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林涛想不出第二个词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他连骂娘的心情都没有,只剩下**裸的恐惧。
金身暴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林涛退出三丈开外。
白无常呆在原地没动,看着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桀桀
黑无常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林涛心凉了半截,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对手!
我说嘛,你体质也是很特别的,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要欺负到圣宗的头上来。
林涛紧抿着嘴角,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数百个逃生路线。他悲哀的发现,自己似乎要命丧于此了。
首先,他的速度不及黑白无常,他也不知道出去的路线。
少在那里装神弄鬼了,你们也不过是魔宗的两个小喽啰。林涛沉声说道,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白无常转向黑无常:他说我们是喽啰唉。
黑无常沉着脸:我们就是喽啰。
白无常干笑了两声,没说什么。
林涛到底经历过大风大浪,心里素质过硬,至少他自己这么想。这种时刻,他嘴上依旧不肯落下风:看来你们俩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唉,说来你们也很可怜,明明是魔宗的两条狗,非要装成鬼,弄得不人不鬼,既阴又阳,活脱脱两个阴阳人。
白无常又转向黑无常:他说我们是阴阳人唉?
黑无常照旧阴沉着脸:我们就是阴阳人,不用他说。
林涛被这句话逗乐了,不再像刚才那么恐惧。他觉得,这两个人的心理和精神都不太正常,似乎有机可乘。
可紧接着,白无常却恢复了正常,阴沉着脸说道:口水游戏到此为止了,你该上路了。
呛啷
黑无常不知道从哪里抽搐一根手臂粗的铁链。
他刚要冲上来,就被白无常伸手止住。白无常脸色难看的说道:别让他死的太轻松了,我要施展大暗黑天,让他尝尝恐惧的滋味。
林涛听到大暗黑天几个字,想起了刚才的黑暗。他裂开嘴角,勉强笑了笑:我看你脸色这么难看,要不你跟你们魔宗宗主教主什么的请个病假,咱们改天再战?
白无常没有理会他,捏起手印,口中开始念动咒语。
临斗兵斗者振前,生门死绝景杜休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涛的声音有几分慌乱,念咒这种打斗方式,他来到这个世界是头一次见到。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了。
白无常的声音渐渐的远去。
林涛心中大惊!他不相信天真的暗了下来,白无常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有这种本事。
再次身处大暗黑天中,他心中已经有一点怀疑,眼前的一切,包括黑暗在内,可能都是假的。
唔
林涛闭目凝神,盘膝坐在地上,既然黑白无常一心想慢慢折磨死他,此刻他也不担心黑白无常偷袭他了。
神识回归识海
一点,两点
尝试了无数次后,他终于听到了一个声音。
麻老?
他第一感觉便是这是麻老的声音,但随即意识到不对,声音虽然像,却是个年轻人的。
唔那个声音似乎沉吟了片刻,然后说话了:大梦谁先觉,这是哪里?
他自然是在问林涛,林涛只得如实相告,抱着侥幸的心情,试探性的问道:您是麻老吗?
麻老?那个声音里透出些许的愕然。
我是姓麻。那个声音淡然说道,好了,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了,我现在在哪?
您在哪?在我的神识里啊!
你的神识里?那个声音迟疑着:难道说是了,肯定是那个老家伙弄的什么手段。唔,小子,你说的那个麻老,应该是我没错了。只不过我和你的麻老有所不同,我是他年轻的时候你也不必在意这些,你告诉我,小子,你惹什么麻烦了?
林涛隐约猜到,这是麻老在他的识海中留下的一个机制,这些麻老从未对他提起过,只留到关键时刻或许可以救他一命。
林涛苦笑两声:我似乎被困在这里了,有两个魔宗的走狗,施展了个什么大暗黑天的秘术,您有什么办法吗?
