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门口,乌压压的一片人,钟离湫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愣是从一群人中挤了进去。过安检,找到对应的出站口。环顾四周,都是在等车的人,整个候车大厅里都是人。
钟离湫带的东西比较少,反正也没什么东西可带的。就两套换洗衣服,和一堆发冠材料,外加五千元现金。就连鞋子,也就只是脚上穿着的这一双。
顺利的检票上车之后,钟离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靠在椅背上补眠。一晚上没睡,再加上吃了点早餐。所有在年前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精神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困意也就这样过来了。
这一觉,钟离湫直接睡到了下高速。要不是车里有人说“到站了”,钟离湫估计还会继续睡、
三线的小城市,本来就不大。从高速上下来,再行驶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车站。这个时候,正好是早上九点半。
在车站门口接人的人不少,钟离湫拖着行李箱,自己往车站的门外走。她之前告诉过自己的父母,也让他们不要来接她,她可以直接做公交车回家。
不管是公交车站,还是长途汽车站,都是共用的一个车站。钟离湫从客车上下来,直接上了公交车。这里是起始站,车上的人大多数和她一样拖着行李,一看就是先前的几班客车上下来的人。
钟离湫上车投币,找了个位置坐下,给自己的父母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回来了,
“知道了,我和你爸在家里等你。”柳青霞回复了钟离湫的消息,她的女儿,终于回来了。在家里等了这么久,说不想念她,那是假的。
客厅里,钟离佐桢正在看新闻。快要过年了,工厂里已经放假了,这几天他们夫妻二人都是在家里休息的。
回想起上半年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不过,那段时间熬过去了,现在的日子也还算平静。只不过,每天出去的时候,总会觉得没面子。
追根究底,就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欠了一屁股债惹出来的。钟离佐桢曾今想过,如果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早就把钟离湫扫地出门了。
不过现在又想想,钟离湫这一出去就大半年不回来,这和他有没有把她扫地出门,区别根本不大。
现在,这丫头回老家来过年,估计也过不了几天,最多一个星期吧!这样一想,钟离佐桢就觉得,他的这个女儿,迟早是要“抓”不住的。
钟离湫坐在公交车上,老家的温度比在海市的时候冷多了。海市的冬天,平时最多穿穿大衣,只有在下雪的时候,才会穿上羽绒服。可以说,买一件羽绒服,穿个三年,还是新的呢!
公交车停在站台那边,钟离湫下车,拖着行李箱过马路。再次走进这个小区的时候,钟离湫已经和上一次回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别人说什么,她不管也不听。她只做她自己的事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因为上半年的时间,钟离湫的事情在小区里闹得沸沸扬扬。现在终于又见到了人,总会有那么些个闲的发慌的人出来找点“事情”。
钟离湫知道她们在她背后说什么,嘴长在那群人的身上,她只要不听不搭理,做一只“缩头乌龟”就可以了。
敲响自己家的大门,开门的是柳青霞。一见到钟离湫回来,开心得不得了,赶紧让她进门。
“爸妈,我回来了。”钟离湫一进门,就和自己的爸妈打招呼。大半年没有踏进这个家门,家里放着的东西都没有改变,让她有一种回到了以前的感觉。
“这次回来放假多长时间”钟离佐桢抬头看一眼钟离湫,沉声问。
“十天。”钟离湫给出了准确的回答。还有六天就要过年了,在家里帮忙打扫打扫屋子,做做家务,短暂的休息之后,钟离湫在大年初四的时候,就该去海市了。直接从网上订的票,也省了不少麻烦。
“你的房间给你收拾好了,把行李都拿进去吧。”柳青霞给钟离湫使了个眼色,让她别把她爸的态度放在心上。
钟离湫点点头,把东西拿回房间,准备把箱子里的电脑拿出来,在自己的网店的首页上写公告。毕竟,快递也快要休息了。就算今天快递出去,估计也是年后才能收到了。
哪怕过年的时候,快递不休息,但是一年工作到头的,收件人肯定要休息的啊。走亲访友肯定少不了的,时间长一点的,出国旅游一下……
自己的背包里,有一个很厚实的信封,里面装的是她带回来的五千元现金。拎着电脑,拿着信封,往客厅那边走去。
柳青霞在厨房里忙活着,一个转身,就看到钟离湫站在餐桌边看着她。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柳青霞问。
“这个是我带回来的现金,买买年货什么的。”这些,已经是她全部的钱了,拿回家里用就用吧,过年之后再赚就好了。
况且,今天一大早还有快递寄出去呢,在她回海市之前,肯定能收到货款的。这点,她很放心。
“买年货的钱,我和你爸都空着呢,这钱你就拿去还了吧。”柳青霞将信封塞回到钟离湫的手里,转身在水池边洗菜。几个月不见,现在的钟离湫比他们印象中的那个钟离湫瘦了不少。整个人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看着都让人觉得心疼。
“妈,你就留着吧。我的债务,我一直在还,明年就可以还完了。”这快一年的奋斗,虽然很累,但是很有成效,不是吗!
柳青霞最后还是收下了,倒不是想用了,只是想和钟离佐桢说说,让他对钟离湫的态度好一点。一个人在外面过生活,要忙自己,还要忙着还债,压力有多大,他们猜不到。但是看着钟离湫一次比一次瘦的身板,多多少少能猜的出来。
钟离佐桢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厨房那边的母女两,再想想自己,对自己心里的那股子莫名的生气感到很疑惑。静下心来想一想,今年的事情,他们三个人都是不想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只有面对了。
……
大年三十的晚上,钟离湫和柳青霞一起做饺子吃,钟离佐桢在阳台上开着窗,点着烟,看着小区里其他人家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些不好受。
今年,他们过的这个年,注定是冷冷清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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