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长廊环绕,寂静宁和,两侧种满了大叶樱桃树,因为地处山坳,整个庄子温度低了几度,以至于三月春光樱桃花才慢慢绽放,簇拥的花团随风一飘,便飞落着点点花瓣。
乔桥个头不高,修长的腿比不上楚宣的步伐,被他拽着走倒也不觉得烦躁,只腾出一只手游出廊栏接着飞花似雪。
楚宣心头堵着气,走到无人之地骤然停下。乔桥分神不察,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背上。
即便最近身体不错,楚宣仍是自小娇养的男儿,被这么结实的撞上先倒吸一口气。他恶狠狠的扭头刚要责骂两句,却见少女捂住鼻头红着眼巴巴的瞅着他,大眼含着水雾迷离,另一只手还托着几瓣俏生生的雪白花瓣,伸到他面前,白嫩的手心比起娇稚的花瓣,分不清哪个更讨人喜欢。
不知因何,楚宣腾地红了脸,脱口的恶语转而变得支吾起来,眼神都不敢往她脸蛋上放,“别别以为送我点破破花我我就原谅你”
乔桥手心一握,把花瓣揣入怀中,白他一眼,谁要他原谅
顺着她的动作楚宣的视线自然而然的瞄向她的x口,顿时愣了愣,等恍然回神,脸色青红交加,气恼的骂着,“下流”骂完人,甩袖急匆匆的快步走了。
乔桥鼓脸,“深井冰呀”随即也不管他,叫住伺候完孙大夫用餐的夏秋两子,带着他们拿着竹篮开始捡花瓣。
花瓣泡澡古有相传,并非随随便便摘了就用。花瓣是经过处理的,必要用无根水轻抚花瓣,去掉花粉和小虫等,洗净后绝不可暴晒,取细腻干净的棉布一一抹干,手法柔和不得揉捏。
处理过的花瓣要避免放置三个时辰以上,否则便会逐步失去原有效用。
庄子里又来了两个主子,孙大夫带了贴身小药童,除了正常伺候还要跟着孙大夫学字认药,而楚宣倒是有四个眼生的小厮相随,于他而言,人手并不算多,两个要随身侍奉,另两个要做茶点等时刻供以他食用。
所以临近晚饭,春夏秋冬则比平日忙碌不少,四个不大的孩子在厨房忙的团团转,谁的小厮谁心疼,乔桥看不过去,特意召了花匠两兄弟到厨房帮工。
花匠做饭不难吃,比起特意磨炼过的四小子稍微差了点手段,但是寻常菜肴也能应对,况且就算再忙,春夏秋冬也不会随随便便让人靠近厨房重地,只令两人做些摘菜洗菜的简单工作。
至此,年纪最小的冬儿空闲了下来,守在屋外,等着乔桥洗过澡,随时进去伺候。
不多时,孙大夫的小药童跑了过来,拉起冬儿便要离开。
冬儿虽然不大,却是四个小子里最本分守规矩的,嘟着小嘴强硬的不肯离开。
“是我师父找你,真的”药童七八岁,梳着一个小髻穿着长袍,倒像个小道童。提到师父各种骄傲的抬起头,“是少夫人提及的食疗一事有了想法,实在忙不过来,是以叫你去帮忙的。”
“我不,我要守着主子。”冬儿嘴巴快要挂上油瓶了,清澈的圆眸尽是执着。
“哎呀,食疗一事办妥了,少夫人反倒会嘉奖你”药童轻声哄着,“真的,不信你请示少夫人。”
冬儿想了下,仍是坚定的摇头,“主子泡澡不喜欢别人打扰,你还是等着主子洗完再来吧”
两个声音稚嫩的小人竟是效仿成人的沉稳沟通交流着,让隔着门板仍能听的一清二楚的乔桥失笑不已,怨不得说穷人孩子早当家,她几岁的时候远不如这几个孩子精明稳重,还在哥哥的保护下傻吃傻玩呢。
别说护主什么了,不护食就是懂事
“去吧”乔桥高声回道,“冬儿你好好跟孙大夫学习药膳,往后你家主子的饮食安全便放在你身上了。”
听着主子的吩咐,冬儿没了顾忌,脆生生的应着,跟药童携手离去。
乔桥不是不怜惜四个小童的境地,但她不会多做什么,毕竟时代特性如此,她做得多不代表是对他们好,反而要是生出了不切实际的想法,倒是容易害了他们。
连她自己都不是自由身,又何必害人害己。
她挑着水面的花瓣,将自己洗干净,起身后擦干水珠,胸前裹上白单子,垂下头一勺一勺的舀着旁边的清水洗头发。
平时秋儿或冬儿会进来帮她洗头,如今一人怎么都不太方便,一时迷了眼,正忙着舀水洗脸,门却咯吱一声被推开。
“该吃饭了,你还磨蹭到何”话音噶然截止,楚宣目瞪口呆的望着屋内美人,只觉得幽暗的房间乍然生辉,光彩夺目。
白皙单薄的肩头,修长纤细的脖颈,黑丝被梳拢在肩的另一侧露出女子小巧的下颌和一双樱红唇瓣。滴滴水珠从散落在轮廓上的发丝滑落,顺着耳际淌下,埋入白色薄单里。
咕隆一声咽了下口水,楚宣呆滞的凝望着掩在白单下的春色,直到眼前的女子急切的护住怀把脸扎进了水瓢里,出水后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那独特娇柔的甜糯声音都气的打了颤,“姓楚的,你不会敲门吗”
理智瞬间回归,楚宣脸色发红,别过脸,腾腾倒退出房门,慌得差点被门槛绊倒,还是跟来的小厮左右托住了他。
脚刚站稳,眼瞅着两个小厮下意识的要往门里望,楚宣高声尖喝,“出去”
小厮的行为受过规范的训练,主子一开口,及时的遏制住自己的眼睛,垂眸托着手脚发软的楚宣就匆匆离了院子。
而里面则传出了叮铃桄榔摔东西的动静,伴着娇声凶骂,“楚宣,你太不地道了这庄子是我的,你是客,连敲门的规矩都不懂,你可留意着,小心我夜夜扰的你不安生”
乔桥自觉吃了大亏,因这一事骤然想起了那行为举止不堪龌龊的王氏,气的胸口憋的慌,对楚宣的无礼算是有了新的认识,也有了几分迁怒。
楚宣心中觉得冤枉,他见到了饭点好心好意来提醒她,是她没留小厮看守,怎能责怪他。任谁能猜到大白天的她会泡澡,况且进院子的动静那么大,岂有听不见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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