麻老若有所思:大暗黑天
林涛试着眼睛看到的景象传到识海,片刻后,麻老说道:感觉不太对,这似乎不是现实世界。
林涛心底一动,似乎也想到这点了,说道:我也这样怀疑过,可能是某种幻境结界什么的,可现在我被困在这里,人为砧板,我为鱼肉,凶多吉少了。
麻老沉吟着,道:你按照我教给你的方法,试着凝聚识海,你听着
依照麻老的方法,林涛识海中的麻老渐渐的凝聚成一个人形,人形渐渐的清晰和现实起来,仿佛有了实体。
一个英俊的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林涛眼前。
林涛错愕的看着年轻时的麻老,那男子却神色凝重的环视四周。说也难怪,此时的麻老根本不认得林涛。
麻老,你是怎么出来的?林涛大为不解,难道这和他一样是穿越时空来的。
麻老说道:我本不属于这个时空,不过你所在的这个结界,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虽然我现在也不是实体,但足够帮你解决眼下的问题了。
林涛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他妈的,都说好汉打掉血和血吞,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可有个人在你孤立无助的时候,在你濒临绝境的时候,穿越时空来做你的后盾,心里怎能没有一点热血怎能没有一丝的感动?
林涛擦干挤出来的两滴眼泪,对麻老说道:麻老,你的恩情我林涛永世不忘!
少他妈跟我套近乎!麻老破口大骂一句。
林涛吃了个闭门羹,哑口无言。麻老虽然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施展开了秘术,眼前的大暗黑天渐渐的褪去了。不大一会儿,世界又变成了一座晴天朗朗的无人鬼城。
麻老冷笑一声:哼,鬼蜮伎俩。
咯咯咯咯黑无常一阵凄惨的笑声。
白无常也跟着走出来:真是节外生枝啊,节外生枝。
麻老淡然的负着手,英雄睥睨,和黑白无常对峙。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丝毫不落下风。
奇怪的是,黑白无常似乎忌惮麻老的威力,一味的谨慎地方,没有率先动手的意思。
麻老向前走了一步,白无常顿感紧张,扯着锁链挡在黑无常面前。
黑无常白无常交换了一个眼神。
可是他们的下一个动作,让林涛都看傻了。那个阴沉沉的黑无常突然抽出一把短刀。
嗤!
黑无常把短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林涛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麻老太强让对面丧失了斗志,然后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吗?不至于吧?
当然不至于,因为他不知道,这不过是魔宗的一个血祭的方式。当他们遭遇强敌时,以这种方式召唤出更为强大的魔像。
麻老当然看出了他们的意图,在黑无常动手的时候,麻老就行动了。
嗖嗖!
麻老的身影一晃,电光火石间弹了出去,原地留下一个残影。
白无常拼尽全力抵挡住麻老,他要为黑无常争取时间。如果黑无常在召唤时遭受到任何袭击,就可能前功尽弃。
一击,两击,三击麻老的身影晃动,在黑无常和白无常的周边留下四五个残影,白无常被打的狼狈不堪,嘴角渗出一丝鲜血,渐渐的已经招架不出了。
林涛从未意识到原来麻老实力如此强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白无常已经险象环生,防御被攻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唔
黑无常发出一声低沉的痛苦的呻吟,麻老怔了一瞬间,然后退到了三丈以外。
黑无常睁开眼睛,脸上神情极为痛苦,几乎扭曲变形了。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瞳孔变得十分怪异,睁眼后便一眼看到了麻老,声音也变了个人,道:麻胤锡。
麻老眯起眼睛,什么话都没说。
那个附身黑无常的人说道:你五次三番和圣宗作对,对圣宗不利唔,圣宗几万年的基业,岂是你所能轻易撼动的?不过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罢了。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失败者。我圣宗所作所为,无不是为了伟大的目标,而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麻老似是在喃喃自语着,而后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我是扎穿魔宗脚底的尖刺!
话音才落,麻老已经率先弹了出去。两个人一经交手,既陷入了胶着状态,三丈之内,剑气冲击,混乱不堪,根本无法接近。
林涛正看的傻眼,突然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一只手扯住他,就要往后退去。
他下意识的反手抓住那只手,回头看那个人,发现是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中年人。
中年人抓住林涛,低声说道:跟我走,我能救你!
你是什么人?
麻老是我的恩人,你要相信我!中年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麻老,林涛回头看了看那边,年轻时代的麻老仍然和黑白无常激战,却已经渐渐落入下风。
我们管不了他,他在给我们争取时间!中年人大声道。
林涛还待说什么,却听到年轻时代的麻老大声喊了一个字:走!
林涛没再犹豫,跟随着中年人向城外逃去。身后,战场的声音渐渐遥远,麻老渐渐被黑白无常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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