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华清池宫人乱做一团,我迷蒙着,是谁寻了短见。试问在凡界只有主子无上尊崇,而今声势造就的这般广,怕也只有那缕人魂了。
我因昨日在暖阁醉了酒。
这厢起身头便有些痛。
拉过身旁在铺整床榻的宫人寻问了一番,方才得知果真是古丽在寻短见,因晓得冥帝司将落引花渡入了她的体内,所以即便喝了什么毒物,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反倒会更为惹人注目一些而已。
宫人自以为我同古丽间,仇恨更多于同为妃嫔间的交情,所以谈论此事时,言辞便多了些不敬。
我自晓得这处,便会心一笑略过,只匆匆吃过早膳,便披着裘袍一路急匆匆赶往古丽的住处,兴许能在她做出些什么马虎的事前,先将人救下,免得又惹恼了皇帝老。
可眼前这一幕,确确然将我心中那一点平静打破一滴不剩。宫人大声喊“娘娘不要做傻事!”话毕屋顶下跪着的一众人,便乌泱泱的又举着竹梯往东侧移了三两步,古丽许是已然嚎叫了一早晨了,这一番被宫人侍卫劝说,心中怒火更胜,只是站在屋檐上久了脚步有些虚浮,一阵寒风吹过身影仿佛还恍惚了两下。我看着一旁雪地上覆了层薄雪的红木椅,一准是皇帝老早先来过了,看了看留下看守情况的宦官,心中已然确定,便撩起了裙摆,踏上竹梯两节,果然见那宦官躬着腰小跑过来,生拉着我不让上去,虽说今日一早雪便停了,可屋檐积雪甚厚仍不能站稳,古丽毕竟是个皇上不怎么看重的妃子,摔了也不过是责罚,可这换个旁人,罪名便不一样了。
我猛得抬手,那瘦弱的宦官被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自打我从元界化生在三界,顶看不惯的便是九重天的人,三跪九叩方能彰显权势,二来便是这凡界中人心太过善变,无论今日寻短见的是什么人,在这世间都是一个生灵,仍由这般丧命在此,又要如何忍得下心。
我步子走的不快站在屋檐旁,低下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流言更甚。
我转头看下去,众人噤声。
但也是这转身的刹那间带动瓦面摔落下去,古丽红着眼眶一脸泪痕看过来,站在寒风中,额间的碎发染了雪花好似会随时飘落的纸片人,她痴痴望着我突然笑了,声音带着凄惨:“仲灵......五月初十皇上派大将攻打番邦,倭国起兵谋反伤敌八百自损三千,这消息迟了近两个月,我活的如痴儿,世间再无牵挂,只想随风而逝......”
我闻言脑中混沌一片,忽而记起冥帝司的嘱咐,有些人救了不如不救。
朝廷之中一直有传言四邦暗中密谋起兵造反直取金陵皇城,可如今一看反倒是错了,皇帝老看似表面痴迷于后宫无心朝野,却在暗地里操纵一切。
他不似气运簿上所写的不堪,反倒是一名十分精明的帝王,识人长处避人短处,无论是身边人还是朝中的心腹都是一样的,可倭国如今已毁,古丽成了国族的罪人,如今要她忘记国仇家恨去爱皇帝老,却也是太为难人。
我缓步走过去,一把握住了古丽露在寒风之中的双手,冰凉刺骨不带一丝暖意,心中黯然一顿,生得这副性情的无论是人魂,或是我这副主身都难能逃得过去,凡爱则深伤,倒不如那时听了冥帝司的话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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