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商和师父住的豪宅,以前的主人也姓陈,还爱好附庸风雅,在门口做了个牌匾,大书“陈宅”。
陈是大姓,天下姓陈的人多了去。
这家陈氏搬到美国去了,把宅子托付给了一个亲朋,令他要选了品格优秀的人住,否则宁愿不租。
宅子陈设奢华,一处也不能破坏。
那亲朋正好是长青道长的崇拜者,听闻道长要租房子,就发电报去了美国。
美国的陈先生也听说过长青道长术法高,这房子给他住,将来的风水肯定极好,能旺家族,就欣然同意了,还把房租降了一半。
要不然,这半山腰豪宅的房租是很可观,一般人住不起。
叶惟一开始对陈素商和长青师徒很戒备,后来见他们是自家近邻,心中稍安。
长青道长这个人,对外自称是个道士,可衣着举止,都有点风流纨绔的做派。他又生得唇红齿白,连说带笑时模样乖俏,叶惟怀疑他根本没本事,就是靠交际混出的名声。
而陈素商,年轻白皙,气色红润健康。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甚至谈不上多美。
平凡的女人,很容易被人忽视。
越相处下来,越是觉得这对师徒无甚能耐,且长青道长离家多时,到处都见识过,说起天下局势夸夸而谈,一点也没有术士该有的沉稳。
叶惟彻底放了心,邀请陈素商和长青道长去家里做客。
陈素商就认识了叶雪尧和叶雪竺兄妹俩。
叶雪竺比陈素商大三岁,性格活泼,言语爽利,只是官话不太好,说着说着就成了湖南话,陈素商偶然会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而叶雪尧,几乎是不开口的。
陈素商去叶家吃过两次饭,就没听过叶雪尧说话。
叶惟自称是他们的“六叔”。
和叶六叔一样,叶雪尧也是个高大个子的英俊男人。他很白,不是那种瓷白,而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
他不与人说话,也不跟人目光对视。
长青道长性格洒脱,直接问叶惟:“你侄儿是不是哑巴”
叶惟有点尴尬:“不,他不哑。他是结巴,天生的,所以外人在场的时候,他总不好意思说话。”
陈素商有点意外。
她还以为叶雪尧是那种自负甚高不愿意搭理人的。不成想,他居然是因为结巴……
结巴比清高的人讨喜,陈素商就多看了眼叶雪尧。
一来二去,叶家自以为摸透了长青道长师徒的底细,而他们师徒也自以为看透了叶家众人。
大家各怀心思地相处起来。
又过了几天,叶惟下午散步,正好遇到了同样散步的陈素商。
他唉声叹气。
“怎么了,叶先生”陈素商关心问。
叶惟笑了笑:“素商,咱们说好了亲近一点,别这么客气。我不叫你陈小姐,你也不必叫我叶先生。你比我侄儿侄女还小,若是不嫌弃,你也叫声六叔吧。”
这种人情世故,陈素商是很懂得的。
称呼没有任何意义,旁人该害你的时候,也不会因为你叫得亲热就对你手软,所以叫什么不重要,该提防还是得提防。
“六叔,你在烦恼什么”陈素商果然很痛快改了口。
叶惟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她不是顶漂亮,也不算顶聪明,但是言语利索,和她相处有种爽快劲。
“我想给雪尧请个先生,教他认识几个英文。如今我们是到了香港,不通英国的文化是不行的。”叶惟道。
香港是英属地,居民却绝大部分都是华民,不通英文也是可以的。
不过,人家自身要求高,这也无可厚非。
出门交际,不会说两句英文,实在显得格调不高,那些自负时髦的人会在背后嘀嘀咕咕。
“怎么了,不顺利吗”陈素商问。
“不好请。”叶惟叹气,“主要是雪尧他……他挑剔得很。”
陈素商表示同情,却没言语。
她做了陈家的养女,念过南京最好的女中,她的英文很流畅。
不过她没说出来。
母亲去世之后,陈素商跟着师父,整日闲在家里,其实是很空虚迷茫的。她不知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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