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宋》第一百一十七章 以文相会

    本来还以为能回去自己的居处,好好看看那些珠宝呢,这回可好,抱着刀在院子里走圈吧。

    应该去管清河公主要个毯子裹裹身上,这肃州城的夜晚居然冷得刺骨,好像比在青海湖那个大戈壁还要寒冷三分,可是现在都入夜了,再过去找清河公主,可与礼法不合呀,算了,自己还是忍忍吧,多活动活动就忍过去了。

    可就在他抱着刀转到房后时,却突然听到前院处脚步杂乱的一阵轻响,接着就听有个青年男人高喊道:“在下肃州节度使之子,人颂小子建的曹安植,特将自创之诗文奉与公主殿下一观,还请殿下斧正。”

    小子贱这是个什么浑名一时脑袋没转过弯来的寇天青快步转到前院,只见十二名美人各持灯笼站在道路两旁,中间却是一个锦衣华服,眉清目秀的青年男人,正拱手托着一卷文稿站在院中。

    呵呵,看来这父子分工明确呀,当爹的堂上暗排鸿门宴,当儿子的就来堂下暗刨同宗的地沟,只不过这一下,这个下子怕是要拍到马蹄子上了。

    寇天青的本意是想躲到一旁看热闹的,因为据他了解,清河公主最轻的处理办法是将这个贱小子一脚踹出来,有很大的可能都会直接一刀送他上西天。

    还是过去拦一拦吧,好歹也是一条性命啊,现在和曹太守撕破了脸可不是好时机,所以寇天青赶忙迎上去躬身道:“这位兄台,这个时辰,公主殿下已经休息了,请兄台明天天亮后再来吧。”

    曹安植看了看寇天青,脸上带出一丝不快的笑道:“您就是护送公主来我肃州的寇天青大人”

    寇天青又是一躬身抱拳笑道:“正是下官。”

    曹安植也抱拳笑道:“肃州太守衙下六品都虞侯曹安植,见过寇天青大人。”

    寇天青心中冷笑,六品都虞侯,比自己这个七品官要大两级呀,和自己报出官阶,他的本意就是想压自己一头,但他这个算盘却打错了呀,老子本来还想救你一命呢。

    看着小子贱那张年轻而又张狂的脸,寇天青呵呵笑道:“下官虽比曹大人的品级低,但却是圣上指派的大宋赐婚使,就不依品阶向曹大人参拜啦。”

    这个小子居然没听出来寇天青的意思,居然呵呵带笑的道:“寇巡检见外啦,你我一见如故,曹某又怎么会用品级压人”

    寇天青笑道:“多谢曹都虞侯,下官是大宋天子指派的赐婚使,到沙州来宣旨赐婚,本就不用与都虞侯按品阶说话,难道这沙州曹氏……可与东京汴梁的大宋官家平起平坐了吗”

    这番话一出来,曹安植的脸色就变了,因为按着规制,他见寇天青需要叩拜见礼,别说是他,就连他爹都是这个规矩,可他在这地方作威作福的惯了,又一时间拉不下这个架子来跪拜,当时就涨红了脸瞪着眼睛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寇天青可没那份善心,本来是给你留脸的,给脸不要可怪不得别人了,所以他面南背北的站定道:“曹都虞侯,你们父子既然受封我大宋的官位,现在天子使臣在前,为什么不敬问天子安好啊”

    曹安植的脸由红转紫,由紫转白,无可奈何的跪下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才拱手跪地道:“下臣曹安植,跪请圣上金安。”

    寇天青冷着脸道:“圣躬安。”

    曹安植有点两腿发软的被两个使女搀起,还没等他站稳,寇天青又问道:“如此深夜,都虞侯还来公主驾前是意欲何为呀”

    曹安植这回连嘴唇都被吓白了,寇天青的说的如此深夜是在指责他心存不轨,可他确又是有不轨之心,这一下做贼心虚,若不是他身旁有两个使女搀着,他两腿一软的又差点跪在地上。

    寇天青冷着脸盯着他道:“曹都虞侯为何不说话呀下官等着你的答复好回报天子呢。”

    曹安植现在不光是腿软,连全身都被吓软了,他本来就是个膏梁子弟,胆子小又少不更事,一听说寇天青要把他夜扰公主的事上报宋皇,当时就被吓得差点来个前后齐出。

    这要给大宋官家报上去,自己和自己的老爹不就要千刀万剐了一想到这个后果,曹安植又软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寇大人台鉴,小人绝对没有不轨之心啊,小人只是听闻公主在诗文上的一代才名,才来求教于公主的,公主殿下是千金之体,身份尊贵得让安植高山仰止,安植岂敢有不轨之心啊。”

    看他那个模样,再吓他一会他就得被吓出病来了,算啦,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却见对面房门一开,清河公主站在门边道:“什么诗文拿过来给我瞧瞧。”

    这可出了寇天青的意料,曹安植面现惊喜之色,但有寇天青在面前,他又不敢卖弄口舌,就赶忙恭恭敬敬的跪好,双手将手里的卷轴托起。

    寇天青瞪了他一眼,一把取过卷轴走到清河公主面前,一边双手递过,一边低声道:“你这是要搞什么花样”

    清河公主没理他,而是接过卷轴慢慢展开道:“取个灯笼过来。”

    寇天青只得老老实实的恭身退后,取过一个使女的灯笼举到她的面前,清河公主展开卷轴边看边笑道:“云想衣裙花想容这是你写的”

    曹安植跪在地是陪着笑脸道:“原句被我改了一个字,这一字改过后才能体现出诗中之精髓呀。”

    清河公主掩卷大笑道:“到真是改出了精髓,不过要改出如此精髓,却要好大的一张脸呢,你过来。”

    曹安植略感诧异的看了清河公主一眼,跪爬了几步又叩拜道:“肃州太守衙下都虞侯曹……。”

    清河公主一摆手道:“我知道你是谁,你这卷改出精髓的破纸里到又一半的字是介绍你身份的,我且问你,是谁让你来我这里献什么劳拾子狗屁诗文的”

    曹安植愣了一下,虽后叩拜道:“没人指使安植,是……是安植自发的。”

    清河公主冷哼道:“自发的那让你市曹餐刀时,就只用斩你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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