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掌门,你的这些孩子,倒也有几分修仙之姿,只是不适合接任贵派。”江凡生坦然道。
卢恩义的这几个孩子的确都有天资,虽然天分很差,但总好过没有。
可江凡生需要的,是有金火双属性灵根的人才行,若想真正的振兴烬成门,掌门必须要修行门派内的根本道法才行。
这几个孩子却恰好没有一人同具金火二灵根,确实是不适合。
“若是卢掌门没有其他的子侄一类的后辈,在下只好去外面寻觅一个天资横溢的孩子来当掌门了。”
卢恩义迟疑道“我少时蒙难,家里只剩下我一人,哪里来的什么其他亲戚
不过,我倒是还有一个儿子,他却是万万不行的。”
江凡生眼睛一亮“不知这位公子眼下在何处”
卢恩义吞吞吐吐道“这孩子没有正事,整日只知道去那些风月场所,寻那些神女玩乐,我只当没有这个儿子。”
江凡生摇头道“是不是有天分还要我看过才知。”
卢恩义道“可是此子也非我亲生,乃是偶遇一游方道士赠我仙丹,作为交换,我替他抚养一子。”
江凡生眼睛一亮,既然有此等关节在内,那极有可能是此人了。
卢恩义见江凡生一直坚持,只得道“我这不肖子此刻应该在凤鸣楼行那苟且之事,还望不要脏了道长的法眼”
说罢,连连叹息。
“爹那道长,不见了。”
卢恩义一惊,转头看去,江凡生果然不知去向。
他连忙看向下面,只见盛玉虎兀自在那里吃吃喝喝,心下不由一定。
“你们先退下吧对了,让管家多送一份肉食,再送三坛美酒。”
他等了将近五十年,当初那赵仙师不肯收自己为徒,如今终于修道有望,说什么也不可能让这个机会逃脱。
“风前弱柳枝头香,花里娇莺百般语琼脂玉液如甘露,薄衫浮动夜如春。”
一披发少年斜卧于窗前,怀里则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他饮一口美酒,望向窗外万家景致,不由觉得惬意万分。
“官人,不如让奴家为你舞上一曲”
年轻人笑道“哈哈哈,如此甚好。”
那美人起身舞动,身姿摇曳,连窗外月光也黯然失色,万家灯火似也只是为其陪衬。
“美,美,美”年轻人抚掌赞叹“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快哉快哉”
“美人美酒华衣裳,残香残烛掩春光黄粱一梦终散去,日月不复少年郎。”
那年轻人转身一看,只见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位英俊道人,正含笑望着自己。
他大笑一声“好诗,好诗不过,虽日月既往,斗转星移,在下只争朝夕之乐矣。
道长,岂不闻“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纵是那些功成名就,千载传奉的圣人君子,亦是黄土一杯罢了,可知自己的身后事乎”
江凡生抬手举起酒杯,轻啜了一口,道“然也然也,卢建生,贫道此来非是劝你考取功名的。”
卢建生四下张望“我那父亲来了他又想劝我什么”
江凡生笑道“贫道有神仙法,有成仙道,不知阁下可否愿学”
卢建生面色一怔,随后大笑道“哈哈哈我当尊驾是什么深山清修之辈,没想到也是沽名钓誉,骗名骗钱之举。
你可知,晋王崇道,国中道士何止千万可我只闻有乱吃丹药,被药死的帝王,哪里有真正长生得道之帝王”
江凡生抬手抓在卢建生的肩头,笑道“既然尊驾不信,那便随我一来。”
卢建生摇头道“别浪费心机了,我早已戳穿了不知多少个把戏了”
“尊驾莫急,往下一观便知。”
卢建生皱着眉头,往下一看,不由浑身汗毛直立,大叫一声,连忙抓住江凡生的衣摆。
原来,不知何时,他竟坐在云端,往下看去,便是建康城中的万家灯火。
江凡生笑道“如何,我可不是那些凡俗道士。”
卢建生面色虽然大惊,却很快平复下来,他仔细按了按身下的云头,浮云隐隐,却柔软舒适,足以承担其人的重量。
他再往下仔细看去,只见建康城里热闹非凡,街上行人人来人往,隐约有声响传来。
“这是什么障眼法么”卢建生抬起头来,却见江凡生一推其胸。
“你自己下去就知道了。”
卢建生在半空中猛地抓了两下,随后就径直往地面上坠落而去。
他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耳边只闻呼啸的风声。
在他将要撞击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忽然一股柔和的力量揽住他的腰,将其平放了下来。
卢建生仍旧未曾死里逃生的巨大震惊中走出来,他一把抓住身边的人,嘴里胡乱地喊着。
