我细细想那时的情形,之所以会愤怒地辩驳,并不是因为他说的话错了,而是s心里隐隐期待着花叶也有重逢的一天,所以,对于他毫不留情的戳破显得有些不悦。

    他也没有搭理我的话,轻轻说了句:“船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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