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出发,杨景行载着姑姑姑父打头,张楚佳跟上,齐清诺开自己的奔驰殿后。到校门口,杨景行又停了一下,走最后的王蕊很默契,慢慢超前,像是让李迎珍检阅一下车队,出去就是不同方向了。
喻昕婷姑姑的热情挥手再见并没得到李迎珍的回应,但是她也不气恼,还感叹教授就是教授,真是好老师,哪像自己以前所见识的一些人,简直误人子弟呢。
杨景行开得也不快,但是姑姑还是时不时回头看看后面的跟上没,并没心思欣赏国际大都市的夜景,不过难免八卦:小杨老师的女朋友家里也是富人哦?
杨景行说:看怎么比,我们只是吃穿住行能稍微宽裕点,富人是那种能钱生钱的,我还要干活,做多少得多少,距离富人差得远。
姑姑说:就这样好,最好钱太多了不是好事,我们也见得多刚才那个女孩子也好漂亮!
一个小时就到了,国际机场的气派不一样,到处灯火通明的,喻昕婷的姑姑还是要赞叹一下。
停车场下车,年晴上来就对杨景行一阵数落,带的什么路嘛,这大晚上的上高架走外环会快得多,她爸爸一年来回多少趟。
齐清诺笑劝:留点面子留点面子,回去你带路。
其实没关系,才九点,还早呢,喻昕婷一家三口的神情也挺放松,只是母亲牵起了女儿的手。
喻昕婷父亲和姑父拿行李,年晴好像还嫌少:就这么多?先把托运办了。
喻昕婷说:要等他们来才拿机票。
年晴又指示杨景行:打电话啊,贵宾室不比酒店舒服?
这一行人也算浩浩荡荡,喻昕婷能当带路的了,说上次校庆巡演出去的时候,学校大巴也是停在这附近的。
杨景行打电话给尔萨,那边说他们也快到了,于是约定在航空公司的服务台碰头。
孔晨荷倒嫌弃老外来早了,问:过安检了还能不能出来?
好像没人试过,不过都估计不行,安馨说:不用和他们一起。
孔晨荷担心:昕婷说安检到登机口要走好远,要一起才放心。
喻昕婷对办票区也有记忆,带着大家很快就找到了,周围人也不是很多。这就爱航空公司今天也就剩下最后一趟航班了,时间显示要二十三点才停止半票。
大家站定,差不多是以喻昕婷为中心,你一言我一句的也都是她的相关话题。喻昕婷好像有点虚荣或者感受到温暖了,笑得略灿烂。
大家还担心中转时间,年晴一拍巴掌鄙视一圈人:里面比南京路还大,几个小时你根本逛不完。
看年晴好像是个懂行的,喻母就问:不知道美国人兴不兴见面礼,我们也想到了,就是不知道别人喜欢什么,怕拿不出手。
年晴更不屑:是他们请喻昕婷去,您以为我们求他办事啊?
喻母呵呵高兴:话是这么说
孔晨荷激动:见面礼就是弹一曲,感化那群老古董。
喻母又担心,那边不会让喻昕婷下飞机就去接受面试吧,这又累又饿的,坐飞机坐得肌肉都僵硬了。
大家都说不会,齐清诺还跟喻昕婷说:观察一下他们什么态度,给教授打个电话说一下,给他说也行。
喻昕婷点头:我跟教授说,她也交代过。
按说应该是好态度的
站了没多久,尔萨和卡里也拖着行李来了。尔萨也挺热情,把年晴和齐清诺也认识一下,还夸杨景行的女朋友漂亮呢。
齐清诺气势不输,但是听得不是太明白,看男朋友。
杨景行捂脸:我都不好意思了于是要跟尔萨纠正一下:事实上,幸运的人是我。
这下几个同学听懂笑了,齐清诺就不太爽,故作正经跟尔萨说:他说的是事实。
尔萨哈哈笑,齐清诺就也乐一下。
还是把手续办了吧,律师和工作人员核对一下订票号,三个人都出示一下护照,然后就都拿到了登机牌。行李直接就有工作人员拿去托运了,根本不用自己操心,而且还请乘客安检之后去贵宾室休息。
才刚过九点半,还有两个小时呢,杨景行叫尔萨他们先去,说喻昕婷还要和父母朋友再待一会。
喻母没太搞明白,灿烂笑容和尔萨握手听了好一会鸟语之后发觉不对:他们走了?
