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琉璃想不通慕容无月为何会变成这样!怎么会突然就不喜欢她了呢!
还是当真如同秦若瑜说的那样,其实慕容无月早就不喜欢她了一直没有退亲,不会是顾念着儿时对自己的喜欢罢了!
秦若瑜说的一脸真实,甚至连唐琉璃都有些不确定了。
此时,唐琉璃坐在房间里,眼泪如没有尽头一般的流下,心里苦笑,若真如秦若瑜所说,月哥哥对她早已没有了感情,那自己这些年来,在慕容无月的眼里,岂非是一个笑话吗!
可是她不甘心!
明明是她先遇到慕容无月的!
明明慕容无月先喜欢上的人是她!
明明与慕容无月先定亲的人,也是她!
凭什么!凭什么这一切她要拱手让给那个贱人啊!
不!
她不甘心!
她绝不会就此妥协的!
唐琉璃死死的攥着手帕,擦了擦泪水,眸中流露出来的,是滔天的恨意和不甘。
入夜。
丞相府。
月映窗前无二差,才有梅花便不同。
日光还是那月光,只是今日的丞相府一片张灯结彩的火红之景,仿若那映照下来的月光都是红色的,暖人心脾。
这般夜色,慕容无月终于是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宾客们全部退去之后,慕容无月有些愠醉,他一身红衣脸色醉坨,独自走向喜房,在院子里便抬手散下发髻,退下外衫,月光下,男子发丝微乱随风而动,清泽如翠的美玉面庞竟是有些朦胧之感,越显质然无双。
轻轻推开房门,抬脚走进,便看见内间的床踏上,一名女子端坐床边,喜帕竟还盖在头上,还有那满屋的红色喜帖和剪纸,床榻上的枣子花生桂圆等物,一切看起来都是那般的让人温暖。
慕容无月心下一颤。
夏芙站在秦若瑜的身边,见慕容无月回来了,紧忙微微见礼,恭敬的退了下去。
而秦若瑜早已听到了开门声,不必想,这个时辰进来的...
自然是慕容无月!
只见秦若瑜那两只放在膝上的柔荑紧紧攥在一起,哪怕在这满室红色的映照下,依然可见微微发白。
想来,是有多紧张,多用力。
慕容无月忽而就想到了那日在马车上。
二人在那小小的空间里,距离极近,秦若瑜也是这般紧紧的攥着双手,握的指尖都有些泛白。
突然一怔。
是啊!
那日秦若瑜就是这般的!
所以...
慕容无月心下狂喜,原来那时候,秦若瑜就是喜欢自己的么!
她就是有意于自己了么!
自己...这个笨蛋,竟然都毫无察觉么!
缓步上前,轻轻挑起秦若瑜的喜帕,只见烛光下,女子明眸善睐,丹唇外朗,琼姿花貌,瑰姿艳逸,那一双柳叶双眸此时有些低垂,含羞待放,香艳夺目。
霎时,便晃了慕容无过的双眼。
如那日一般,小心的,轻柔的拿起了秦若瑜的紧攥的柔荑,在秦若瑜错愕有娇羞的目光下,将那双手轻轻分开。
柔声含笑道:“你这习惯,是要改改了,否则,我怕是要心疼这双玉手了”。
秦若瑜只要一紧张,便会两只手握在一起,且不知疼痛一般死死攥着,可是苦了这双手。
秦若瑜暮然一怔,有些迷茫疑惑的看着慕容无月。
殊不知,这纯粹茫然的神情...
更是让人心急如‘焚’。
而后,秦若瑜猛然想起了马车那日,霎时一羞,本能的拽回双手,却是被慕容无月紧紧握住,根本无法收回。
“慕...慕容丞相”。
回应她的,是低声的,温情的声音。
“无月,或是夫君,我允许你选一个...”
隔窗风声起,残灯晃而熄,桥下水声长,耳语和月香,轻寒的月光下烛影熄灭,丞相府内,霁暖融融。
第二日一早。
早朝。
昨日慕容丞相大婚,今日一早自然是神采奕奕,满眸笑意的而来,却仍是压不住奉天殿内的冰寒沉重之意。
自然是,摄政王的怒气!
此时,千悒寒站在上首,一袭黑衣锦光流转,周身散发的冷意让人遍体生寒。
叶倾嫣已经失踪了两日之多,却是音讯全无,任禁卫军和巡防营的人如何巡查,都未有找叶倾嫣一丝踪迹,想来,是躲在哪里不出来了。
萧郁正跪在下首,垂首说道:“卑职无能,请王爷降罪”。
他的确无能!
堂堂的禁卫军统领,连两个女子都看管不住也就罢了,竟然...
竟然还被打晕了过去!
那日,他听说默溟险些杀了他一名禁卫军,只因叶倾嫣要见他!
便怒气冲冲的赶来了萋情宫,进去后,便看见了坐在院子里,毫无慌张,甚至神色不见一丝波澜的叶倾嫣,正悠哉的喝着茶!
