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闲谈的几位师兄妹方才见他不再理会诸人,转而一脸笑嘻嘻的样子,知道他又分开神念去漫游,几人早知道玉皎子有喜欢偷窥的怪癖,早已习以为常,他们自诩神念强大也不以为意,几人继续说笑。
哪知稍顷就见到玉皎子面色大变,随即脸色灰白伏在地上打滚撒泼痛哭起来。
几人心中莫名其妙,还只道他看到对面发生了什么悲惨绝伦之事于心不忍乃有此反应,纷纷起身想要掺起他来。
只有老大玉衡子知道,只怕是这个任性的师弟刚刚用神念去窥视,被哪位高手识破,故此受到了小小惩戒。
他虽然早就听闻这“馥园会”的名声,但和其他师弟师妹深居皇宫,随时听命于皇帝,难有自由时间,所以都是第一次来参加这个盛会。
不过他阅历较其他人多,知道既然是盛会,定然会有一些修道高手参与,而这个师弟自幼顽劣,所以受到了小小的惩戒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
玉衡子见那几个师弟师妹惊慌失措的拥到玉皎子跟前,还故作严肃的训斥他多事,哪知听到玉皎子说起对面有一个秃头小子神念术甚强,刚刚竟然将他的神念悉数吞噬,玉衡子不由大惊。
他们五个都是自幼修行,随着师父苦修,须知人族的灵台不像妖族一般自来就宏大广阔,人族的灵台需要一点点扩展,就如用刀斧生生在山中开拓出一条遂道,随后逐渐修炼拓展,渐渐变成一个宽敞的山洞。
那灵台逐渐开阔之后,再修炼神念将其一点点充满,为了能够完成这两步过程,他们师兄弟一共有一百七十余名,最后顺利修炼到分神以上境界的只有五人。
无数个师兄弟徘徊在“入定境”,无法脱身出来,又有一些沉浸在“冥思境”里再醒不来,仿佛睡过去一般,一年、两年、八年、十年的也有。
还有的在脱离“冥思境”后,满心欢喜的进入“分神境”,还只道从此之后神念的修炼将是一片坦途,哪知在“分神境”之中,因天赋不佳,或是修炼不善,无法将神念合而分离,分而合一,分分合合之间闹得个精神分裂的境地,之后灵台崩塌,神念与肉身分开,变做了白痴。
只有他们五人,战战兢兢,不畏艰辛的苦苦修行,最终才突破了人族身体的阻碍,修行不断进步,而且还被纳兰王族聘请为御前神念士。
所以,神念士修行过程中的艰辛只有吃过苦的人才知道,玉衡子听师弟说起对面的一个少年竟然有比肩自己的神念术,不由心中震撼。
暗自想着就算是这少年自娘胎中刚刚出世就修炼神念术,只怕要达到自己这般程度也要四十岁以后,而且这还得是在遇到名师指点的情况下。
他对人族之中的神念师所知甚详,是以还在怀疑这小子只怕是哪位同道的弟子,师弟玉皎子已经是“乱魂境”初期的水平,他所言的那个光头小子竟然能够轻易击败他,必定已是“乱魂”中期之上的境界。
但他想了又想,却从未听说谁的弟子能够在小小年纪就能够进入“乱魂境”中期,还以为是哪位前辈高人故意用易容丹掩盖了真实容貌。
玉衡子又想到,莫不是妖族的神念士偷偷进入了东洲但随即摇了摇头,
要知道妖族所居的西洲与此相距甚远,那些妖族修道之人要想突破人族防守,奔波数千里之遥来到大河郡而不被发现,简直是不可完成之事。
况且,神念士只可利用神念操控傀儡,或是与其它神念士对决。要知道即使神念士的神念再强大,遇到术士符士之类的高手,扛住他的第一波神念,立时斩了他的肉身,那人族的神念士不像那妖族的神念可以夺舍移魂,没有肉身的依附,再强的神念也如风中之烛,随风而逝。
玉衡子心里头阴晴不定,始终猜不透萧奇的身份,他见玉皎子神情狰狞,不住哀求自己给他报仇,玉衡子虽然老成持重,但想着师弟苦苦修炼的神念就此白白被人夺了去,心头也是恼恨。
几人本是一体,他被几位师弟师妹撺掇,想要去找萧奇报仇,但听玉皎子说起萧奇的狡诈和强大,又有些游移不定,于是想到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
原来,他们几人修行之时,师父曾经传授给他们借力合体之法,就是将几人的神念汇集一处,暂时充实到一人灵台之中,由一人调配指挥。
几人修习的神念术师出一人是以念力相同,合体毫无困难,于是略一商议,除了受伤的玉皎子外,纷纷将念力输送到玉衡子的灵台之中。
倒不是由于他是大师兄之故,乃是由于他的神念术最高,也因此灵台最为稳固,可以暂时容纳超出自己数倍的神念。
若是其他人,只怕会像水坝蓄水一般,早已被那多出来的神念冲垮崩塌了。
玉衡子和诸位师弟师妹准备完毕,就凝神对萧奇进行了袭扰试探,他比玉皎子狡猾,尽管自己此时凝结了诸位师弟师妹的神念,空前强大,已然隐约进入了“脱体境”,但依旧没有直接出击。
而是不断骚扰萧奇,让一心期盼着着赶快开始拍卖仪式,随后立马闪人的萧奇不胜其扰,结果一步步落入玉衡子的算计之中,最终被团团包围。
玉衡子见萧奇的神念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与灵台的联系也被切断,他还只道这光头小子的神念已经是手到擒来之物。
萧奇的那股神念虽在包围之中,但却临危不乱,在层层围困中时而如高山般挺拔,时而如大海般壮阔,端是异常强大,玉衡子看着心中更是欣喜。
他暗自想着,如此强大的神念,这几个师弟师妹根本无法驾驭吸纳,只有自己有能力耗费些时日慢慢炼化,转为自身的神念。
少不得到时分一些给他们,算是雨露均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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