“哎这不是卢公子,你不是去上房歇息了么,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了”
卢建生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抬头望去,只见面前的那人是凤鸣楼里迎客的姑娘阿香,而自己却正倒在凤鸣楼前。
“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是,刚刚阿香就站在这里,忽然看见公子从头顶落下,抓住阿香的衣服就不放”
卢建生连忙站起,整理了一下衣物,道“不好意思,在下失礼了。”
阿香面色微红,低头道“没事,公子是贵客,阿香哪里敢怪罪咦,人呢”
原本站在那里的卢建生又消失不见,似乎一瞬间就隐没在人群中。
江凡生笑道“卢公子,如何还不快拜我为师,修行这神仙道法”
卢建生只被江凡生一抓就又上了云头,内心的震惊仍未止歇。
江凡生架起祥云,片刻便回了忠义侯府,落在堂前。
盛玉虎依旧在那里吃喝不止,卢恩义见江凡生带其子回来,连忙请江凡生再入座。
卢建生站在一边,踌躇半晌,忽而跪下叩首道“道长,你有如此本事,为何这天下诸多不平之事,你不去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江凡生淡淡道“缘数自有天定,这世间有生老病死,有兴衰荣辱,有诸多不公,我如何去管又如何管的了”
卢建生跪在地上,直起身来,大声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些朝堂百官,多是庸碌无为之辈,却能随意鱼肉百姓,横行无忌,道长总应该管教的了他们吧。既然知世上多有不公,为何道长却口称无法去管,还能安坐在这里,与我父亲喝茶”
江凡生缓缓道“你有一点说错了,这世间虽有诸多不公,但这世间却是极为公平的。
因为天道对每个人都并不公平,王侯将相整日朝堂勾心斗角,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他们可有田间牧童之乐貌美者因其美而惹祸上身,身壮者因其壮而征军入伍,战死沙场。
卢建生,这哪里有任何不公”
卢建生呆思半晌,再叩首道“可若是那些不平之事落于道长眼前,又该如何”
江凡生淡淡道“眼前之事,能管则管,难管则不管。看不见之事,自然不会去管。”
卢建生叩首道“愿拜道长为师。”
江凡生走上前去,将其扶起,笑道“你便是我门下二徒,前面还有一位师姐,只是旦夕间你们二人无法相见。”
卢建生低头道“当今朝中丞相二子,还望师父能帮我杀掉此人。”
江凡生内心暗叹,这卢建生天资卓绝,而且正好是金火二属灵根,可以说恰好是真正适合接承烬成道统的。
只是此人在凡俗之间放浪惯了,心性实在是太差了些,自己必然要好好打磨一通,才可大用。
“此事,我不会去管,待到你自己有能力的时候,自行去便是,为师不会帮你这种忙。”
卢建生低头道“是师父。”
“还有,入我门下,自然要守我之规。你不得再去那等风月场所,不得饮酒烂醉,不得不敬尊长。
另,每日需在我堂下听讲四个时辰。”
卢建生拜倒在地,大声道“必听恩师教诲。”
江凡生望向堂前的卢恩义,思量片刻后道“你也可以随建生一起听课,也可以叫上亲朋好友,只是我不会拘束你们来去。
但只要在我堂下听讲者,我必一视同仁。”
江凡生微微点头,在他看来,卢建生心性虽差,但打磨一番自然能成大器,至于其余人等,他不介意随手教授一二,毕竟自己的徒儿真要振兴宗门,自己一个人可做不成。
一日宣讲四个时辰,江凡生对阮君雀都没有如此上心过,倒不是因为他厚此薄彼,而是卢建生身上的担子太大,不得不如此。
江凡生抬手点在卢建生的身上,其人身上的衣衫顿时换成了一件粗布道袍,原本的华服则被江凡生握在手里,一搓便化为飞灰。
“你虽入我门墙,却非我苍凌弟子,待为师觉得你真正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再授你一个身份。”
盛玉虎总算是吃饱喝足,走上去拍拍卢建生的肩膀,大笑道“小子,我是你师叔,以后你但凡出错,你师父不舍得打你,我可饶不了你”
盛玉虎坐着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他一站起,直接顶到了房梁之上,直唬的卢建生胆战心惊,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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