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背负双手,率先离开。
李慕来到了周来的面前,冷笑道“听说周大人是推事院中的得力干将,破过许多谋反的案子”
周来愣了下,赶忙道“驸马爷莫要道听途说,我我”
“以前的案子我不管,今天的案子,若是周大人胆敢捕风捉影,屈打成招,哼哼,我相信,出了推事院的大门,可能就有人为以前那些受害者找回公道,若是周大人一不小心被打断了腿,或是丢了小命,那可别怪我提醒你。”
周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能够感受到李慕语气当中冰冷的杀气。
他见识过太多朝臣,更甚者,不乏政事堂中的宰相,来到推事院中,所有人都是胆战心惊,更甚者,看到他们就吓得瘫倒在地上,李慕是唯一一个敢正面得罪他们的人。
现在,朝中所有人都知道,推事院中不敢得罪的只有两大派系,一个是以苏成思为首的皇亲国戚,另一派便是李慕为首的一些武将派系,李慕是清河公主的驸马,也是女皇苏媚的女婿,更是平定高句丽、百济,如今圣眷正隆,他们可不敢触这个霉头。
周来很纳闷,到底是谁想的把牛劲掺和进这件案子的这下可倒好,这件事情没办法善后了。
一行众人来到了推事院中,李慕打量着推事院,就能看到推事院大堂上面地板上面已经渗透进去的血迹,也不知多少人在这里被屈打成招。
李慕坐在一旁,旁观听案。
周来坐在了大堂上,薛林本想坐在一旁旁观,可是看到李慕那冰冷的笑容,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转身退到了大堂后面。
“啪”
周来重重敲了一下惊堂木,喊道“带犯人”
牛劲被带了上来,不得不说,在秋官大牢之中被打成了这样,可是牛劲面色之中没有丝毫惧意,来到大堂之中也不下跪,傲然抬头,仿佛根本没有把周来放在眼中,果真是一条好汉子
“大胆牛劲,见到本官为何不拜”周来冷哼道。
“就你也配”牛劲嗤之以鼻“你们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迟早牛爷爷要把你们杀了炖成一锅狗肉汤”
“你”周来气的身体颤抖。
牛劲看到了李慕,恭恭敬敬的行礼“李将军”
“恩”李慕点了点头,回过头来对周来道“推事院本就是编外,周大人也没有品级,可是牛将军是朝廷从三品的右卫将军,不拜也是正常,周大人还是问案吧”
“驸马爷这样说,那就”周来虽然怒气冲冲,但也只好道“那就问案吧”
“慢着”李慕又道“既然牛将军涉嫌谋反,那自然有党羽,一同审讯吧,外面的人都进来”
从外面进来了十数位全身戎装的将军们,以秦少白、张达和刘健三人为首,这些人全部都是神威卫旧部,身上散发出来强大的肃杀之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大堂。
“你们你们”周来惊恐道“这是推事院,你们不得胡来”
“他们全部都是牛将军的同袍兄弟,有过命的交情,既然牛将军涉嫌谋反,想必他们肯定也涉及其中,”李慕道“对了,我曾任检校神威卫将军,当初一手提拔牛劲做了神威卫中郎将,想必也涉嫌其中,要不要我也在堂下候审”
“这这自然是不用,驸马爷乃是圣上的乘龙快婿,自然不会涉嫌谋反,”周来赶忙道“驸马爷还是坐在一旁旁观问案吧”
李慕不可置否,端起茶杯,饶有兴致的品着茶。
周来开始审案,牛劲自然矢口否认涉嫌谋反,周来拿出了一份证词,沉声道“牛劲,你且看,这是关于你私自调用军械监军械的供词。”
“调用军械监军械”牛劲愣了下,赶忙道“我所有调用军械都是为了训练军士,再者,所有的调用都有文书,全部都是按照正规程序走的,不存在私自调用。”
“那为何有人指控你”周来问道。
“这这我怎么知道,”牛劲没好气道“我还指控你是我儿子呢,你就是我儿子了”
“噗嗤”
堂下众人笑了,尤其是秦少白、张达和刘健三人,笑的肚子都要疼了。
坐在一旁喝茶的李慕也是忍俊不禁,这个牛劲平日里憨憨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能说出这样的金句。
“肃静,肃静”周来拿起惊堂木一连拍了好几下,恼怒道“牛劲,这是推事院中,不得乱来,只需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牛劲轻哼一声,懒得搭理周来。
周来沉声道“根据大周律,仅仅凭借这一条指控,本官便能将你流放三千里”
“慢着,”李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缓缓道“周大人说有人指控牛将军私自调用军械监军械,不知此人何在将他喊出来,当堂对质”
“对,当堂对质”堂下一众将军都喊道。
周来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赶忙道“此人此人畏罪,已经在秋官大牢之中自尽了”
“这么说来,死无对证咯”李慕问道。
“是是这样的。”周来紧张的点头,不知为何,李慕没一次说话都给了他非常大的压力。
“这也好办,”李慕道“牛劲既然能够私自调用军械监军械,那夏官之中定然也有他的内应,我身位夏官侍郎,暂领夏官尚书之职,这件事情我也负有主要责任,对了,还有夏官右侍郎和夏官司库郎以及司库令史七人,书令史十五人,掌固四人以及军械监中数千工匠,也要全部抓到这里来,周大人马上下令抓人吧”
李慕就是要将事情闹大。
周来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平日里,他们都希望案子闹得越大越好,可是若是真的按照李慕所说的去抓人,那整个夏官就彻底完蛋了。
“对了,”李慕又道“谋逆不但需要军械,更需要马匹,顺便将夏官司驾郎、司驾令史十人,书令史二十四人以及掌固四人也都全部抓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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