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心语被叶倾嫣这一番说言语的气血翻涌,许久,她才强压下上前杀了叶倾嫣的冲动,却是声音发抖道:“叶倾嫣!你果真是不要脸面!竟然用如此下贱的手段勾引王爷!我一定会让王爷看清你的真面目的!”
景心语十分肯定,千悒寒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毕竟此次,她虽是要害叶倾嫣,可叶倾嫣也利用了她,叶倾嫣想要勾引王爷,叶倾嫣的心思也不单纯!
所以景心语断定,叶倾嫣定是不敢将事情全盘托出的。
到现在为止,景心语都以为,叶倾嫣大费周章的,是为了利用自己去勾引千悒寒!
这便就是景心语最大的错处了吧。
叶倾嫣却是含笑道:“自然随你,你大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王爷,只是...你就不怕王爷得知你那恶毒的心肠么更何况...”
叶倾嫣低笑出声:“语姐姐以为,既然默溟好好的站在这里,那你那三名暗卫,去哪了呢”
景心语听后一怔。
她那三名暗卫...
去哪了
那日,她被贴身暗卫打晕带回府中,而后只有装扮成车夫的那名暗卫回来了,说他当时被打伤昏迷,醒来后发现景府的暗卫都被打倒在地,而默溟不见踪影,应该是急着去寻找叶倾嫣了,所以并未顾得上杀死他们。
他见另外三人已经奄奄一息,凶多吉少了,便只好自己忍着伤逃回了景府。
景心语便以为...
那三人定是都死了!
可眼下叶倾嫣竟然有此一问,莫非....
糟糕!
景心语一震。
莫非那三人没死,而是被叶倾嫣抓了去
那便是糟糕了!
“你...你把他们怎么了”景心语惊恐的问道。
她自然是不害怕叶倾嫣杀了他们,区区三名暗卫的命,景心语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可若是抓去了活的...
那三人是太后早前赐给她的,已经跟了她许多年,她对这几人极其信任,可以说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全都是他们为自己做的!
还有这些日子以来,利用叶倾嫣在千悒寒面前博同情,上次庄子上,陷害叶倾嫣和百木有染,引秦若瑜而来,在京城慌造和推动流言,还有这一次将叶倾嫣抓来....
所有的事情,那三人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若是这三人说了些什么,让王爷知道了...
后果简直不堪舍得!
景心语的身上立刻渗出冷汗,甚至连衣衫都有些湿了,她紧张惶恐到了极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若王爷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定会比秦若瑜当时还惨!
而且...
若这些事情公诸于世,那她多年来建立起来的心善模样,更是要前功尽弃,一朝全毁了!
“叶倾嫣!”景心语用尽全力大喊了出来,语气之恨,声音之大,震的默溟都微微皱眉。
暗道这景心语嗓音竟然能如此之大,不去唱戏当真是可惜了!
“语姐姐何需如此动怒”
叶倾嫣缓步走来,笑道:“若语姐姐安分守己,消停一些,嫣儿自然顾及儿时情份,将那三人看的牢牢的!”
她走到景心语的身边,靠近景心语,声音是无尽的冷意:“可若是语姐姐非要与我作对,置我于死地,那嫣儿只好...让王爷亲自审问那三人!”
“你!叶倾嫣!”景心语气的浑身颤抖,脸色铁青,恶狠狠的看着叶倾嫣,眼里满是杀意。
许久,景心语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便直接转身离去了。
叶倾嫣!
叶倾嫣!
我一定要让你死!
你死了!我就安全了!
叶倾嫣看着景心语离开的背影,自然心知她不会就此罢休,而自己也不会再继续手软。
景心语,你我走到今日这一步,全然...
是你逼迫的!
回首,见默溟还在憋着笑意,无奈道:“你若想笑就笑,可莫要憋坏了!”
“哈哈哈哈!”默溟听后终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真为主子心疼,摊上这么个冷心冷肺的女主子。
可...
好想笑啊!
怎么办!
“哈哈哈哈”。
叶倾嫣看着默溟一脸的幸灾乐祸,白了她一眼便回去了房间。
当真是懒得理会她。
这一日,叶倾嫣起身便带着默溟去了袁府。
这些日子,叶倾嫣时不时的便往袁府跑,一是为了多陪陪袁耽和袁老夫人,二嘛,是为了探一探袁巧悦的态度。
自那日之事看来,穆渊与袁巧悦并非无戏,若袁巧悦也对穆渊有些好感的话,叶倾嫣不介意帮二人一把。
只是去了几次,袁巧悦每次只要一提及穆渊,便是立刻转移话题,好似是怕了这人一般,倒是让叶倾嫣摸不着头脑,疑惑不已了。
表姐这是...到底是喜欢穆渊,还是厌烦穆渊呢
默溟在一旁看的明白,就袁巧悦那一副受惊了的扭捏模样,分明是对人家穆渊有意。
最最可笑的是,她家少主还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明明自己就是个半吊子,理不清她对主子的感情,还上赶子的来帮别人处理感情!
