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冯青穿着长袍,内衬锁甲,手持兽头吞口的战刀,跪在地上禀报。
“小楼内建筑尽数被毁,地裂三尺,树木焦黑成炭,人畜皆无,苏先生。。。苏先生恐怕是凶多吉少。”
“什么”鲁妙子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你探仔细了吗”
“末将率领五十兵卒,里里外外搜查了三遍,一寸土地都没有放过,确实没有人迹。”
“哈,苏先生死了。”身材魁梧,却脸色惨白如酒色过度的吴兆汝咧嘴大笑。
“住口!”鲁妙子怒喝:“敢幸灾乐祸再有一言,立斩不赦。”
吴兆汝脸色一变,不敢吭声,只是低下头的眼中,闪过怨毒。
商秀珣神色落寞,看着远处焦黑的废墟,心中百味杂陈,本以为苏剑沙死了,她会高兴,可真事到临头,却不是那么回事。
初见苏剑沙,他便当着商秀珣的面,把兰姑斩杀,后又在村中破屋,夺了商秀珣的场主之权。
商秀珣一直以为,苏剑沙是自大成狂,杀人成性,阴谋算计,心肠歹毒,可现在,在她脑海里的却是苏剑沙杀伐决断,悍然出手杀死辱骂自己兄弟的悍仆,面对四大寇围攻高手,面不改色,谈笑间反败为胜,并且让曹应龙心甘归附,四大寇瞬间瓦解。
而她自己,在飞马牧场,辛苦建立起来的威信,不让须眉的手腕计谋,在苏剑沙面前也如三岁孩童一般,不堪一击。
自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里,众星捧月般享受公主待遇的商秀珣,何曾见过这样的奇男子。
“原来我不是恨他!”商秀珣秀目晶莹,不知不觉,一道泪珠划过吹弹得破的脸庞。
“走,带我去看。”鲁妙子决定亲自去看看,不亲眼所见,实难相信苏剑沙被雷劈的尸骨无存。
“报!”有带甲兵卒,背插赤龙三角旗,闯到楼上。
“嗯”鲁妙子心中一沉,有了不好的感觉,赤龙三角旗的兵卒,都是身手不俗,机灵敏锐,是最精锐的侦查兵卒,一向被他当做斥候使用,散步在城外,各大城中,用来获取情报。
“难道出事了”
“什么事”鲁妙子正襟危坐,虽惊不乱。
“瓦岗李密,率领七万大军来袭。”
“什么”在座众人都是大惊。
李密居然倾巢来袭
身为双龙战神,李密有着不败神话,战无不胜,所率领的瓦岗军更是精锐无比,杀的装备人数都远胜于他的隋军丢盔弃甲,血流成河。
李密身处荥阳大营,一直和洛阳的王世充针锋相对,只要李密攻下洛阳,定鼎中原指日可待。
他怎么舍下洛阳,奔到竟陵来了。
“报!”又一个插着赤龙三角旗的兵卒来报。
“襄阳钱独关,率领十万大军来袭。”
吴兆汝手中的长剑坠地:“完了,竟陵完了,我们快逃吧。”
“混账!”鲁妙子气的拍桌子:“大敌当前,竟然想着临阵脱逃,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重打四十军棍,发配到前锋营,以观后效。”
“是!”鲁妙子的亲兵过去,把吴兆汝拿下,拖了出去,不片刻门外就传来卜棍击肉的声音和吴兆汝的惨叫。
“鲁先生,当务之急,是加强城防。”冯歌抱拳进言。
“不错,”商秀珣收拾心情,恢复了干练:“竟陵城高壕深,城内存粮又足,更有三万将士,数十万民众,组织起来十万民兵都不是难事,杀敌不敢说,但是守城却绰绰有余。”
“不错,鲁先生,快快召集将领,召开军前会议。”冯歌的子侄冯青,冯汉等一众竟陵城将领纷纷请战。
“唉,”鲁妙子摆摆手,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说:“竟陵城保不住了,秀珣你带领大家从北城门离开,趁着李密大军还未到,快点逃走吧。冯歌你率本部五千兵马,和我留下,给大家争取撤离的时间。”
“不可。”
“我们绝不离开。”
“誓与竟陵城共存亡。”
“鲁先生,你难道就这么没有骨气吗”商秀珣秀眉倒竖,俏脸含煞,如军中蔷薇,永不屈服,此时她就是那个年纪轻轻掌管飞马牧场数十万民众,手段强悍,在强敌环饲之下,没有让任何人踏入飞马牧场一步的场主。
巾帼须眉,女中英杰!
