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远自知我话中所说是个什么意思,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压下余下之言。
他拱起双手与我行了礼数,说道:“即知娘娘无忧,皇嗣一案也就此了结,臣这厢告退了!”
我站在远处迎迎一笑目送晏修远离开,心中却想着另一桩烦心事。
冥帝司不似旁的靠谱仙家,乃是个爱闲磕牙的主儿,这厢他能一准应下教栾溪的事,我心中自是十分欢喜,可一想那仙术的纯熟,便心生疑虑怕栾溪日后术法也随了这半路师父,趁着夜时赶去一探。
谁知这厢才刚刚进了冷宫,便见那人隐去身形躲在暗处,悄然看着此时出神的栾溪。
见我站在门口,冥帝司施法隐去此间:“原本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场劫难,此番你却要逆天而为,如今人倒也谈不上伤心欲绝,只是这三魂气魄怕是也丢了近一半。”
我冷冷回瞪过去:“栾溪自是应下我,便不会食言!”
冥帝司见我不信,随即从云头落下,赫然道:“她所应下的缘,也你所说的,怕根本就不是一个,此番晏修远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栾溪萌生了空门,此番不想修仙想入极乐,你又当如何去做”
我心头一凉说:“如若她真想遁入空门,那我必会竭尽全力而为。”
冥帝司跳了脚:“你怎的就不能拎清楚,此事并非九重天,那极乐世界又岂能轻易入得了,莫要蒙了心智。”
我释然一笑:“从前在九重天时栾溪便有过此想,此番不过是有了机缘罢了,加之西天王母也与佛祖有缘,又岂能说是佛门旁生,纵看这整个红尘乱世,实则本分不出什么仙凡,不过是一个想爱便爱了,一个即便爱也不得深爱罢了,你看尽了世人几千年的情感,其中有多少牵绊别离,又何须我再跟你闲叨叨两句,左右都是为了栾溪,倒不如随了她的心。”
冥帝司僵笑,擦了擦额间冷汗:“这处是随了栾溪,可九重天那处却不知又该去随了谁,气运簿已毁,凡界为此被搅得天下大乱,此番竟转了风向,到极乐与......”
提及了九重天,我免不得要愣了一愣,看向冥帝司僵住的嘴角,心生疑虑。
只是未等我追问冥帝司,原本坐于屋内的栾溪却走了出来,看到了站在院中不知多久的我,神情十分诧异,继而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破涕为笑说道:“你终是来了,自进了这冷宫,才晓得你那时过得尽是些什么日子......”
我将将一笑便上前抱了抱栾溪,目光却移到另一侧冥帝司身上。
近来几日忙晕了头到将冥帝司这处弱不禁风的术法忘了干净,此番被栾溪这厢冲出来一吓,原本落在院中的幻术竟全部消散,自然站于其中的我便显出了身形。
我只得压下心头的怒火,与栾溪一同走进住了大半个月的卧房,淡笑道:“什么个日子都一样,只不过这处再没有了深宫内苑的牵绊,能得一处清闲,你在此可见过那
位仙家”
栾溪泛红的眼睛一愣,方才想起初进冷宫时遇见的那位男仙家,便点头说:“仙家见是见了却不是修缮佛缘,所传之法也不同于在佛堂里抄写过的......”
冥帝司虽说是个不大靠谱的仙家,却也是几万年间里正儿八经得到升天的一位,是以传授仙缘的法,必然是九重天上人人都会的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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