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的左边大腿被一块废弃的铁锹镉了下,很重,都破了层皮,血沁了出来。
这处的伤,破皮流血是小事,镉伤了里面的经脉和骨头,才是最要命的。
很疼。
而左边小腿上,被狗咬了一口,牙印很清晰,也流了不少的血。
狗被蔡长亭一刀捅穿了喉咙。
狗血喷了顾轻舟满头满脸的,故而浓重血腥味到处都是。
他伸手就要抱顾轻舟。
顾轻舟道“等一下!”
蔡长亭不明就里,怕伤了她,当即手就停在半空。
顾轻舟沉默了一瞬,而后才说“我站起来试试,看看能不能走。”
说罢,她挣扎着攀附了蔡长亭的胳膊,想要站起身。
蔡长亭这时候才明白不想让他抱。
他眼神微动,就没有再动手了,只是稳稳站定,任由她把自己当个木桩。
顾轻舟爬起身,衣裳已经脏乱了,小腿处不停流血,大腿后面才是最剧烈的疼。
她估量了下伤情。
伤得不重,也没骨折。
只是,到底为什么
她站起身沉默,才对蔡长亭道“我得去医院打个针。被狗咬了,伤口需得清洗。”
蔡长亭说好,又问“我背着你”
顾轻舟说“我能走。”
她一瘸一拐的,左腿疼得她头晕眼花,血也流了不少。
一大清早的,她到了医院。
来的是一位女医生,她再三询问“是什么狗”
“家里豢养的狗。”
“吃过的野物多吗”医生又问。
顾轻舟道“不多,都是自家喂肉,几乎不怎么碰野物。”
医生这才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段日子打些葡萄糖针。”
蔡长亭在旁边听了,怎么都感觉这医生不靠谱,好似是为了推销自家的葡萄糖药一样。
被狗咬了,为什么要打葡萄糖
他也问了“能不能不打”
“不要省这个钱,自己身体好,就不怕狗嘴里的毒。葡萄糖能强身健体。”医生说。
顾轻舟道“听医生的。”
医生给她打了针,又给她的伤口再三消毒。
而她大腿处的伤口,也在流血。
伤口不深,也没必要缝补,等伤口愈合即可。
女医生让蔡长亭退到屏扇后面,这才帮顾轻舟处理伤口。
“你这前后都是伤,怎么弄的”医生好奇问。
顾轻舟就不太好意思说。
“都是皮外伤,不要太担心。”医生又说。
顾轻舟回到家。
她也想起被狗咬了,可能会得狂犬病,就自己给自己开了些中药。
医院她也去了,中药也吃些,双管齐下。
蔡长亭带着她回家。
到了家门口时,他就从车子后备箱里,拿出一根单拐给她。
顾轻舟微笑“什么时候去买的拐杖”
“你打针的时候,我出去了一趟。”蔡长亭道。
顾轻舟接过来,拐杖正合适,故而她就不用那么费劲偏向右边走路了。
她再次道谢。
回到了院子里,顾轻舟迎面就看到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佣人,很面生。
“她姓章。”蔡长亭介绍道,“章嫂这些日子照顾你,你就安心吧。”
之前的两个佣人,大概是被辞退了。
顾轻舟没什么表示,眼帘半垂着,默默往里走,章嫂来搀扶她,她也没拒绝。
“我没事了,你们都去忙吧。”顾轻舟道。
蔡长亭和章嫂都出去了。
顾轻舟坐在黑暗中,给自己换了套干净的衣裳。
她现在这身,又是血又是泥。
她一边更衣,一边想着自己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月钱有没有涨,可以打电话去问问的,犯不着整个晚上不踏实,也不用一大清早就离开。
此刻,她才恍然大悟。
昨天平野四郎的怒火,让她格外不自在,她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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