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玻璃破碎的清脆声音,传达进了整个公寓的人耳中。无论是正在搜刮金钱的暴徒,还是躲在某处草丛里的佣人,与正在大厅的赫尔南与暴徒首领,都清楚听见了来自楼上的这道声响。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暴徒们的首领对着旁边的同伴下令,同伴的暴徒闻言点了下头,然后快速地爬上楼梯前往二楼去查看。大厅趴在地上的赫尔南则知道这声音,大概是来自他女儿的房间。
“娜塔莉……”
玻璃的碎片宛如雨点般砸向地板,反动派暴徒的脑浆也溅射到了羽毛床上。从公寓外面打破窗户飞驰而来的长剑,从侧面的太阳穴刺穿了暴徒的脑袋。
噗通的一声硕大的身躯倒在地上,被其压在身下的娜塔莉见状快速起身,比起令人慌乱的恐惧,求生的本能更能催使她的行动。娜塔莉赤脚踩过了地上玻璃的碎片,跑到了房间的角落卷缩在窗帘背后,试图寻找那不存在的微弱安全感。
“哈啊……哈啊……”
再也控制不住声音的大小,娜塔莉望着床边被刺穿的尸体大喘着气。暴徒血红色的脑浆有一部分溅到了她年幼的脸上,从眼角一直顺着脸蛋从下巴流下,掺杂着她的眼泪一同滴在了脚丫下的血泊之中。
玻璃的碎片刺伤了她的脚,但娜塔莉现在已经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如今她的心中只存在得救了的开心情感,以及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么样的恐惧。
“发生什么了!”
房门外面新的暴徒们闯进了房间,他们望着自己地上同伴的尸体,还有满地的碎片与血泊,就跟躲在窗帘后的娜塔莉有着同样的困惑。
“这是你干的吗!”
暴徒凶很地质问着娜塔莉,他们不能明白一个柔弱的小女孩,是怎么将一个成年人给刺穿脑袋的,除非她的柔弱只是装出来的样子……
挥动手中的bishou,暴徒们小心翼翼地从门口向娜塔莉靠近。在他们的眼里,脸上染血的娜塔莉已经不在只是个小女孩了。
“不……是,那不是我做的,是从外面突然飞了进来……”
表情惊慌又难看,娜塔莉一边退后着试图辩解。但就和那个脑袋被刺穿个洞的男人一样,暴徒们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的道理和借口。
“给我过来!不然的话我们可要动粗了。”
陌生的大手又再次伸向了她,娜塔莉畏惧着后退却脚痛的摔倒在了地上,脚下镶进肉里的碎片让她再也走不了一步。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项链,也不知道在刚才掉到了何处。
“不……!”
淡绿色的旋风在他的脚下徘徊,轻盈的身体从外面破碎的窗户跳进了屋内,伴随着一阵风声他降落到了众人的面前。
“……似乎还是来晚了一些。”
身披着一件跟其他暴徒没什么区别的斗篷,腰间剑鞘空着的蒙面年轻男人,看向了在暴徒身后摔倒的时娜塔莉。她受伤的脚正在流血,这让男人的心情变得很糟。
“是你!”
暴徒的两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他跟自己同样也是属于抵制提利尔家的反动派,但却仍然算不上是同伴。
“对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做出如此的恶行,你们身为一个人难道不会感到羞耻吗”
隐藏在斗篷下的瞳孔注视着暴徒,天上的月光照亮了男人的身体,空气中吹过的微风些许扬起了斗篷。
娜塔莉望着他淡蓝色月光的身影,心中正一刻不停的在发出求救。她同样害怕这个陌生的大人,却又不得不将希望寄托于他的身上。
“你在装什么圣人明明跟我们一样都是没有家的流浪者。”
面对男人的虚伪正义暴徒怒怼了回去,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恶,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取回原本的东西。
“或许是这样没错,但这仍然不能成为你们可以去伤害其他人的理由。愤怒和悲伤是会不断传递的病毒,你们所做的只是在加重这座城市的病状。”
暴徒闻言沉默了一瞬,他弯着脑袋默默注视这个与众不同男人。他所说的话总是充满希望与正义,但自己和其他人却只看重结果与现实。
“……这些话,你有对那个首领说过吗”
“……”
仿佛被戳中了痛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首领从来都不会听他的意见,或许反动派真正的恶,都是来源自他心中的痛苦也说不定。
“你既然连他都无法说服,还想要求我们去这么做”
暴徒们不会妥协,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做这种事了。而且不是每位富裕的人家,都这么幸运的会有人前来阻止。
“……无论如何,你们都要这样继续下去吗”
“啊,没错!”
暴徒坚定的语气,让男人深深地感到无可奈何。在反动派中,像这样盲目的人实在太多了。曾经被梦魇进行过摧残的他们,终究还是同样成为了新的恶魔。
“我明白了……既然我无法改变你们恐怖的意愿,就只能在此将其消除了。”
对地上的尸体默默地伸出手掌,一股无形的旋风在长剑的刃身上浮现。人的大脑在和寒铁互相摩擦,头骨被拉扯的声音清晰无比。
男人还没有行动,长剑就主动飞回到了他的手中。在此刻暴徒们终于意识到了危险,连地上的那位都早就已经咽气了,他们如今为什么还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呢……
“你这家伙!连身为同伴的我们都想杀吗!”
