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倒不以为然,酒杯一侧便倒进了身边君子兰盆中。
而后淡淡道:“师爷若有事,直说便可。”
师爷点头道:“先生一看就是极为爽快的人,那我也就不再兜圈子了,现在举国都无人不知梁相国,而探花郎在上清不过是相国对朝廷的一个傀儡而已,至于这病好不好还得在上头!”
昭华垂眸未回应。
师爷又道:“先生,取舍间,可就在您下药方时的一刹。”
话落间不知从何处提了个箱子,数根金条,放于桌上。
昭华推回去:“师爷这又是什么意思”
师爷有些不耐:“你只一介布衣,赤脚郎中!这辈子就算真做了华佗也难成大事,相国听说你医术了得惜义士,才意欲收你入麾下一起共谋大事为大晋朝廷多献出一份力,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抬举了!这里有二十根金条,你若是同意拿着就可以离开了。”
昭华缓缓起身,冷声道:“好!你传话梁相国,此时我考虑考虑。”
而后便转身离开。
师爷温怒自语:“还真挺有骨气的,好好的金条你不要!既然上了这条船,可就由不得你做主了!”
看着满桌好酒好菜,师爷轻笑下吃了起来,将那二十根金条收入囊中。
待昭华回来时,探郎府内却是异常的安静。他站在府前停了会,转瞬便又嘴角留笑,径直走向了探花郎的屋子,看着那层层叠叠的纱帐中,女子酣睡,碍于脸上疹子不时痒痛,睡的不甚安稳,却又像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梦呓笑出了声,连带着他也跟着笑了。
似当初,浣纱殿前相守,初见时欢喜,离别后的痛彻心扉。
你可曾梦回记起过。
俯览万家灯火时,有人在祈天灯下对你暗许承诺,愿舍去天君之位,来换取一世的相守,一起去看那尘世间花开花落。
忽而探郎府前不断传来些许声响,饶了安宁,昭华坐于榻旁等待着,又像是笃定了什么。
我被吵的发懵,只看到眼前略带了酒气的人,顿时皱了皱眉,诧异道:“何事你又是何时来的”
侠客上前道:“探花郎回来了。”
闻言我奋起而越:“你不早说,快随我出府相迎去。”
待我顶着白纱斗笠走出,才知府前皆是兵将,镇远将军偃月刀驻地,远看着霎是威武。反观我却很柔弱,左右那探花郎也不见得硬朗,便昂首挺胸欲走上前去,却被侠客拦住,余光扫过,正好瞧见师爷也在这,一脸讨好笑容,直奔着将军过去,真真是要功高盖主,让人极为厌恶。
那镇远将军见来人便冷哼:“我乃晋王朝镇远大将军,只跟上清知府交涉!”
许是一日中连受两次的奚落,师爷愤然,甩袖离开。我见状心中窃喜,推了侠客上前,先行安排下将领们住下,再寻找探花郎。
也是从这之后我才听侠客说起,探花郎闷晕在车中,至今未清醒,所以将军才无法,只能暗中将人送过来。
也自然知道,我是个冒牌的。
我换回了药童,却才看到探花郎胸口处的新伤口,不由诧异,他这怕是不会醒了,我也许再等上几日救栾溪。
水牢内,晏修远悠然转醒,却感觉手臂沉重,便转头看到栾溪。
惊愕的说:“娘娘你......”而后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只闭眼躺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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