“秀珣,不要再说了,我们不是李密的对手,”鲁妙子心灰意冷:“瓦岗军难以战胜,更有李密这样的用兵大才,就是岳武穆复生,也难以抗衡。更何况我们手中无良将,兵卒不勇,三万士兵用来守护四城都捉襟见肘,更遑论和李密对阵,更有钱独关趁火打劫。”
“他们此来必定分兵围困飞马牧场,断了我们的援军,待到他们攻下竟陵,翻手就摘了飞马牧场,牧场内的大量粮食,辎重,战马,都归于他们,他们此来的目的,也比在于此。”
商秀珣脸色一变,知道鲁妙子所言非虚,竟陵城面对杜伏威的江淮军都难以守住,更不要说是天下第一用兵大家李密。
“难道真的没有对策了吗”商秀珣不甘心。
“除非。。。”鲁妙子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商秀珣急忙问道。
“除非苏剑沙苏先生死而复生,否则,竟陵城必定覆灭。”
在场众人都是黯然,安静无声!
人死又哪能复生的,更何况还是被雷劈的尸骨无存。
天空中乌云渐渐淡薄,云层裂开,一缕金色的阳光洒落下来,天晴了!
但是众人的心情却是沉甸甸,高兴不起来,大敌当前,城池覆灭在即,都如同被大山压着,悲愤烦闷,难以排解。
哒哒哒
楼梯声响,有人拾级而上,先是头,再是身躯,一名不及弱冠的少年,走了上来。
众人循声抬头,望了过去,顿时一片寂静,片刻后,响起欢腾声音,杯盏摔落在地,砰砰噼啪,刀剑坠地,铿然金戈。
“苏剑沙!”
“苏先生”
鲁妙子激动地双手颤抖:“苏先生。。。你。。。你没有死”
“谁说我死了”苏剑沙微微皱眉。
他只是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到了城外,把金刚雷猿收放自如,收入心湖明镜之中,这才返回。
“你们一个两个,都拉长着脸是干嘛”苏剑沙不慌不忙的走到桌边,自斟了一杯茶,轻轻啜了一口。
“你还有脸问!”商秀珣娇叱,不知为何,见到苏剑沙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神态,她就是不爽,立刻出声顶撞,完全忘了刚才她对苏剑沙的芳心情愫。
“李密,钱独关率领十数万大军来袭,竟陵城覆灭在即,我们束手无策,都快弃城逃走了,你倒好,装神弄鬼,老神在在,弄些道法之事,把天雷都招来了,完全不管时世。”
“噢有这样的事”苏剑沙把手一摊:“不过,与我何干我又不是竟陵城主,不是飞马牧场场主,没有享过你们的一点好处,出了事情,却来找我岂有此理”
“你!”商秀珣气的脸色俏白,饱满的胸脯急剧起伏,秀目几乎要喷出火来,恨不能立刻拔出剑来,把苏剑沙捅个窟窿。
可是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可辩驳。说的是啊,苏剑沙凭什么来管竟陵城的烂摊子。
“你欺负人!”商秀珣险些哭出来,她双眸如泓,本就水润,溢满泪水更是娇柔若滴,我见犹怜,要不是她性格倔强,紧咬着嘴唇,恐怕眼泪会像绝闸的河水,流个不停。
“拜托,明明是你先刁难我!”苏剑沙觉得莫名其妙,商秀珣的心就如海底针,难以捉摸。
“好了,苏先生,你就不要和秀珣一般见识了。”鲁妙子站起身来,拱手施礼。
“方才苏先生所言提醒了老夫,是老夫疏忽了,名不正则言不顺。自今日起,我鲁妙子奉苏先生为主,行君臣之规,死而无憾。”
说罢鲁妙子长长施礼,跪拜在地。
“我等愿奉苏先生为主。”冯歌紧随其后,跪了下去。
冯青,冯汉等一众将领,也跟着跪拜下去。
一时间楼上只有商秀珣站着,如鹤立鸡群。
苏剑沙并未答话,不是他不能答应,而是不愿,如果接受了他们的追随,必定多了一份责任,苏剑沙言出必随,不是轻许诺言的人。
“罢了,”过了好一会,苏剑沙才说:“你们起来吧!”
“是!”众人起身,鲁妙子面有喜色,苏剑沙接受了众人追随,必定不会再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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