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苍神君说的相当不在意,只当是一件习以为常的小事。不过他抬头一见狗子此时的眼神
唯恐有什么误解,于是赶忙赔笑地解释道:误会,绝非本君有意为之。实在是葫芦太多了,譬如单是白色就有许多种,只是材质不同,可毕竟颜色相差无几,难免出错真的是误会
见狗子仍是不信他,他又忙道:原本是想佩戴那只白玉葫芦的,走得匆忙才带错成这只女鬼的头骨做成的葫芦,实非本意呀!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我那儿看看去!白玉葫芦里绝对放的是宁心安神的!
狗子一听是女鬼的头骨做成的葫芦,于是就更不放心了,那葫芦里能装什么正经药!
你究竟给他吃了什么?
嗯山苍神君的眸子盯來转去,神色很是闪躲不碍事,承欢丹罢了
什么?!狗子大惊,你再说一遍,你给他吃的什么?!
山苍神君心虚地不敢重复,他只是扫了一眼林苏青的状况,就赶忙退得远远的,生怕狗子一口扑来误伤了。
息怒,本君下回小心就是了哈哈
山苍神君始终眯着眼睛赔着笑意,狗子也不好再责怪他什么,只是扶额道:你今后少带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在身上,别到时候这蠢蛋的仙根还没易成,先被你给教坏了。
嗯嗯,不回有下次了。不过山苍神君以下巴指了指地上的林苏青,只见他双颊绯红,满面红霞,功效已然发作,不能就这样将他放任不管吧?万一出个什么岔子污了殿下的眼
狗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那你还不赶快的?!
山苍神君只挑高一边眉毛,只得又走上前去,他抬手朝林苏青的方向活动了一下五指,手指如游蛇柔软,霎时,他身上环绕的拘魂锁链便自行飞出,将林苏青缠得结结实实。
而后,他走到二太子案桌前,抱拳恭敬的揖礼,道:吾等先告退。
二太子扫了一眼被拒魂锁牢牢桎梏着的林苏青,眉头微微跳了跳,原本伏在茶杯盖上的手,抬起轻轻地作了一个和去的手势,便不再多看一眼。
山苍神君转身回去,瞧着地上的林苏青,无奈地叹了一口,随即只得打横将他抱起,往寺庙的柴房走去。狗子也冲二太子行了个礼,赶忙也跟了出去。
山苍神君横抱着林苏青走在前面,狗子迈着小腿儿跟在身后侧。他们顺着屋檐,穿廊过榭,沿途陆续遇到了几位还未曾烫戒疤的青头和尚。
其实寻常时候,他是不会在凡人眼前显身的,可如果此时不显身,便是林苏青横飞在空中,万一吓着了人,多么造孽。唉,他只得忍着太阳穴抽搐的青筋,垂着眸子不去看那些青头和尚。
偏偏这时候林苏青的药效开始发作,正十分暧昧地用脸蹭着山苍神君的脖颈子,鼻尖儿也忙乱的蹭着他的耳垂。这一幕幕看得那些个尚未堪破红尘的青头和尚,一张张素脸刷地红上了耳朵根。
见他们路过时,无论是正在持着笤帚打扫园中落叶,还是正在修剪灌木花丛,无不是登即放下手中的活儿,双手合十,闭目道一声:阿弥陀佛
山苍神君很尴尬,这些凡人大约是将他当成女人了
穿了两道拱门,他们便到了后罩房,这是用来对方杂物的一处小屋子,所以但凡到了这里,就很难会见不到谁来。山苍神君捏出剑诀,对着那锁一化,锁头自己就开了,换做平时,哪里用得着开锁,穿墙而入便是。
一进屋子,山苍神君就催动了拘魂锁将林苏青放到了柴堆之上。
他虚拳掩饰着尴尬之色,道:且让他自己浪上一会儿,待药效过去吧。
狗子方才个子矮小,是跟在后面的,被山苍神君的个头全挡住了,压根没瞧见前头林苏青用脸和鼻尖蹭他时候的情形。
不过狗子毕竟不是真的狗子,他曾经毕竟也是为潇洒倜傥的神君。它此时瞧着那满脸红霞飞的林苏青,和他那莫名其妙的痴笑
