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后前来,众人纷纷跪下行礼。
顾丽珠也略微屈膝福礼,面上仍是微微含笑,不慌不忙地道:“妹妹身在孕中,皇上有令不可惊扰,故而不敢禀告知晓。陈贵人在宫里行厌胜之术,实乃十恶不赦的大罪,故而不敢……”
一想到眼前这人,就是二十一世纪炸死了自己的顾丽珠,顾姝心里,涌起阵阵的恨意。听着她那一声‘妹妹’,更觉恶心,不等她把鬼话扯完,便打断说:“皇贵妃应该称本宫一声皇后。”
顾丽珠脸上笑容微僵,显然她是没料到这个皇后如此强横。只得讪笑着道:“是,臣妾禁忌皇后娘娘教诲。”
那厢,跟着顾姝进来的温贵人已经上前去将两个壮妇推开,拿下陈贵人手上的夹板。
后头林樱解下身上的披风给陈贵人披上,将她扶了起来。
顾姝冷冷扫了顾丽珠一眼,又说:“天寒地冻的,咱们还是进屋说话吧。”说着话,便率先入了屋去,只拣着最宽敞的软榻坐下。
后头众人紧随其后,进屋行了礼,各自坐下。唯有温诚心留在外头,研究地上那一堆破木头。
林樱带着陈贵人进来,刚要扶着人坐下,顾丽珠道:“陈贵人身上嫌疑未清,不适合坐着受审吧。”
顾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说:“本宫从前是不大聪明,幸得皇上福泽庇护,已然痊愈。又比皇贵妃入宫的早,规矩知道的多一点,该怎么做,应该还不至于轮到皇贵妃来提醒。”
这话,可结结实实地把顾丽珠将死了,唯有点头说是的份儿。
那厢,林樱带着陈佳倩坐下,顾姝又命人给她端来暖身汤,等她吃过一回,脸色稍稍缓和了,才问:“陈贵人,皇贵妃说你行厌胜之术害她,可有这回事”
陈佳倩起身行了礼,复坐下回说:“娘娘明鉴,那木像是用整块木头雕刻而成,乃是实心的,又如何能藏的下那么大的一个布娃娃在里头呢更何况,臣妾又上哪里去找皇贵妃的庚辰呢”
“素闻陈贵人一双巧手,旁人做不到的事,您都可以做到。”顾丽珠冷笑道:“至于庚辰,你若有心害本宫,自然会想方设法取得。”
顾姝正欲开口,那厢温诚心进来,还令人将外头的木头都搬了进来,先行了礼,才道:“皇后娘娘,陈贵人雕刻的木像乃是用整根的黄杨木雕刻的,这木头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易腐烂,非得是刀斧才能将其劈开。臣妾才刚问过,木像是宫女在搬运过程中,不小心掉落地上碎掉的。”
顾丽珠道:“本宫宫里的人,不及温贵人心细手稳。轻轻一摔就碎了,不正好说明木像有问题吗”
温诚心看了看顾丽珠,笑道:“皇贵妃所言极是,若真是摔坏的,其断裂之处该是凹凸不平的。”她说着话,拾起地上的碎木头,将断口拿给众人瞧,“可这些木头的断口处,却十分整齐,分明是被刀斧劈的。”
顾丽珠不慌不忙地道:“那木像摔在地上,只是摔断了手臂,本宫瞧着不顺心,所以命人拿去厨房劈了当柴烧。”
顾姝看了顾丽珠一眼,暗道这人果然是她的师姐,做事情从来滴水不漏。难怪整整二十年来,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心思。
温诚心似乎也料到了她会如此说,并不惊讶,只问:“适才娘娘说,那布娃娃是藏在木像中央的”
顾丽珠道:“负责劈木像的小宫女说,劈开木像时没注意,等全都劈好了之后,才看到那布娃娃出现在那里。”
顾姝闻言更加惊讶,暗道顾丽珠果然狡猾。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布娃娃是在木像中,如今见温诚心发现了端倪,便改口称是小宫女说的。稍后温诚心再发现什么线索,她也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也是受了小宫女的蒙骗,至多是个失察的罪名,把自己从里头摘的干干净净。
“这么说,皇贵妃并不确定,那布娃娃就是木像中的。”温诚声音中已有凉意,“若嫔妾将这木像拼凑起来,发现并无可藏布娃娃之处,可否说明,陈贵人无罪”
顾丽珠脸上的笑容已经很难看了,却只能硬着头皮说:“这个自然。”
温诚心便叫人将桌椅搬开,挪出一块宽敞的地方来,又叫人熬来米糊,找了小肆和芸儿帮忙,一块木头一块木头地标记着拼凑。
期间陈佳倩要帮忙,被她拦住了,说:“陈贵人如今是此案的嫌疑人,还是好好坐着吧,否则,有人该说你暗中动手脚了。”
这句话,明摆着是说给顾丽珠听的。
顾丽珠权当没有听到,只转头去看顾姝,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笑说:“臣妾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小公主唤一声姨娘了。”
这话,顾姝听着就很不乐意了。虽说生男生女,在她这个现代人眼里,都是一样的。可放在古代,那可是天差地别,尤其还在皇宫里。
顾丽珠开口就说是小公主,不就是盼着她生女儿吗
众人听了这话,已然色变。
顾姝面上仍是淡淡的,说:“按照宫里的规矩,本宫腹中的孩儿,怕是叫不成皇贵妃姨娘了。”
顾丽珠也不觉尴尬,继续道:“臣妾亲手给小公主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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