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没有满神医在,夜千宠身边也没有私人医生,所以,她从落地开始,就让林介着手跟暂住在华盛顿的余歌打招呼,希望她老人家跑一趟。
余歌在蓝家别墅,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准备睡了,这么多年她都有早睡的好习惯。
但看到号码,余歌还是起了床。
安静的听了会儿,眉头蹙了起来,“夜千宠染病……什么时候的事”
这件事,外界是完全不知道的,所以余歌乍听到是震惊了。
“还不确定。”林介的声音虽然镇定,但也听得出来其中的紧张和担忧,“所以阁下希望能麻烦您跑一趟,那边现有的医生不足以帮她查明是否真的染了病毒。”
这件事,余歌,自然不会推辞,而且是准备即刻就启程。
战辞跟余歌相反,已经是个昼伏夜出的人,半夜永远不睡觉,这会儿还守在一楼壁炉前。
听到下楼的声音,侧首看过去,“不睡美容觉了”
余歌穿戴整齐,虽然高龄,但动作并不迟缓,看了看他,道:“林介你还记得吧他说夜千宠去过卢威尔,感染了什么病,让我务必去一趟。”
战辞听完慢慢转过身,探究似的瞧着余歌的脸。
看来她没说谎。
“你去不去”余歌又问。
战辞眉头已经拧了起来,“她不是在基地,什么时候去卢威尔了”
“她现在是女王,是即将上任的药联主席,你当她还是小屁孩,每走一步都跟你报告”
所以,她瞒着所有人去了一趟卢威尔,一点也不像假话,完全可以轻松办到。
余歌看着他,明显就能感觉到他十分担心夜千宠,但又死活绷着,只得叹了口气,“算了,我自己过去,具体情况会跟你说的。”
战辞没搭腔。
“嘭嘭!”门板被拍响。
这么粗鲁,有门铃不按的人并没有几个。
不过,战辞还真不大猜得出来。
余歌走过去开了门。
寒愈凝冷的脸出现在门口,长身玉立,目光在她身上过了一遍。
薄唇微动,“出门”
余歌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屋里的战辞,知道他们俩不对付,寒愈过来找战辞不知道什么事一下子还不太放心走了。
倒是门口的男人继续道:“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来找您。”
余歌略诧异,“找我”
男人点头。
下一秒,余歌已经猜到了男人心里的想法,所以,她笑了一下,道:“我正好在准备出门,去一趟纽约。”
“我正是这个意思。”男人道。
哦,那可真是巧了,这一屋子的人都担心她。
“那我先走了……你跟我一起”她问。
寒愈摇头,把她送走之后,进了屋。
客厅里并没有开大灯,战辞是个喜欢黑暗的人,壁炉的光线对他来说足够了。
他也没转身,只是背影悠然的坐在壁炉前。
“不是说让她参加你的订婚宴么一个人都接不回来”许久,战辞才忽然开口,带着几分嘲讽。
明显在鄙夷男人的办事能力。
寒愈也没客气,“我自有安排,就不劳你操心了。”
就此,两个男人安安静静的坐了好久,客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战辞也没出声赶人;主人没说睡觉,客人也就一直陪着。
不知道凌晨几点,战辞才舒缓一口呼吸,“明天要举行仪式,黑眼圈会更好看”
男人侧首,目光淡淡,毫无表情,“你想试试新郎的感觉,我让给你”
“哼。”战辞轻微冷哼。
余歌抵达纽约,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夜千宠顶不住困,吐完之后睡了会儿,醒来发现修罗趴在床边,只好叫寒宴把他抱到沙发上睡觉。
刚安顿好修罗,余歌就到了。
病房里十分安静,但光线是明亮的,余歌一眼看到她消瘦的样子,顿时心疼。
她原本就长得美丽,加上皮肤白皙,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的!
“这是……多久了”余歌一放下东西就过去询问情况。
夜千宠靠着坐了起来,“几天吧,您要不要先坐下喝口水”
“不渴。”余歌在这个行业这么多年,哪有心思喝水只想最快速度知道她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院这边已经打点好了,检查可能需要的东西,助手,全都在等余歌过来。
夜千宠被推出病房去检查的时候,修罗醒了,说什么也不再睡,一直跟着她的床走。
余歌带着她进去之后,寒宴的衣角被修罗抓住。
“她会不会死”
寒宴听到这个话,心里也是沉重的,他比谁都希望她平安,但这些天,他也看怕了她速度消瘦、苍白的样子。
他也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事。
“你想的话打我一顿吧。”修罗仰着脑袋对着寒宴。
本来,寒宴一开始知道修罗是个小间谍、专门奔着她的命来的时候,气得把他就拎起来了。
但是现在听修罗一脸罪孽的说着话,他倒是叹了口气,“你也染病了,你都没事,她也会没事。”
“去椅子上替她祈祷吧。”寒宴指了指旁边的长凳。
祈祷这事,是修罗所信奉的,而且他最近每天都做,很乐意做。
修罗安安静静的低头祈祷去了,寒宴就一直站在门口等着。
埃文是将醒未醒的时候知道她回来了,而且还生了病,立刻就赶到了医院。
那时候太难还没亮。
他走进病房,刚踏进去一步几乎就感觉到了那种沉闷和凝重,脚步也跟着缓慢下来,目光盯着床上的人。
夜千宠还冲他笑了一下,但整个人表情看起来越是令人心疼。
埃文平时是个不着边的人,但一看到她这样的笑,差点眼泪都滚出来,红着眼眶走到她床边,“怎么回事”
寒宴先开的口。
“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哪种病毒,但只是感染初期,呕吐频繁,只要想办法医治,一定会没事。”
“什么叫只要想办法医治就没事”埃文毕竟在药联,话里的意思他能听出来。
那就是目前没得治。
寒宴抿了抿唇,“因为不知道病毒的名称、分子构成等等,她只能熬着,最近吐得消化道敏感异常,只能打营养针。”
夜千宠这才笑了一下,“别听他的,没那么严重,研究研究,说不定几天就有药了”
埃文看她还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好端端的跑那种地方干什么”
她看了修罗。
修罗从昨晚开始就不说话,满是愧疚,低着头,看着就够可怜的。
“知道像修罗这样可爱千千万万的小孩正遭受病魔,你会选择不管么”她道。
“那你就自己跑过去!”埃文控制不住的拔高音量。
但看着她不吱声了,顿时又觉得自己错了。
“说吧,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夜千宠勉强笑了一下,“谢谢!”
