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对峙,让程渝看得激动不已。
她真想知道,是司行霈会赢,还是蔡长亭会赢。
她几乎要拍掌鼓励,让他们赶紧打一下瞧瞧。
叶妩却很着急。她往前一站,挡在蔡长亭和司行霈中间。
“长亭先生,我的老师是贵府的奴隶吗”叶妩板起脸,声色俱厉。
蔡长亭略微低下头,看了看叶妩。
“若她不是府上的奴仆,为何不能离开再说了,现在已经不是前清,没有奴隶只
有佣人。哪怕是佣人,也有出入自由。长亭先生,您是囚禁了我的老师吗”叶妩
声音低沉,气势却不减,像极了发怒的顾轻舟。
蔡长亭的手,不由自主放在了腰侧。
那里,放着蔡长亭的手枪。
司行霈现在抱着顾轻舟,根本腾不出手来,如果自己开枪的话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飞驰而过,蔡长亭就听到了平野夫人的声音。
“长亭,不许胡闹。”平野夫人道。
平野夫人的重感冒尚未痊愈,鼻子还不通气,故而说话瓮声瓮气的,竟有点亲切。
她咳了两夜,嗓子已经哑了,说话需要用极大的力气。
她走到了司行霈身边,道:“司少帅,你先把阿蔷接过去,请你七日之后再送她回
来。如果你能做到,这就可以走了。”
司行霈笑笑,没回答。
平野夫人让开了路。
她的动作,让屋顶上的人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司行霈抱着顾轻舟,从蔡长亭身边走过。
一阵风,蔡长亭闻到了淡淡的清香,似玫瑰的味道。
不知是他自己身上的,还是阿蔷身上的。
他站立原地,没有回头去看。
听着脚步声,司行霈他们已经远去了。
平野夫人站了片刻,就头晕脑胀的,对蔡长亭道:“回去吧。”
蔡长亭搀扶了她的胳膊。
“您不应该让阿蔷走,咱们好不容易把她接了过来。”蔡长亭道。
“不可逆转了。”平野夫人每一句话,都用气声再说,嗓子里已经说不出完整的,
“挑拨他们,根本起不了奇效。”
她一边走,一边说,“司行霈杀了她的亲人,她原谅了他;顾轻舟杀了他的弟弟和
妹妹,他也不怪她。最极端的两件事,都无法让他们生罅隙,其他的半分不可能管
用了。”
蔡长亭的手,略微收紧。
平野夫人继续道:“既然没办法将他们挑拨开,那么就好好利用。也许,我们会有
更好的收获。”
更好的收获,就是得到司行霈的帮助
司行霈难道就没有征服天下的狼子野心
对于问鼎天下,司家的岳城地理位置太过于鸡肋,不够重要;同时,司家的兵力和
财力也有限,资源更是稀少。
南边不少军阀掌控三省、五省,司家就掌控那一个省,而且幅员不够辽阔。
就整个南边的军阀而言,司家好似没什么财力。
平野夫人也派人调查过,司家的赋税的确不算多。
地盘小、兵力少、钱财匮乏的司家,实在太过于弱小。况且江南是鱼米之乡,少矿
藏,根本无法满足平野夫人的要求,就连三分之一都达不到。
如今,平野夫人改变了策略。
司行霈的太太已经去世了,顾轻舟和他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可以用这点
一直勾着他。
“夫人,咱们想利用司行霈,无疑是虎口夺食,与虎谋皮。”蔡长亭道。
他一口气说了两个虎。
他觉得司行霈是一只猛虎。
“既然他是虎,你就不能做一只雄狮”平野夫人道。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出不来,有气无力,却让蔡长亭沉默良久。
平野夫人不再理会他,自己回了正院。走这么久的路,又有日头,让平野夫人头晕
眼花的。
她得快点好起来。
这场病,来得快,也来得突然,还传染给了阿蔷,颇为恐怖。
蔡长亭却凝神站在日光里,阳光照在他脸上,有种别样的金芒。他似乎不知炎热,
一直没有挪脚。
他陷入了沉思里,眼珠子快速转动。
可能是转得太快,他也自知,就微微阖上了双目。
来往的佣人看到了,还以为俊美无俦的长亭先生,正在日头底下睡着了,故而佣人
们都放轻了脚步,怕打扰他。
顾轻舟闻到了熟悉的雪茄清冽,就莫名心安。
那些噩梦,都慢慢远离了她。
她靠在结实的怀抱里,睡得香甜。
“司行霈,我看那个很漂亮的男人,对轻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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