齐清诺说:他们去休息室了,会等昕婷的。
喻母着急了:不行不行,你快点去,跟着一起走拖女儿的手。
一群人安抚没关系,喻昕婷自己也放松:还早,我知道地方。
喻母苦口婆心地劝女儿:你进去和他们多讲几句话,有吃的就吃点
喻昕婷摇头,好像不高兴了,埋下脸。
杨景行说:阿姨,你们和昕婷再聊会,我们到外面等你们。
喻母这时候才不管这些人了,还在催女儿:快去,乖,听话我也没得啥子话跟你说了,你照顾好自己,我们随便怎么样都好!
张楚佳跟要开始动情的喻昕婷姑姑说:阿姨,我们先出去昕婷,加油!
年晴还多事,走近喻昕婷面前半拥抱一下:我没什么说的就一条,女人要活得有志气,活出自己的样子,行了,一路顺风。
喻昕婷抬脸对年晴点头:谢谢。好像有点坚定呢。
年晴称赞:对了!别可怜兮兮的,你喻昕婷又没哪点比别人差,靠自己能行!
齐清诺省事了:晴儿的话我也想跟你说的,不过我没她这么肉麻来,保重,一切顺利!伸手。
喻昕婷又笑了,和齐清诺握手:你们也是。
杨景行说:我更不肉麻,再见。
喻昕婷嘻嘻:再见。
孔晨荷可就没这么大方了,而且拉安馨做搭档,一起面对喻昕婷好像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喻昕婷说:你们早点回去我让我妈他们快点出去,不要等多久。
孔晨荷说:说好了,随便什么时候到,马上打电话,没话费我给你充换号了也马上告诉我。
记住了!喻昕婷有信心,然后看安馨:我好想你去利兹拿奖不过我又觉得池文荣有点可怜,他好想和你多点时间在一起,我看得出来。
安馨是真笑了:知道,以后补偿他先不给老师丢人再说。
喻昕婷笑:你们走吧,回去肯定好晚了。
好,走,朋友们再次挥手灿烂拜拜,喻昕婷也高兴地回应着。
转过头,杨景行跟齐清诺商量:你和师姐可以先走,我等会送他们回酒店。
齐清诺点头:行,估计还要一会到底你幸运我幸运,她怎么说的?
杨景行刚想汇报,被孔晨荷从后面拉了一下。孔晨荷一脸焦急的样子,安馨也比较忧心
喻昕婷还站在原地目送朋友们,苦憋的脸挂着两行泪水,已经送了五六米,母亲和姑姑在一旁陪伴。
杨景行看了一下,号召:来,我们给点笑容。还灿烂地做出表率,并且挥手。
可没人响应,连女朋友也不给面子,就安馨再次挥手一下。
喻昕婷并没回应,还是那么站着不动,仅仅是表情更不好看了,哭得一点都不文艺,憋着嘴皱着眉把原本青春光滑的脸蛋挤压出一些凹凸参差来。
喻昕婷的姑姑也想学学年轻人,给侄女儿一个拥抱之类,可喻昕婷也不配合,还在木桩一样目送朋友们。
仔细观察喻昕婷也有点小动作,因为好看的衣服衣袖有些长了,现在肩膀又有点缩,这姑娘的手掌只露出一半来,左右各自垂下,抓挠着裤缝什么的。
孔晨荷受到感染,眼睛都湿润了,看看身边这一群,似乎在期待一个什么好办法。
杨景行说:走吧,还得哭好一会,她妈也快了,别看热闹。
几个女生女人看杨景行,明显存在一些不满,齐清诺干脆是瞪的。
张楚佳冲那边大声:体验一下,记住感觉,提炼音乐。说着勉强笑一下,也支持杨景行,走吧。
这刚转身还没迈步呢,身后又传来声音了,喻昕婷的哭腔比较低沉,动机是个下行,比较克制,重音在最前。较短的休止后,接下来的好像又是动机重复,没啥大变化。
朋友们有些动容,起码没继续离开了,都看着喻昕婷。而机场内这样的场景肯定司空见惯了,周围人就不多留意这一幕。
喻昕婷的哭法缺少变化,起始动机重复了好几遍,由高到底地呜呜呜。虽然情感方面有波动,但是方向不是很确定,好像是越来越压抑,又像是逐渐地更宣泄。
年晴都有点泄气了:果不其然。
喻昕婷的母亲和姑姑开始助阵女儿了,只是没那么大程度,才开始抹眼泪。
安馨问孔晨荷:你有纸巾没?
