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鸢没有见到身为族长的老太爷,只是见到了大老爷。
大老爷死了个儿子,情绪并没有什么起伏。
花鸢看到他,心里既恨又畏。她这次回来,是来偷东西的,不是跟胡家硬抗的,因此她在大老爷面前,装得柔软可欺。
“我没有杀二少爷。”她声音伪装着颤抖,心里其实一点也不怕了。
她知晓大老爷心狠手辣,也知晓自己毫无胜算,可面对强敌时,她这样的平静,一点恐惧也聚集不起来。
原来,怕死是人最大的恐惧来源,抛弃了这一点,就可以真正的无畏了。
大老爷冷冷看了她一眼:“他死于苗家的蛊术,你还没这个能耐。”
胡家已经知道,胡君元是被如淮的金蚕蛊杀死了。
如淮不见了,胡家和苗寨的人到处都在找她。
“你上山来做什么”大老爷坐在椅子上,眼神始终像看一只蚂蚁似的看向花鸢,随时随地可以一指碾死她。
花鸢果然又如从前那样,战战兢兢颤抖了半晌:“我害怕。”
大老爷的脸色更沉。
要是花鸢下面再说一句废话,他就要亲自动手杀了她。
“……如淮也想要杀我。她如今被苗族和胡家不容,回不了家,会到处游荡。她会去找我,我此生都难得安宁,除了……”花鸢颤抖得更加厉害,声音也哽咽了。
除了胡家,没有地方能保护她。
“我想,你们要找她报仇,她也许会把误杀二少爷的事迁怒到我身上,上山找我。到时候,你们可以抓住她。
一旦抓到了她,可不可以记我一功,原谅我逃跑的罪过”花鸢的思路尚且清晰,声音却越来越颤栗。
大老爷没有心情与她废话。
这女人只有一个目的:怕死,把胡家当庇护所来了。
她当胡家是什么地方
大老爷眼底有寒芒闪过。他自然不必亲自动手,杀这种低贱的女人。胡家有刑罚的地方,可以让她吃够苦头。
他站起身要走。
花鸢看出来了,急忙也站起身:“大老爷,求求您让我回来吧。我愿意给胡家生孩子,只要我能活下来。”
大老爷已经转过了身,脚步却是微微一顿。
他看到花鸢上山的第一件事,也想起了这个。
他还想先把花鸢折磨一顿,再将她圈养起来,生个孩子是容易的事。
只是,那要承担很多的风险,谁知道这疯子会不会中途把孩子弄掉
现在她自己说出来了,事情容易了很多。
“……胡家不需要你这个贱婢生的孩子。”大老爷快步出去了。
花鸢一个人跌坐在地上,低垂着头,看上去很绝望,心里却那样的平静。
大老爷越是拿乔,越说明他看重此事。他会先把花鸢关起来,也许会有点小惩罚,让她吃些苦头;然后,他再过来谈这件事。
他不仅要花鸢心甘情愿,还要她把此事当做恩赐。
片刻之后,来了几个人,把花鸢关了起来。
倒也没打她,只是饿了她两天。
两天之后,胡家恩威并施的,接受了她的投诚,选了个地方让她住。
至于她什么时候给胡家生孩子,跟谁生,此事没有公开。
大概是胡家改变了策略,决不让孩子的父亲知晓,而花鸢生完了孩子也要死。
有了这个作用,胡家给了花鸢一点恩惠,她可以下山去祭拜她的父母。
花鸢到了父母坟前烧香、哭泣,并且说出自己的恐惧,都被传回了胡家长老们的耳朵里。
她从小是个柔软的女孩子,现在被如淮吓破了胆子,也是情理之中的。
花鸢可以从她住的地方,到山顶去,这一路是没有人会阻止的。而胡家,每天
都要派子弟出去,三三两两的,早出晚归,应该是去找寻一个居住的地方。
她在山上待了四天之后,终于忍不住了。
下午三点多,是胡家最繁忙的时候,花鸢慢悠悠走出了她的房间。
胡家的人以为她散步。
她也的确是散步,往那边望景峰走去。
她记得这条路,以前胡君元带着她走过一次。
“从这边往下,前面就是我住的地方。”她记得胡君元这样告诉她,“西边不要去,那里是胡家的库房,珍藏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当时的花鸢,也很好奇。
胡君元压低了声音:“都是宝贝。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其实那是家族的祠堂后面,一般人不能进入祠堂。我偷偷打听的,机关锁我也知道。”
那些话,历历在目。
胡君元也有多调皮捣蛋的时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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