不得不说,少主那般聪明绝顶,无论是权谋还是害人,都可轻轻松松达到目的,可对于这男女的风花雪月之事...
当真是有些木讷了。
可这话,莫名也不敢说啊!
只得在一旁看戏暗笑,倒是乐的自在。
这一日回府。
叶倾嫣在袁府用了晚膳,又与二老叙了好一会子的话才出了袁府,眼下天色渐暗,她二人刚走到叶府门前,便感觉一阵杀意袭来,凌厉浓重。
二人自然停下了脚步,默溟暗道,这又是哪个不怕死的来找麻烦了!
眨眼间,十余名黑衣人‘从天而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叶倾嫣没打算动手,毕竟默溟以一敌十,也只是动动筋骨罢了!
默溟上前一步,眯了眯眸子,勾唇笑道:“找死!”
刚准备动手,竟是听见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在安静又杀气十足的黑夜里十分突兀。
叶倾嫣轻轻拽了拽默溟,示意她不要动手。
那些刺客自然也听到了脚步声,一个个警惕的回头,便看见一袭白衣的秦然含笑走来,仍然是那般温和雅润的模样。
他缓缓走来,竟是停在了叶倾嫣的近前,笑道:“如此热闹,怎能不算本殿一个!”
那些刺客第一眼便认出了他,为首一人不悦说道:“秦三皇子!这是我们与叶倾嫣之间的事情!你并非凌祁之人,我劝你还是莫要多管闲事!以免引火烧身!”
秦然却是笑道:“路见不平自当挺身而出,怎能叫管闲事更何况,这位叶小姐可是凌祁的和亲皇后,本殿今日救下她,说不准,明日摄政王便会来感谢与我呢!”
叶琴嫣听后却是明白,秦然这番说辞,自然不是真的想着让千悒寒感谢他的,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他突然出现在叶府门前,还如此巧合的救下自己,若明日事情传出去...
还不知道要传出些什么流言蜚语呢!
人言可畏!
而秦然这番说辞,便让人以为他只是碰巧路过,是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才救下自己的,是要博千悒寒一个情面。
到时,别人只会说他识时务,知利弊,却不会说自己什么!
秦然...是在保全自己的名声!
叶倾嫣心下微动。
她分明与他不甚相熟,可秦然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自己,几乎算得上是,不顾一切的倾力相助了!
只见秦然话落,人便动了,与那十余名刺客打在了一起。
默溟见此,便近了近叶倾嫣,低声问道:“少主,不帮忙么”
叶倾嫣微微摇头:“眼下在外面,你会武之事不宜闹的人尽皆知,况且看秦然这武功...应当是不成问题”。
默溟看了看秦然,点点头。
这秦然的武功倒也的确是不错了,以一敌十丝毫不落下风,想来百招以后,便可看出胜负。
果然,不久之后,便能看出这些刺客越发不支,已有几人已经倒地不起。
反而秦然,倒是丝毫不见吃力之色。
直到所有的刺客都被解决,秦然缓缓走来,还是那般温和随意的笑道:“叶小姐,日后晚归,还是带个暗卫的好,眼下京城之中,似乎有人想要你的性命!”
叶倾嫣淡然而笑:“多谢三皇子出手相救,小女记下了!”
秦然颔首,看了看叶倾嫣,神色中颇有些无奈,却也知此地不宜多说,到底是点了点头离开了。
叶倾嫣神色微晃,叹息一声,终是带着默溟回了叶府。
满地残尸,抬脚越过,叶倾嫣毫无动容之色,更别说是惧怕了。
这些刺客,无需细想也知,是景心语派来的。
叶倾嫣今日是刻意告诉景心语那三名暗卫在她手上的,她就是要景心语方寸大乱!
只有乱了,景心语才会继续出手,而且是慌乱出手。
她才有机会将计就计,图谋更多!
不怕她不错,就怕她不做!
只是叶倾嫣没有想到的是,在几日之后,景心语确实是动了,可她...
却并没有成功的将计就计全身而退!
而这一次,大大出乎了叶倾嫣的意料,景心语不按常理谋划,让叶倾嫣那般的始料未及,也...
让她那般的,不知所措!
终是不知,是好,是坏!
欣泽院。
叶倾嫣回府后便沐浴睡下,最近事情诸多,搅的她头晕脑胀,到现在都未抽出空来收拾叶成连,可谁知刚刚睡着,房间内便就多了一人。
千悒寒面容冷峻,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神色难测。
叶倾嫣刚刚入睡,便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人,感觉出那熟悉的气息,叶倾嫣懒洋洋的说道:“君斩...你可不可以,不总是在我入睡时才来!”