孔晨荷连忙快步朝喻昕婷走去,同时掏包包,走到的时候准确无误地拿出一包纸巾,递到喻昕婷胸前。
喻昕婷接了,但是没使用。
孔晨荷看看杨景行这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又走回来。
喻昕婷突然跟了两步,但很快止住,她的母亲和姑姑也紧随几步。
站得稍微近了一两米,喻昕婷的声音更大了,嘴巴都瘪开了,牙齿舌头都能看清,因为微微仰头,眼泪好像滚落就嘴里去了。
一群朋友好像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齐清诺把双手插进裤兜深沉呼吸,年晴比较无奈的样子,就杨景行面无表情的。
喻昕婷突然把紧握着纸巾包的手抬起来,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下,然后努力摆出一个好点的表情,然后那只手也没完全放下去,而是在胸前抬起手掌,掌心朝向朋友们,在纸巾包掉下去的同时高频率小幅度摇动手指:再见,拜拜声音也正常不到那里去。
朋友们也连忙再见拜拜,孔晨荷边回应还要去捡掉在地上的纸巾,不过喻昕婷的姑姑动作更快。
大家边往外走边回头看,喻昕婷终于给姑姑面子,投入了姑姑怀里,在埋头痛哭呢。
出了门,冷空气让大家稍微振作精神,张楚佳跟杨景行确认:你等他们?
杨景行点头:你们路上慢点。
张楚佳果断邀安馨和孔晨荷:我们走,节约停车费你们稍后?
齐清诺点头:不急,你们注意安全。
杨景行想起来:我给教授打电话
电话中,杨景行跟老师汇报了一下情况,听杨景行的语气,李迎珍也挺伤感的。看着前面的道路上的车来车往,年晴问齐清诺:一起等还是我先走?等会你们挤一下。
杨景行十分支持:你先走,路上小心,别乱停车乱搭讪。
我们也回。齐清诺郑重决定,看男朋友:你进去。
我进去干什么?杨景行想起来:之前尔萨是说,大概意思是,她本来想象不出什么样的姑娘能幸运被我看上,见了你,就知道并不需要运气,靠实力。
年晴冷笑,齐清诺冷脸:到家了打电话。
杨景行殷勤:我送你们过去,肯定要一会。
齐清诺不耐烦命令:等着!
杨景行也只等了半个小时多一点,喻昕婷的亲人就出来了,除了姑父,其他三人明显是哭过的,两个女人当然哭得最凶,当妈的现在都还没完全止住,都没心思跟杨景行客气什么,甚至瞄都不瞄他一眼。
杨景行多嘴问:昕婷进去多久了?
喻父说:有一会了,让你等久了。
杨景行说:没事。打电话没?和尔萨他们在一起没?
喻父点头:打了,打了我们才出来。
杨景行说:也快登机了叔叔你们什么时候能回到益都?