然后略颔首,示意寒宴把昨晚去她公寓里带过来的包裹递给埃文。
埃文接了过来,拧眉,“什么”
她没说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道:“得麻烦你跑一趟华盛顿,这是我给寒愈准备的订婚礼物。”
一提到寒愈,埃文就皱了眉,明显不乐意。
她接着道:“我都快死了,就让你帮这个忙,你不会不愿意吧”
一听她说快死了,埃文瞪了她,“胡说八道!……我送还不行么”
他现在堂堂药联高层,充当一个临时快递员,除了她,谁使唤得动
末了,埃文看了她,“检查的片子,病毒样本,我能看么”
“回来再看。”
“好。”
等埃文依依不舍的走出病房,寒宴终于看了她,“包裹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说实话,寒宴真的不知道,他没有打开里面那个包,她好像是一早就收拾好了那些东西,他过去直接取过来的,都不用翻找。
夜千宠转头看向窗外,稍微叹了口气。
“萧秘书应该被他绑走了,可能想逼我去出席订婚宴”她这么揣测的。
寒宴蹙着眉,“我就就纳闷,自己订婚,为什么这么固执的要前任参加……不好意思,只能想到前任这个形容词了。”
好一会儿,她微耸肩,“也可能,他是想把萧秘书装扮成我,去参加他的订婚宴”
这种想法,夜千宠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但是抓走了萧秘书到现在,几个小时了,她并没有收到刻薄男的威胁,所以,她只能有这种想法。
那么为什么,他又非要她参加婚宴
她不知道。
但是忽然想去出席了。
“我先前就强硬坚决的拒绝了出席他的订婚宴,现在又好奇,想出席,总不能厚着脸皮自己去”
怎么,也得让他来请!
“你送个包裹,确定他会来请你”寒宴不信。
夜千宠笑了笑,“不知道。”
埃文用一个多小时抵达寒愈下榻的酒店,跟张驰纠缠了会儿。
“先生真的不在酒店,他昨晚就没回来睡!”张驰很诚恳的道。
正好一个电话进来。
挂了电话,张驰才看了他,道:“先生在蓝家别墅,命我把礼服送那儿,他从那儿直接去订婚宴,这下信了”
埃文拧眉。
“蓝家不是千千的人寒愈和她不是水火不容那寒愈怎么能进蓝家别墅的”
张驰眨了眨眼,“……这个问题,你好像应该去问蓝家开门的佣人”
埃文看着张驰从身边走过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想不出来,只得赶紧追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过去,我有东西要替千千递到寒愈手里,亲手。”
张驰看到他手里的包裹了,没阻拦。
半个多小时后。
张驰的车停在了蓝家别墅外。
他下去进去送礼服,但是埃文却被拦在了门外。
佣人进去通报,出来后的说法是:“既然您找的是寒总,一会儿寒总离开,您同盛一辆车就好。”
埃文没想到是这么个答复,但也只能等。
但话是战辞说的,而且原话不是这样。
战辞听张驰说那个叫埃文的来找寒愈,瞥了寒愈一眼,“既然今天订婚,对你来说是个大喜的日子,对我不是。所以,不必把场地摆到蓝家来,有什么事,出去了让他找你谈。”
他可能觉得埃文是来送新婚祝贺的。
对此,男人只是淡淡的勾了一下嘴角。
换完礼服,男人从蓝家别墅走出去,远距离看了站在那儿的埃文,不陌生了,就是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上了车,男人才侧首看向埃文,“看起来,你并不高兴我一订婚,少了一个男人跟你抢梦中情人,不是喜事”
埃文现在根本懒得搭理这种思想,他高兴不起来。
他盯着寒愈看了至少五秒,终于沉着声开口:“她感染病毒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男人听完这话,搓着的核桃蓦地顿了下来。
虽然已经从余医生哪儿知道了,可再一次听到,心里还是沉了沉。
“为什么会觉得跟我有关”男人缓缓的又恢复了搓核桃的动作。
“得不到的就要毁了她,这不应该就是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最爱干的事”
男人听到这话,冷不丁笑了一下。
看着埃文,“既然我冷血无情,又为什么会爱她不矛盾”
“你爱的,是她的身体和权力!”
哟呵,男人忽而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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