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刚刚踩到的并不是他身上的雨水,准确的说,应该叫做血水!
夜千宠就那么怔着看了他几秒,也终于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在强忍不适,也压着涌上来的愤怒,“这种伎俩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用腻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像以前那么心疼你!”
男人只是安静的看了她,竟然还无力的弯了一下嘴角,“那,你心疼了么”
他连说话都快不连贯了,居然还若无其事的站着问这种问题
“我不心疼!”她几乎是特意提高了声音,“我告诉你寒愈,以前是我不懂事,是我眼里只有你,所以但凡你受点伤我都心疼得要死,但我现在不是小女孩了,我喜欢成熟、稳重、有分寸的男人!而不是这样伎俩用惯、还是极端主义的自虐狂!”
她顿了顿,“因为我怕,哪天你会把这种极端伤害自己的行为用在我身上。”
寒愈看着她,蹙了一下眉。
因为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给了她这样的担忧和恐惧。
“我不会。”他薄唇微掀,低眉看着她,唇畔之间的呼吸已经不太平稳,嗓音很沉,“知道你没走就放心了。”
他看了林介,“关门吧。”
林介只听她的,所以她没发话,林介也没动。
这让寒愈忍不住笑了一下,但这一笑之后是拧眉,强忍疼痛的表情,只是那会儿他稍微侧过身去了。
夜千宠并没有关门,也没有送他,只是看着他进了电梯。
过了得有两分钟,她才回神:“你去看看。”
林介点了一下头,“那您先进屋,我先送寒先生去医院,可能得一段时间再过来。”
她没出声,只是往里挪了一步,想起拖鞋脏了,也就把鞋子放在了玄关,换了一双。
再次挪步前,道:“顺便查查今晚出什么事了”
“好的。”
林介送寒愈到的满月楼那儿。
看到伤口之后,让林介意外的是,这男人一路上竟然没晕过去,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面无表情。
比起在夜小姐面前耐着性子含情脉脉,简直是另一尊冰雕。
满月楼看到他的时候先是横了一眼,然后把他丢到床上,那动作,让林介都拧了一下眉,可真是亲兄弟。
不是亲兄弟谁敢这么扔
“你是盼着我死啊”寒愈单手撑起来,低低的一句。
满月楼瞥了他一眼,“我以为你赶着去跟阎王下棋呢,顺便送你一程,多仗义”
话是这么说着,不过满月楼手里也在忙,利索的把他衣服扒了,看到伤口才皱起眉,随即又冷下脸,利索的帮他清洗伤口,清洗完止血。
“我就算真去见阎王,怎么也得和千千打个招呼,所以过去见见她,有什么不对”他疼得略吸气,也不忘强词夺理。
说起这里,满月楼就觉得他这个人,确实是个疯子,尤其那个病融合主体性格之后,更疯狂了。
他给寒愈打电话的时候,是寒愈刚脱离混乱的时候,那时候就医很及时,偏偏寒愈要去找千千。
千千要走的事,满月楼是知道的,他也是这么和寒愈说的,可寒愈就是固执的说她不会走,从寒公馆走了,在她的公寓不肯见他而已。
“既然你输了,记得兑现承诺。”寒愈还有心思惦记这个。
满月楼横了他,“要不是这场大雨,她真走了。”
“老天都帮我”
林介在一旁待了会儿,终于开口:“寒先生,我先走了。”
寒愈朝林介看过去。
“她晚上好好吃饭了么”
林介眉头动了一下,不知道在酝酿什么台词,最后好像又作罢了,直接道:“寒先生,大小姐现在什么心情,您最清楚,她倒是想好好吃。”
听出来了,在怪他。
寒愈稍微挑了一下眉,“也是。”
“我明早去看她,你好好照顾着。”他又道。
林介却道:“明天一大早的航班。”
男人静默片刻。
“她不会走的,你回去前,去见一趟张驰,她不是想知道些事么”
夜千宠等到林介回来的时候,已经睡了一觉,刚好那会儿转醒,端着杯子。
听到细微的声响,她知道是林介回来了,因为是卧室门口的响动。
林介走路很轻,进大门、放钥匙等等都是可以发出声音的,但是他没有,是因为职业习惯,只有到了卧室门口才弄出声音,也算是一种对她的尊重了。
她要是醒着,就知道该整理整理仪容等她进来。
说起林介的这个习惯,夜千宠自顾笑了一下,洛澜跟她说过这个,是因为林介做洛澜保镖的时候,又一次不小心闯了她的卧室,把她看光光了!
好多细节,她还真得感谢洛澜的调教。
果然,没一会儿,林介进来了,那时候她已经开了床头的灯,抱着杯子靠在床头。
“还在下雨”她问。
林介点头,“雨势小了。”
之后她没再说话,林介知道她在等什么。
在不远处的沙发坐下,他就继续道:“之前,寒先生说有药介绍给您的朋友,我查了一下,应该是这两天住在维也纳庄园的寒穗。”
夜千宠微蹙眉,“寒穗……我早认识她,没什么好介绍的。”
林介摇头,“不一样,您以前认识的寒穗和现在的可能不一样了,寒先生也许是这个意思。”
“不一样”
她记起来,关于埃文,那个男人也是这么说的。
“寒穗似乎跟埃文认识,而且不陌生。”
果然,林介的这个话出来,夜千宠抬头看了过去,睡意全无,眼睛里一下子闪过很多内容。
最后林介才道:“寒先生说明早来接您去老宅吃饭。”
翌日一早。
夜千宠起得早,已经起床等着了。
寒愈进门的时候,她从安静的等着,直接起身,“走吧。”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淡淡的失笑,“不问问我吃没吃早饭么”
她表情淡淡,转头拿了自己的包,“寒总身强体壮,流一吨血都没事,少吃一顿难道还会死”
他走了过去,从她手上把包包拿走,然后按着她的肩让她坐在沙发上。
自己半跪在地上,抬眸看她,“我现在知道了,你一生气就喜欢叫我寒总。”
寒愈拿了她的杯子喝水,转手又放回去。
“我得反驳你。”他似笑非笑,除了唇色稍微苍白,已经看不出昨晚受过伤、失血严重。
“首先,我可能已经不算身强体壮了,要不然最近哪能老是受伤又或者……”
他深眸微微噙着柔意,可能因为略虚弱,眼睛里的温柔越灼人。
他稍微凑近她,“你认为我身强体壮,到时候你要亲自验收的!等孩子落地……所以你现在、以后,都别想离开我。”
夜千宠听他这么猝不及防的说这个,皱起眉盯着他。
寒愈淡笑,“还有,我少吃一顿不会死,可是我们的宝宝会饿,我知道你没吃,我陪你吃”
她并不买他的账,“我之所以没走,是要去老宅,不是为了陪你吃饭。”
他一副从善如流的模样,“那我陪你吃。”
最后才道:“客人中午才去老宅,你现在过去也见不到。”
她柔唇微弄,淡淡的揶揄,“寒穗不是住在府上的么什么叫中午才去啊。”
寒愈这才挑了眉,看了林介。
林介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最后还是没拧过她,直接去了老宅。
两位长辈看到她过来,自然很高兴,但其中气氛的个中诧异,夜千宠能感觉出来,只是没法开口问。
坐了会儿,她也没见寒穗,所以看向了寒愈。
男人端坐着,见她看过去,就开始给她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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