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君抱肘发笑,“好大的火气,不就是蛤蟆师兄的两块饼吗。”
林雪崚既惊又怒,“你偷听多久了没羞没耻!什么蛤蟆师兄!”
青龙君面露轻蔑,“这么凶神恶煞干什么,好哥哥叫过那么多声,果然时过境迁,翻脸不认人。蛤蟆是他自己比的,又不是我。”
“呸,叫他蛤蟆,你自己算什么,一条烂泥鳅!”
不远处有护园师傅巡夜,林雪崚将青龙君一把推到假山背后,压低声音,“死贼,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这阵子园中看得很紧,院墙每个拐角处都用竹子搭起望台,墙头拉了走弦风铃,稍触便响,紫阁轮换人手,巡防严密,徐敦到底有什么疏漏,竟让这泥鳅钻了进来。
青龙君并不回答,伸了个懒腰,“中秋佳夜,恩公到访,一口一个恶匪死贼,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唉,怎么才能撵走这个瘟神。
林雪崚稍稍敛了凶相,偷眼瞄着远处的巡夜师傅,“青龙大人,那你想怎样,难道要我摆酒歌舞,陪你赏月”
青龙君眼中一亮:“有酒自然好,你会歌舞”
每每不出三句话,她就想拿石头砸他,这人到哪儿都当是在自家匪窝。
他见她切齿又无计的神情,眼中笑意更重,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算了,你腰上糊着膏药,想必舞得难看,我可不想坏了兴头,干脆给你个便宜,陪客赏月便罢,这池子虽小,月影却还不错。”
林雪崚下意识摸摸后腰,死贼手够灵,刚才接她下秋千,不过在她腰上圈了一下,就摸出了膏药的形状。
一个小小的人影一步三看的向这边走来,刚才叶桻到白阁取了菊花枕头,璟儿见雪崚还不回去,担心她腰痛着凉,拿了衣裳出来寻人。
璟儿越走越近,林雪崚对青龙君使个眼色,“这里不方便,你先出去,到山脚下等着,我领你去个赏月的好地方。”
“哼,当我是三岁小孩要去同去。”
他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转手一抖,人踪不见。
林雪崚惊圆了眼,脸上突然一凉,自己已被青龙君卷在身侧。
两人从头到脚覆着一件遮面斗篷,这斗篷触上去无比柔顺,轻而不飘,揉而不皱,凉滑如水,眼前一层朦胧丝光,但依然看得清外面。
青龙君俯耳低语:“幽澜镜衣,月光之下折映夜色,披之如隐形。”
“哼,我猜你也没本事真的来去自如,果然是依仗宝物。”
她嘴上不屑,心中却紧张起来:“神鹰教的人鬼祟狡猾,这样肆意进出,衢园岂不危险得想个办法,把这幽澜镜衣毁了或偷了。”
正思忖,青龙君手臂一紧,“林阁主,去哪儿赏月,赶紧领路。”
幽澜镜衣虽然宽大,塞两个人却不富余,怎么都得紧挨着才能行动。
她之前只想撵人,现在既对幽澜镜衣存了心思,便变得顺从配合,挑好方向,与青龙君并肩而行,轻疾无声。
璟儿见秋千空空,歪着头向假山这边张望,忽觉面上拂风,沙沙作响,左右看看,并不见人,唤了两声林姐姐,没有回应,等了片刻,继续向前走去。
林雪崚和青龙君一路猫溜鼠窜,遇人便屏息不动,两人走走停停,有惊无险,摸到了东墙根下。
这里离前后望台都远,对面是紫阁后院的马厩,徐敦胖胖的影子正从马厩里转出来,他拂袖掸去身上的马草,插在腰后的三节棍发出叮叮咚咚的轻微碰响。
等到徐敦离去,林雪崚和青龙君四足同点,裹着幽澜镜衣掠上墙头,却不能在上面停顿,因为墙头竖着的铃网高达六尺,必需接一个鱼跃龙门,才能翻网而过。
林雪崚在墙头借力,腾空时牵扯腰伤,椎骨剧痛,“唔”的闷哼一声,差点触铃。
徐敦顿步回头,好在一匹马打了个响鼻,遮掩了过去。
青龙君在空中托住她的腰,双手一兜,横抱着她,悄然落在园外。
林雪崚疼得眼冒金星,好容易熬过这阵刺骨的腰痛,急急挣跳下地。
青龙君收了幽澜镜衣,哈哈一笑,“装什么忌讳,在水里搂着我的脖子时,明明挂得死紧。”
彼时境况险恶,保命要紧,林雪崚事后便不再多想,现在被他一提,即使心里无所谓,脸上也不自觉有点发烧。
借着夜色掩盖,她轻描淡写,“那又如何,那会儿我又没当你是人,只当你是一只载人过河的乌龟。”
青龙君倒不恼,“一会儿泥鳅,一会儿乌龟,功夫不大,起了两个外号了。”
两人走到山脚,青龙君轻轻吹声口哨,树丛中无声无息的闪出一匹漆黑如夜的骏马。
林雪崚眼前一晃,这马经已到了跟前。
她抬头细看,此马颈宽躯直,鬃尾丰长,胸壮蹄坚,神采焕发,全不似园中马那般安详温顺。
这马打量她的神情更为特别,一半好奇,一半审视,也不是寻常畜生看人的样子,真是物以类聚,人佻马傲。
林雪崚被看得不爽,眯眼回视,“瞧这体型面相,是匹混血杂种。”
那马“噗”的喷气翻唇,龇牙示威,逼得她向后一让。
青龙君抚着马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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