唉呀狗子叹了叹气,一联想到吃了承欢丹的林苏青,一会儿会浪成什么模样,便仿佛已经亲眼目睹了似的,觉得眼睛刺痛得很。
本大人还是去外面待着吧,等药效将过时你来叫我。
语罢它鄙夷的斜了林苏青一眼,扭头便出去了。尾巴一甩,顺便将门也带上了。
后罩房内便只剩下山苍神君照看着药效发作的林苏青。他并没有撤去那七条三爪拘魂锁,仍然将林苏青束地严严实实。
不过他也没打算出去,反倒是抱着膀子站在林苏青跟前,居高临下饶有意味地瞧着林苏青。瞧着那药效发作时有趣的神色,就像在瞧着那戏台子上的花脸正闹到戏剧的滑稽处。
林苏青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他睁开眼时,正身处于一方温泉之中泡着,和他先前在山野灵泉时不同,因为这是一处温泉,所以四周有腾腾地热气氤氲缭绕。
热得有些发烫的泉水将他周身泡的温热发软,过分的惬意,过分的舒适,仿佛骨头都要因此烫软了。
他正打算闭目好好地享受这翻闲逸,却在这时,于热雾之外,忽然摇摇曳曳地显出一位长发及腰的妙龄女子的身影。
只见那女子正穿过浓浓的热气,婀娜而来,且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直到他们之间只相隔了一层蒸腾的薄雾时,他看见那女子细白的玉足,正踩着池中水润光滑的鹅卵石款款走近,一双小腿如洗净的白莲藕迈入池中,她的脚踝很细,堪堪一手而握。
混混沌沌之间,他无法将女子的形容看得真切。不过隐隐约约地还是能知晓,来的是名身姿娇小,体形婀娜的女子是个肌肤胜雪不着片缕的佳人。
她在蒸腾的热气之中,也泡入了温池子内,与林苏青面对着面。
可是在他们之间相隔的那一层薄薄雾气始终都散不开,林苏青努力地睁大双眸,想去看清楚对面女子的面容,却始终像是隔了一层柔软的纱幔,如何也看不清。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被热气蒸得模糊了,于是揉了又揉,甚至扑了一把水洗了洗脸,再抬起头时,也仍然是看不清。
就在他即将作罢之际,忽然,那薄薄的热雾顿时淡了去,虽然还是模模糊糊,但已然依稀可见那女子唇红齿白,五官十分娇|媚,他正打算仔细看真切时,俄然见她红唇微动,似乎在同他说些什么,可是他一点声音却也听不见。
耳朵眼里仿佛糊上了一层浆糊纸,将声音阻隔住了,他用食指挠了挠耳朵眼,却又不觉得糊了什么。
可就是听不清。
这时,那女子特地往前朝着他近了又近,靠近,特别近,以至于近得与他的脸仅仅隔了一个鼻尖的距离。
而后她与他交头接耳,好像要在他的耳朵边上说什么。
林苏青凝神仔细去听,却还是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耳朵眼里痒痒的,温温热热的,心里也痒痒的,滚烫滚烫的。
听不见,看不清,只觉得喉咙燥得发痛,全身燥得发烫。
霎时,他耳边突然就听见了那女子的温柔笑声,仿佛是灵犀一动,突然地就听见了。
那笑声温柔又婉转
却也正是这一声娇柔而魅|惑的笑声,仿佛正是那点燃炸药引子的小火苗,将他整个人都点燃了,由内而外的,又好似有一条软绵绵的柳条儿正在轻轻地挠着他的心尖尖,他好似一头猛兽,有些失控,有些焦躁,蠢蠢欲动
他知道自己正在做梦,既然这是梦,是梦那就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又何妨朝云暮雨来去一场!
林苏青一把将那女子搂入怀中,触到她背后的肌肤,细润柔滑
便是,任池中的温水激荡,只管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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