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等到了下晌,总算是等到了陛下的召见。
和顺公公边带着姬如欢去养心殿正殿,边开口说道,“老奴替郡主说了不少好话,陛下才答应见郡主一面,一会儿郡主见着了陛下,可要好好说话。”
姬如欢应道,“多谢公公,如欢会注意的。”
等进了养心殿,看到躺在龙床上面容憔悴的皇上,姬如欢面上的神色暗了暗。
过去施礼过后,姬如欢便还是如往常一般,关心的道,“陛下身体可有感觉好些,要不要如欢再派人去请子期师兄来看看”
皇上看着面前的姬如欢,自己一天天看着长大,疼爱了多年的丫头,眼神复杂,再想起那个在自己面前哭的异常凄惨的女子,在心里一对比,便忍不住叹息。
即便是知道了面前这丫头其实跟自己完全没什么关系,可是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仍旧觉得亲切,然而想起那个一脸委屈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哭,却只觉得异常烦闷。
见皇上看着自己出神,也不答话,姬如欢无奈只得再次开口提醒,“陛下。”
皇上总算是回过神来,开口说道,“朕看你来看朕是假,来替你父亲求情是真吧。”
姬如欢看着皇上,一点不客气的开口说道,“在陛下心里,姬飞燕这个公主比我父亲更重要么”
皇上从姬如欢的语气中,明显的听出了姬如欢对姬飞燕的不满,便忍不住皱眉,沉下脸来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不是你妹妹,所以才如此苛待她。”
姬如欢面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听得皇上的话,面上便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开口说道,“是她告诉陛下的那她有没有告诉陛下,她当初是如何算计于了,毁我名声的”
对于姬如欢的过往,陛下最是清楚,他诧异看着姬如欢,“当初你们瞒着不愿意告诉朕是谁,却原来是她”
刚说完,皇上便有些后悔,瞬间改变了态度皱眉斥道,“那也肯定是你们苛待她一个庶女。”
姬如欢冷笑道,“苛待她陛下觉得我父亲会是一个苛待儿女的人”
皇上听得姬如欢这句,原本压下的怒气也瞬间冒了上来,冷笑一声开口斥道,“朕信任与他,可是他做了什么他居然敢跟朕玩儿手段,搞狸猫换太子这一套,他枉顾朕对他的信任,更对不起朕的女儿。”
姬如欢愣了愣,随即就在皇上的面前跪了下来,给皇上磕了三个响头。
皇上愣了愣,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姬如欢,皱眉斥道,“你这是干什么”
姬如欢抿唇应道,“多谢这些年来陛下对如欢的厚爱,如欢拼死救下陛下,替陛下守住大明,就算是还了陛下的人情,以后我姬家也会继续誓死替陛下守住大明,算是还陛下的恩情,还请陛下开恩,放了我父亲。”
其实姬如欢知道,皇上只要是为大局着想,就不会关她父亲太后,只是话都说到了这里,她便有些忍不住。
她拼命救下皇上,为了大明更是殚精竭力,其实也并不是全完为了姬家。
从小备受皇上疼爱,在大明给她撑起了一片天,她并不是那般冷心冷情的人。
即便是心里早有准备,再真相彻底的败露,皇上的态度也跟着改变时,她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眼里也跟着泛酸。
看着跪在地上眼眶微红的姬如欢,皇上也跟着红了眼眶,努力的转开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朕会放了你父亲,你退下吧。”
姬如欢施礼应道,“多谢陛下,臣女告退。”
等着姬如欢离开了大殿,皇上还在看着姬如欢离开的方向出神。
一旁伺候的和顺见着陛下这般模样,便趁机开口说道,“陛下,郡主是真的心疼您,您睡着的时候,她在偏殿等了许久,还时不时的派人来询问您的身体情况是否有好转。”
皇上皱眉应道,“那又如何,她不是朕的公主,姬飞燕才是朕的小公主。”
和顺叹息一声,大的胆子开口说道,“陛下,那又如何,就像四皇子,那是您亲生的儿子,可是他如何对您的然而凤阳郡主却甘愿为了您冒险,费尽心力的想着救陛下,更是带着人冒险闯进长生殿将陛下救了出去。”
皇上沉默了下来,他明白和顺的意思,可那是他跟最爱之人的女儿啊,所有的宠爱都被另外一个女子霸占了。
太子一得到养心殿里陛下召见了姬如欢的消息,就过来了养心殿不远处等着,待姬如欢一出来,便派人叫了姬如欢过来。
见着姬如欢微红的眼眶跟额头上的青紫,诧异道,“你这额头怎么回事父皇罚你了”
姬如欢摇了摇头,应道,“不是,我磕头替父亲求情了,太子怎么过来了可是还有事”
太子没再追问,开口应道,“你不是说要去天牢探望姬将军,本宫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去了天牢,被狱卒客客气气的迎了进去,将他们带到了关押姬将军的牢房。
姬将军被收押之后,太子便让人特意打点过,加上这姬将军虽然被收押进天牢,官职却是原封未动,这天牢狱卒哪儿敢怠慢。
一间单独的牢房,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生活起居用品一应俱全,倒是比皇后住的牢房准备的更细心周到。
姬如欢他们过去的时候,姬将军正大马金刀的板凳上看着一本兵书。
见着门口的姬如欢,微微皱眉,跟太子施礼过后,便开口说道,“你怎么过来了咦,你这额头怎么回事”
姬如欢见着父亲一切安好,面上露出了笑意开口应道,“没事,爹爹放心,皇上已经答应放了您了。”
姬毅承皱紧眉头,略带着忐忑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你去求陛下了你都知道了”
姬如欢点了点头,叹息一声应道,“都知道了,我还跟陛下说了,以后咱们姬家会继续为大明尽心尽力,也算是还了他的恩情。”
看着面前这个明显红了眼眶,却还故作洒脱的女儿,姬毅承暗自叹息,同时心里有些后悔,或许当年并不该做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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