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之祸》第三百二十九章 毒与中毒人

    腾地,丹歌子规等一屋众人都站起了身来,虽然他们早就知道这毒死蜈蚣的是断肠草,但杳伯却并不知道,而此时杳伯发现,他们也权当头一次见识,脸上展露着全然的惊异表情。

    杳伯高呼完这么一句之后,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他扫视屋内一周,发觉这些人惊异的表情里,再望向他时多了一丝安慰和警示,他立刻明白了,这些人都知道金勿放置的这个毒源是断肠草,而唯独他不知道。

    他不由暗叹:“丹歌子规,真是好大的胆气啊!把这等可怖的人物放在身边,两方还相安无事,且这两人还想着要从这人身上搞到某样机密要情!想来他们是有大倚仗了,而这金勿,想来也有大计划,所以竟是不屑于下毒谋害丹歌子规。”

    他想完这些,叹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杯壁,而众人也是一叹,缓缓坐了下来,仿佛陷入了无限的后怕之中。

    “杳伯。”丹歌此时道,“我知道您那茶杯的奇妙之处,可您不能依据这茶杯指在肠道就说这毒是断肠草吧。其他的毒,也许也有发作在肠道的呢!”丹歌这纯粹了为了怀疑而怀疑,其目的自然是让金勿错以为丹歌子规从不曾发觉他的秘密了。

    “你还不信我的判断!”杳伯道,“那我就给你来证明证明!”杳伯也纯为了证明而证明,只为了警示金勿,丹歌子规知悉了这断肠草的性状,你金勿往后就真的一点也不要动毒杀丹歌子规的心思了,你还是另谋他途吧!

    杳伯指着地下那一滩,道:“这断肠草厉害之处,或也是其最不厉害之处。它因为毒性强烈,所以最易被察觉,虽然相比与寻常的人类毒药也算隐蔽了,但在修行者手中,却是能轻易试出的。”

    杳伯说着望向了,沈灵儿,道:“去,再拿那一只蜈蚣来!”

    “嗯。”沈灵儿只好又拿了一只,这一次倒比上一次好了些,他是很安稳地将那蜈蚣递给了杳伯。

    杳伯接过了蜈蚣,又命沈灵儿拿来一个寻常人家所用的茶杯,其中盛满了清水而并非茶水。然后如之前的方法炮制一番,将蜈蚣吸入的断肠草毒打入了水中,而这一次茶杯没有神异之处,于是毒素入水,也没有任何的表现。

    杳伯做完了这些,把蜈蚣往桌上一搁伸起了右手来,左手指点在右手上,道:“众所周知,人手脚之上的每一处,都与人的内脏器官相对应,人常有捏脚的,正是因为如此,能把外部的刺激馈及身体内部的脏器,而人的手亦然。

    “反之,人手之上对应脏器位置,也有这相应脏器的脏气。例如断肠草主要作用的肠道,对应在人手的食指上,这食指上就有肠气,于是如果这食指触及击了断肠草毒,也会触发草毒的作用。”

    杳伯说着,伸着食指插入那茶杯之中,而后取出,不一会儿,他食指的内部指节处的皮肤,就有了细微的裂隙,这正是草毒发挥了作用。而等草毒消耗殆尽,杳伯身中的恢复力量来到,那小小的裂隙在顷刻间就痊愈了。

    杳伯道:“这是你们用以检验水中断肠草之毒的方法,此刻也可以证明这蜈蚣身内的毒,正是断肠草。”

    “唔。”丹歌歪了歪头,“是不是杳伯你手比较干燥呀,然后在水里一泡就给开裂了。”

    “你滚一边儿去!”杳伯翻了个白眼,“你手开裂是手心这一面儿开裂啊!”

    杳伯见丹歌这样拆台,他自然更要再证明一番了,他转身拿起那桌上的蜈蚣来,伸指一拂,蜈蚣已经劈成了两半。杳伯朝众人一招手,“你们过来看!”

    “蜈蚣这类生物没有食道和胃,从头到尾一根肠子,最适宜断肠草发挥了。”杳伯指着那劈开两半的蜈蚣说道,“在这蜈蚣的口后,是一个膨大的咽,这咽可以收缩,有利于蜈蚣的吸吮。咽之后,依次是这蜈蚣的前肠、中肠和后肠,就是这些断裂的部分。

    “这正是被断肠草杀死的人最为清晰的特征,他们的肠会发黑粘连,而后寸寸断裂。中毒而未死的人会产生有如病兽一般的情态:流涎、恶心、口渴、吞咽困难、发热、呕吐、口吐白沫、抽搐、四肢麻木、舌硬、言语不清、共济失词、烦躁不安、心律失常。”

    杳伯忽然显耀起自己的所知,就为了将住丹歌,不让他再有辩驳。而丹歌瞅着杳伯这么一说,对金勿警示的意思已经达到,火候也差不多了,他就没有再发出质疑,而是连连点头,认同了杳伯的话。

    杳伯最后问道:“这断肠草你们了解了吧”

    “嗯。”众人点点头,扭身坐回了座位。

    杳伯道:“撇开这断肠草不说,单说这些蜈蚣,这些蜈蚣红头且背有黑绿之色,足为赤色,而腹部为黄,这正是上佳的蜈蚣!虽然他们身内有了断肠草,但我想也没什么关系,我还是可以一用的,这化去断肠草毒的事儿,就留作日后沈灵儿的作业了!”

    “啊”沈灵儿苦笑不已,他方才奓着胆子捏着蜈蚣递给了杳伯,可那不是说他心内就没有难受之意了呀,这些蜈蚣虽是死了,可到底形貌骇人,日后他要和这些东西常伴,岂不是要被恶心死!

    而且他要做到的是化去这些蜈蚣身内的断肠草毒,那断肠草毒分明不是寻常之物,如果他不慎吸入,只怕是把性命也交代了!他稍显可怜地望向丹歌,忽然想到不对,求助的眼神立刻看向了风标。

    风标想着大伯必是不会害沈灵儿的,且他往常对待沈灵儿,也不可谓不狠心。他以前为了磨炼沈灵儿,可是只帮助沈灵儿易了容,然后将让沈灵儿钻进了那鱼龙混杂的市场当中生存的。他心中既有这等狠心,此时也不含糊,他摆了摆手,道:“这样甚好,恰能磨炼你!”

    这话让一旁的丹歌皱起了眉头,他悄悄地瞪一眼风标,心中暗骂:“敢情不是你亲徒弟哈毒死了可怎么办!”可他虽然心中有万千的埋怨,此刻也不能发作,当着金勿的面儿,风标就是沈灵儿的亲师父。

    丹歌望一眼颇显无奈的沈灵儿,眼珠子一转,继而往腰间一拍,有了主意。

    恰正在此时,屋外忽然“咔嚓”一声,那被风标摆在院门当做拒马的条案被人踹进了院中来。而同一时,一骂骂咧咧的声音在院外响了起来,“老头!孙贼!听说你这什么阴居更名改姓叫尼玛的清杳了还什么封闭门庭老子的病如今可漫过腰际了,你tmd想关门赖账吗”

    子规听着这声音,眉头皱起,而同时,他的目中倏忽间有了别样的光彩。他偷眼瞧了金勿一下,就望向了院中。

    “哈。”杳伯听到外面那骂声也不恼,反而笑道,“刚刚说了断肠草毒,此时节就有一个断肠草毒的受害者上门了。听闻这人有钱的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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