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有多久,我恍惚间被阳光照到了眼睛,醒了。
榻旁方桌上温着水,安静异常。我额头微痛,但却想不出为何会睡在这,到底是从前住过的寝宫,四下里也很舒适,抬手倒了杯温水,便缓步走了出去,许是不大适应光线,一个晃神的空挡,竟还有些模糊。
不知为何不远处吹吹打打,好似很热闹,忽而额间坠落下一枚花瓣,乃是用香粉泡过,刻了喜字的,心头一沉,我不知为何脑中闪过相似的画面,只是那时却要比眼下更为喜庆。
脚步声传来。
冥帝司端着饭食说:“原以为你还要晚些才会醒,不过现在醒了也正好能吃饭,回到了都城里不似在小镇,没有山珍野味但食材却丰富,我特地给你备好了蔬菜粥,你一连睡了有好几日,身子虚着吃不得油腻的,待过几日等你调养好了,都城里新开了馆子,说是厨子手艺独特,不少人都慕名而来,你我也去尝尝,那厨子手艺到底如何。”
冥帝司从不是个多话的人,眼下里能自顾自的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又不见司徒身影,莫不是这几日出了什么事,我问道:“司徒他去了哪里,为什么这宫中会有人成亲落喜叶”话毕心中慌乱,即希望听见答案,又不想相信答案。
冥帝司闻言叹息,也正应了天君说的那句话,若是她能够一直在榻上睡下去,也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喜叶不会出错,浩浩荡荡布置了数天的喜堂岂会不隆重,却唯独他们这座院子,与那片红火之中映得极为落寞。
那时都城内忽而飘起了雪花,明明没有四季之分的地方,突然变了,他便知道是她出了事情,有着赤金血丹相互伤及不到性命,却动了元神。
缪若在昭华面前堕仙以死相逼昭华,娶她为妻,不过是幻象,也要赌上天地来得到。
昭华本就是副宁折不弯的固执性子,任由缪若锁了都城,将四季逆转天地调换,他只安静坐在榻前,看着那熟睡的女子,不知在梦中见到了什么,锁紧了眉头。
终是外面下了半人来高的积雪了,魔君顶不住冲进屋子来大声唾骂,昭华才明白过来缪若已然不似从前,他走出去见到了那个疯癫魔狂的女子站在雪地中,双眸泛着血光,却见了他一人笑了。
缪若手捧灵石,那是他们在九重天举行奉天诏时所佩戴的,只是她一直带着,昭华却只带了那一会儿,便摘下来放在了天一阁,当作一件毫不重要的物件尘封了。
原本应一袭金色华服的人,现在却是一身墨紫袍,缓步走过来,她眼中映着手中灵石的光,像极了凡界讨要糖果的孩童。
可是,这天底下哪里有强扭过来的喜欢,昭华紧皱双眉准备转身离开,缪若却在身后,说:“这里不过是栾华子幻境,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你我本就是奉了天诏的,让你在这里娶我,不算有违天命,我才是你正统的妻子,你若不同意,仲灵也永远别想再从心境中醒过来了!”
未能走出一步的人,将将站在了雪地中,肩上盖了层薄薄的落雪,狭长的睫毛努力支撑着,昭华缓缓抬起手,原本在缪若手中的灵石转瞬飞了过去。
缪若笑了,抬手抹了脸颊的泪痕,缓步走了过去,轻声说:“昭华,只有你我在一起,这天地才会安稳,”颤抖的指尖迟疑着向前摸去,却被昭华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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