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奇等诸人跟着闵清溪和李觅趟过长长的蒿草,随着山势逐渐向上,终于来到了山坡之上,眼见那山坡上的地势平坦坚硬,显然是经过了修整。这里的野草低矮,将将没过鞋底,一座座石像没有了蒿草的遮掩,突兀的站立在众人面前,不知是不是矮人们的祭祀之地。
萧奇眼见远远通过来的甬路上满是大头小身的石像,穿着连体衣服,还戴着古怪的头盔模样十分怪异。
那些石像一手放于胸前,一手持杖,低头屈膝,脸上似笑非笑,甚是恭敬,竟像是在迎接国王一般,萧奇看完和众人一样有些莫名其妙。
再向远看,还有些兵马石俑,却是人族形象,举剑弯弓怒目横眉,形象生动宛如活人。
他正欲向前看个清楚却听见西门听说道:“诸位要小心一些,这里或许也有机关禁制,我上次从山前上来,半路吃了大亏。”
原来那日有人汇报说发现了矮人遗址,这西门听立即丢了酒杯,带着身边诸人乘兴前来“寻宝”,结果刚到山前,就陷入到几个巨大傀儡的包围之中,幸得身边一众仆人拼死护卫,才狼狈逃出来,却受了重伤。
众人听他说完不由向四周巡视观望凝神戒备,可渐渐走到甬道之中也未见异常,萧奇探头探脑的跟在胡西行身后,见身前之人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更是紧张,他排在队伍的最后一位本来就心情忐忑。
偏偏没来由的感觉身后有人,不由心里怦怦乱跳,却不敢回头看,只怕有一个没脸的鬼怪跟在身后,趁他回头之际将他拖了去。
可走了几步总觉得身后有些异样,他一边拉着胡西行的后襟,一边回头看去,忽然发现身后的一众石俑竟然缓缓转过身来,随着众人的移动一点点抬起胳膊,那脸上的笑容也由恭敬变得狰狞起来。
萧奇拽了拽师父的衣摆刚要告诉他,忽听胡西行止步说道:“不妙,好强的符意,是符阵,大家小心!”
紧接着看到走在前边的汪自流似乎也感觉哪里不对,举起拐杖,聚气凝结成一个半圆形的水气护盾护住了西门听,随后胡西行伸开双臂用手里的法杖在身边划了个大圆,火灵之气随着法杖形成半圆护盾,将他和萧奇护在里面。只见甬道周围的石像纷纷变脸,眼睛一翻由笑容可掬变成了怒目而视,一个个形态各异对着众人指手画脚形成围堵之势。
萧奇躲在胡西行身后见那护盾上被符意撞击下,砰砰作响,火蛇四溅,不由倍觉心惊。虽然有气盾保护,但他自身法力微薄,顿时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向自己压下,胸闷气短,喘不上气来。正在难受之际,忽然胸中一暖,一股符意在心腑中缓缓蔓延开来,得了这道符意的支持他渐渐安下心来,却是莫离种在他心口的“意难忘”符意感受到了危险,立时护住了萧奇。
萧奇一边暗自在心中体会这缠绵的符意,一边偷眼在胡西行灵气笼罩的屏蔽之中观看当前的形势。
眼见那符意纷纷如同暴雨,众人只能躲在屏障之后苦挨,惊恐之余不由对矮人佩服之至。
他在药谷之中见过“鬼医”施展符道,后来又听到莫离的解释,知道施符需要用符笔,还要凝聚符意,可这些石俑毫无生命,经过矮人的设计竟然能够施展出如此强烈的符道,这矮人岂不是如同仙人一般
原来矮人体弱,不擅刀兵,但精于制造之术,所以才拼命研制机械傀儡等作为护卫,保护自己苦心收集的财宝,此刻的石俑符士就是矮人最常用的守护。
那石俑符士感知到有外来之人踏入禁地,立时启动,他们体内的机
关随之运行,符道施展起来一招一式有板有眼,那符意存储在俑人体内的魔力水晶之中,随着风吹雨打,日升月落而不断积聚,是以会一直存在,那山顶之上的小草低矮不堪,就是被这些石俑的符意所伤才长势孱弱。
萧奇偷眼观瞧见前面的诸人一个个都半蹲着身子,那个擅长凝木术的闵清溪不知何时面前生出了几只树藤,正环绕着他肥胖的身子不断摆动,像是在护卫于他,左不归和尹中一师徒两个半蹲在距离闵清溪不远处,她们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火鹤,将鲜红的翅膀展开护在二人头顶,萧奇感受到了那只火鹤浓郁的火灵之气,心下不由奇怪,这么巨大之物也是丹灵吗
他不知这只火鹤乃是“丹圣”左鹤炼丹时的生出的丹灵,那左鹤本名左何,在三十岁时生生炼出了这只丹灵后异常欢喜,为纪念此事方改名为鹤。这只火鹤乃是七品丹灵凝火而生,被他炼得异常驯服,起了名字叫做:远歌,这“远歌”一直常伴身边陪着左鹤控火制丹,一人一鹤甚是和谐。胡西行常常见到这只鹤陪伴在师父身侧,习以为常一直以师兄之礼对待,但是在左鹤雷击归天之后,这丹灵“远歌”翩然远离。
胡西行还只道它见到师父仙去,心绪索然,飞去天边再不会回来,哪知会在这里再见,想来这丹灵乃是被师傅的血脉之气吸引,故此一直在左不归的身边护佑,倒是未听师妹说起过。
眼见那符意如雨,纷至沓来,落在灵气凝结的护盾上咚咚作响。几个陪着西门听前来的仆役无处躲藏,被乱箭一般的符意打在身上,登时如中强弩,摔倒在地上不住哀嚎,身上都是拳头大的伤口,血流了一地,十分刺眼,尹中一不敢再看,只得埋首在师父怀里。
只有单小飞兀自不惧,他修的乃是剑道,如一只孤鹤站在那里,任凭符意落下,那符意声势虽然惊人,但到了他身边被他的剑意消融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闵清溪身侧的藤蔓如同灵蛇将他自己护在中间,不断阻挡迎面而来的符意,他身旁枯瘦的李觅却不见踪迹,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汪自流的水盾仿佛一个巨大的水泡,护住他和西门听两人,在符力的击打下不断起伏颤动,凌厉的符意打在上面,只留下一阵阵涟漪,随即消失不见。
最怪的却是左不归师徒,眼见二人坐在那巨大的火鹤身下,如观赏风景一般看着手忙脚乱的诸人,左不归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对尹中一说着什么,想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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