“为了不在创造更多的悲剧,我只能这么做……”
男人说着摆好架势剑柄扶于肩膀,给了暴徒的两人些许反应的时间。但在实力绝对的差距面前,就算让他们准备再久也无法改变结果。
心脏被瞬间刺穿,腹部被反身切开。男人给他们留了个全尸,他们原先只是普通的市民。就算手中握着在多么锋利的武器,他们的脆弱生命也还是没有变得强大。
“……”
娜塔莉面无表情地瘫坐在地上,无声地回想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鲜红色的血液一滴滴的从长剑上流下,完全染红了她掉在地上的项链。也许从今晚过后,这项链对她再也不是母亲的遗物了,而是来自一帮暴徒的恐怖回忆。
“对不起,让你遭受了这样的事。”
男人收起了长剑对娜塔莉伸出了手,他想扶她起来,但在娜塔莉眼里这只不过是象征着危险的手势。
“不要,别过来!”
畏惧地甩开男人的手掌,娜塔莉紧紧捂住自己单薄的身体抽泣。她已经无法再相信任何人,就连自己唯一的寄托之物,也染上了别人的血。
“……你的脚受了伤,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走。”
收回手掌男人默默地注视了娜塔莉一会,她颤抖的每个瞬间都让他愧疚无比。一个女孩的心灵在今夜被杀死了,下手的人是他,还有闯入这座公寓的暴徒们。所有的人对于这个女孩来说,都只不过是同谋罢了。
“没事的,你今夜所做的噩梦,我现在就让他结束。”
淡淡讲述着几乎没有作用的安慰话语,男人握紧拳头跨过地上的尸体,穿过房门转身向着走廊的阶梯走去。
月光照耀下的房间里躺着几具尸体,还有那名坐在地上哭泣的年nu孩,银色的项链被血泊浸染成了红色。
——————————
一步一步地走下阶梯,聚集在大厅的暴徒们注视着他的身影。即使带着面罩所有人也都认识他,所有人都在排斥这个异类。毕竟在反动派当中,能连走路都这么端正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
暴徒队长的女性望着逐渐逼近的男人,挪开了架在赫尔南脖子上的bishou。他现在受伤的凄惨样子,一点也不像座公寓的主人。
“没什么……只不过是来阻止你们。”
男人说着穿过四周的数名暴徒,直径来到了女队长的面前。两人相互对视,队长对他的到来明显流露出了不满。
“这可是首领下的命令,你是想违抗他吗”
“不,我很尊重他的想法,但你们似乎曲解了其中的意思。”
“啊”
女队长不明白的歪了下脑袋,他们会在今夜行动,以及选择这家进行的原因,可全都是因为他们首领的命令。
夺走他们的财产,首领他确实这么说过。
“只是让你们夺走必要的钱财而已,我记得他应该没说过让你们去伤人。”
“这也是必要的手段,会有人受伤是难免地事情。”
“原来如此。那么你所谓地必要手段,其中也包括抚摸女孩的身体吗”
女队长闻言愣了一下,对这个男人所说的事情,她现在越来越搞不懂了。不过经过短暂的思考,她还是很快地就明白了,然而在这众人的面前还是不敢确定。
“……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今夜没有来的话,刚刚楼上就会有一位女孩失去纯洁之身,或许还会被抓走当成奴隶卖掉。”
话说到一半男人目光带着歉意,看向了趴在地上无力站起的赫尔南,他和她的女儿都本不该是现在这幅样子。
“你管理不好自己的手下,而且就连自己也都管理不好。甚至就连那些或许已经发生了的悲剧……你都不知道。”
男人环视着四周包围自己的暴徒,犀利严肃的目光审视着他们每一个人。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肯定做过些见不得光的事,光看他们心虚的样子就知道了。
“所以呢,你现在是想要说什么”
女队长的语气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反而因为被指出了自己的缺点,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和愤怒了。
“我希望你能改正自己的错误,你的这些追随者也一样。”
“我可不认为我有做错什么,这都是为了我们反动派的全部!”
“……”
根本无法与她进行沟通,他们都已经被大义xinao了,男人深知这点只能无奈地选择了放弃。
“”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的穿过女队长的身旁,向着那扇被炸开的大门走去。还以为他是要离开了,女队长挥手示意大厅的人继续搬运布袋。
然而就在男人来到被炸开的大门前时,他却又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我明白,事情会变成这样都不是你们的错。”
伸手用力抬起脚边倒塌的大门,男人轻而易举地,就把比他自身高出一倍的木门,给默默地重新盖回了回去。
“但是既然它已经发生了,我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说着又用力抬起另一边的木门盖了回去,只在中间留出了足够一人通过的狭窄缝隙。
大厅的众人还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以及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帮忙重建赫尔南的房子吗
“既然你们不愿意忏悔……那我就只能以武力来强迫你们改变了。”
快速拔出长剑指向暴徒们的队长,男人独自挡住了大厅的唯一出口。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终于都明白了他的意图,男人剑刃发出的寒芒让暴徒们不寒而栗。
他已经受够了这样毫无意义地baoxg,曾经拥有的尊严不允许他在视若无睹。必须就在现在的今夜,将反动派彻底做出改变。
“……就算你再怎么厉害,也不会以为能赢过我们吧”
暴徒的队长说着示意她的部下们包围了男人,就算过去的身份都是普通的市民。但能被选出来进行搜刮的人员,都是或多或少有过实战经验的前士兵或者佣兵。他们的实力,并不比这座城市的士兵要差。
然而他们眼前所面对的这个男人,曾经是所有那些士兵们的上司,一位暂时抛去了荣誉和信念的骑士。
“我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所以你们最好也认真一点,这样或许还能撑上个十秒。”
男人垂下的剑刃在发光,紧握着剑柄的手在传输魔力。呼啸的狂风从他背后的缝隙中袭来,就宛如一头巨龙在怒吼般地震耳。
“风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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