还未清醒,叶倾嫣的声音有些慵懒软糯,还带着些娇嗔的语气,让千悒寒忍不住转身看向了她。
只见叶倾嫣懒懒的趴在床上,颇像一只刚睡醒的动物,锦被并未盖严,叶倾嫣未着寸缕,美背竟是露出一半,长发披散在光洁细腻的背部,丝丝柔顺如墨,乖巧下垂。
纤细白皙的手臂也是露在外面,一只葱葱玉手压在巴掌大的脸下,光洁白皙的肩头靠近侧脸,那姿势简直引人成魔。
她发丝半掩,似遮又遮不住那如玉光滑的背部,让人想入非非,恨不得将那如瀑般的秀发全部挽起,好一览叶倾嫣那诱人娇嫩的背部。
千悒寒心下一动。
走上前去,竟是鬼使神差的拂去了叶倾嫣的墨发!
光润细腻,白皙无暇的后背就这般袒.露在千悒寒的眼前。
顿时,千悒寒眸子一缩,身体内似乎有什么在叫嚣着,让他险些难以自控。
叶倾嫣一愣。
这人本是站在窗前的,怎地就来了近前。
“君斩...”声音仍是那般不清醒的慵懒诱人,好似邀请。
千悒寒却是猛然伏下身子,手也顺势放在了叶倾嫣光洁的背部之上。
“所以...”千悒寒的声音有些压抑:“嫣儿是让我,在你沐浴的时候来”
不等她入睡了才来...
以叶倾嫣睡前沐浴的习惯来算,岂不就是应该在她沐浴的时候来!
叶倾嫣一噎,面色也暮然绯红。
“君斩!”咬牙气道。
这人深夜而来,便是为了...
这般不正经的么!
千悒寒却是无视叶倾嫣的怒意,微凉的手掌贴着叶倾嫣不着寸缕的细腻背部下滑,那触感娇嫩柔软,让千悒寒不禁更加靠近叶倾嫣。
“离秦然,远一些!”
千悒寒微凉的身子越发靠近,唇竟是停在了叶倾嫣的耳边,手覆在她赤.裸的背部上,是命令的口吻。
叶倾嫣微愣。
她与秦然...
近么
这人为何如此怪异,又...
不讲理!
“我何时与他走得近了”惊愕又不满道。
动了动身子,叶倾嫣这才想起,她与君斩的距离竟是这般...
亲密!
霎时,连自己都感觉得到那脸颊越来越烫,想来已经红如果子了。
也幸好屋内只有微弱的月光,想来,君斩是看不到自己殷红的脸色吧。
只是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不是是羞涩还是受惊的感觉传遍全身,让她竟是不知,该如何动作。
千悒寒却是并未打算‘放过’叶倾嫣,竟是又压低了身子,垂眸道:“我在,何须秦然救你,又何需他出谋划策,助你全身而退!”
语气竟是夹杂着霸气的毋庸置疑,和点点...
醋意
让叶倾嫣疑惑不明。
无暇细想,却只感觉千悒寒的呼吸吐在她的耳间,痒痒烫烫,分明是别扭的姿势,却舒服的要命,让她无心顾及其他,思绪分明有些混乱。
许久,叶倾嫣终于是羞涩至极,转身推开千悒寒,咬唇道:“君斩!还不是你同意的和亲之事!到底是谁害的我!”
若不是他,她又怎能陷入这和亲的危局之中,秦然又哪里会帮她出谋划策!
眼下倒成了秦然的错了。
千悒寒起身,坐在叶倾嫣的床榻旁,被叶倾嫣这一怒声,身上的燥热倒是也消散了不少。
他垂眸,仍是沉声道:“嫣儿...离他远些”。
有些执拗。
叶倾嫣白了他一眼,暗道这人分明是无道理可讲。
不满道:“那你倒是也离那些女子远一些啊!”
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霎时,便后悔了!
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自己这是在说什么!
千悒寒却是猛然抬眸看向叶倾嫣,眸中星光璀璨,烁烁生辉。
许久,竟是笑了。
磁性的低笑声在耳边传来,千悒寒靠近叶倾嫣,笑道:“我何时离女子近了”
叶倾嫣面颊通红,她便不明白了,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君斩每次都说的她面红耳赤,又无力反驳。
以往,可都是自己将她气的没有办法啊!
她埋头低声道:“倒...倒是没有!”
细细想来,君斩确实没有!
千悒寒笑意未退,说道:“玺印可看见了”
叶倾嫣仍是垂着头,不悦道:“嗯,我要那东西何用!”
“何用!”千悒寒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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