喻父现在思维不太活泛:那要后天晚上,才能到,不能晚点。
杨景行没心没肺地笑:昕婷多半还先到明天我不能送您了,事情有点多。
四位长辈都感谢呢,回想这几天,杨景行真是没的话说,大家都太好了,喻母甚至有想法:这么多好老师好朋友,其实出不出国不出去还好些!
杨景行说:您别伤心,分别是暂时的,我相信您以后会更为女儿骄傲,昕婷也会自豪的。
姑姑又说杨老师讲得真好
回去的路上杨景行开得挺快,十一点半不到就到酒店了。喻母是睹物思人怎么地,路上本来消停了的,跟杨景行再见又再得抹起眼泪来。
回住处的路上,给女朋友打电话:到家没?
齐清诺说:到了,你呢?
杨景行说:刚把人送到之前怎么又不高兴了?
齐清诺笑:别那么敏感,送朋友走有点伤感而已你怎么一点没有?
杨景行说:我有啊,不过不敢太明显。
齐清诺却说:就算明显,我会理解,不理解的反而是你当时的样子。
我收敛一点而已。杨景行就纳闷了:女人到底怎么想的?
齐清诺呵呵:我也不知道问心无愧为什么要收敛?
杨景行激动:难道我要开始和真正的女人过招了,好突然。
齐清诺说:我是对你冷漠的样子比较敏感。
杨景行冤枉:我什么时候冷漠了?我这么热爱生活,热爱诺诺。
齐清诺建议:能不能真心诚意坦坦诚诚地聊几句?
杨景行说:好。
齐清诺就平心静气地问:你觉得喻昕婷是为谁哭的?
杨景行也建议:我们别纠缠这个问题了好不好,到此为止。
齐清诺聪明:那就是承认了,好,你当时什么感觉?
杨景行还是绕圈子:诺诺,我打个下流的比方,我爱你,但是假如有一个性感惹火的女人来挑逗,我可能还是会有生理反应,但是因为我爱你,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不能免疫,但是我会拒绝。
齐清诺还是不太确定:所以你,你感动?还是心疼?还是舍不得?
杨景行说:我更愿意祝福。
齐清诺又想起来:所以你觉得爱情就是自控力?就算没有爱情,你会来者不拒?不是我知道的杨景行。可能有不有我也一样!
杨景行提醒:诺诺你钻牛角尖了我这么饥渴的男人。
齐清诺冷笑:晴儿也这么说。
杨景行嘿:她有时候也还是懂道理的。
齐清诺不高兴:就我不懂道理了当时所有人,除了她爸妈,没人看不出来,不用看,都知道!
杨景行说:这是你的牛角尖看法,可能有一部分我的原因,也不可能是全部,可能我的影响大一点,成了代表。
沉默了一下,齐清诺突然问:我让你感动过没?
杨景行说:太多了,从小到大还是从大到小,怎么说?
齐清诺笑:先来个小的。
杨景行又问:最近的还是从前的?
齐清诺想一下:以前的吧。
杨景行说:那次我们打台球的时候,你问了我几个问题不行,这个有点大,换一个
齐清诺好像真变成女人了,吃哄这一套了,虽然杨景行说很多事都是自己心中的秘密,但是这姑娘还是想多了解一点男朋友的内心。
一路上聊着,回忆了相识相知相恋的许多,有大有小,有些话和鸡毛蒜皮是齐清诺自己也记不起来的,她就怀疑是杨景行瞎编的。
杨景行到住处了,下车抬头看看,不见星月,倒是单元上还有好几家亮着灯,女朋友要求说个大的,他就说:那次你偷偷摸摸跑去九纯,我又惊又喜。
齐清诺笑:你知不知道我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
听着男朋友进了家门,齐清诺还是挺通情达理的:先洗吧,我也还没洗之前是有点不开心,现在好点了,谢谢老公。
杨景行感谢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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