大步走进萋情宫,冷声道:“不知惠灵公主可是要认罪若是,便随卑职去见王爷吧!”
叶倾嫣冷声道:“你们王爷不明是非幽禁本公主,不见也罢!”
这话说的,竟是带着些怒气。
而后便听见叶倾嫣说道:“既然王爷不相信本公主,本公主便只能自证清白了!今日请萧统领来,就是想问问萧统领,昨夜看到的那名,与我一模一样的女子,可有何特别”。
萧郁听后探究的看着叶倾嫣。
听叶倾嫣这意思,是说有人假扮成她
可...怎么可能
他昨夜看得清清楚楚,那张脸,分明就是叶倾嫣的脸!
萧郁说道:“惠灵公主说的简单,那刺客与惠灵公主一模一样,一袭夜行衣,未遮容颜,哪里会有什么特别!”
叶倾嫣却是起身,走到一旁的梨树之下,说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事有蹊跷么”
“什么意思”萧郁问道。
“我若当真去了奉天殿,自然是要遮上容颜的,可偏偏那刺客就未遮,还偏偏...”
叶倾嫣冷笑道:“就如此不小心的打碎了耳尊!”
‘不小心’三个字叶倾嫣说的极重,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哪有刺客会这般不小心,能不惊动禁卫军就闯进奉天殿的身手,却‘不下心’的打碎了花瓶
且好巧不巧,还没到遮面锦布
叶倾嫣冷声道:“萧统领认为,本公主这般蠢钝”
萧郁这才听出了问题!
的确!
叶倾嫣所言的确不无道理!
若说蠢笨,这位惠灵公主可是精着呢!
且,若他是叶倾嫣,也是不可能未遮面就闯进奉天殿的,更何况,还那般高强的身手,怎么会如此笨拙的打碎花瓶呢。
可...
借着月光,他当时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叶倾嫣的脸啊!
又怎么会有错呢
却是听叶倾嫣说道:“萧统领可有注意到其他地方例如那人是否出过声音身上是否有什么味道,或是...”
“等等!”萧郁厉声道。
他想起来了!
“香味!”
萧郁说道:“当时,我在奉天殿闻到了一股子胭脂的香气,那味道十分特别,我从未闻到过,想来十分稀有”。
叶倾嫣这才眯着眸子回过身来,问道:“什么味道”
萧郁想了想,说道:“似乎是合欢花的味道!”
叶倾嫣勾唇,笑了。
“惠灵公主,我...”
可这话还没说完,萧郁只感觉身后有异动,刚准备回头,就感觉后颈一疼,竟是直接倒了下去!
晕倒前,他似乎看到了默溟含笑着收回了手掌。
而当他再次醒来之时,禁卫军便告诉他,叶倾嫣,失踪了!
现在想来,的确是他的错!
技不如人,还敢放松警惕,当真是罪不可恕,也不怪王爷会生气。
千悒寒见此,冷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萧郁,倒是并未降罪,却也一直没让他起身。
许久,才冷声道:“夜幽,派人去查叶倾嫣的下落”。
眨眼睛夜幽便现身出来,一声“属下领命”之后,便直接离开了大殿。
而后听见千悒寒继续说道:“即日起严查城门,闲杂人等不得随意出入!尤其马车和物品!”
众人听后暗暗心惊,看来王爷这是怒极了,竟是准备控制百姓出城了。
而后,千悒寒睥睨着下首众人,冷声道:“诸位可有什么想说的”。
众人听后,垂下的眸子四下看看,皆是不敢做声,生怕说错了什么惹怒了摄政王,招来横祸。
谢青见此,缓缓上前恭敬道:“王爷,臣以为,惠灵公主千方百计的逃跑,定然是因为心虚,这等景琰皇宫的余孽,万万是留不得的!”
众人听后纷纷看向了上首,见千悒寒的神色一如既往,并未见明显的怒色,便也放心了下来。
而后,又是有人上前说道:“回王爷,臣认为侯爷所言有理,惠灵公主先是夜闯奉天殿,又是逃出萋情宫,定然是有问题的!”
曲廉义更是上前道:“王爷,自从这惠灵公主来了凌祁,陛下中毒在先,奉天殿被撞见在后,现在又是畏罪潜逃,恕臣直言...”
他看了看千悒寒的神色,继续说道:“景琰是被凌祁吞并的,而叶倾嫣又是被那穆玄历派来的,难保这叶倾嫣没有企图啊!”
曲廉义说完之后,许多人皆是互相看看,心下微惊。
莫非...
这惠灵公主还与那景琰帝有什么干系不成!
若是如此,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只是...
据说这叶倾嫣只是个臣女,因要和亲才被封为了公主,而谁不知道凌祁的皇后是个什么模样,那么...
这怎么看,都应是穆玄历舍不得自己的公主,才将叶倾嫣推了过来啊!
难道说,这只是个假象,当真是那穆玄历老谋深算,对凌祁有所企图,才刻意派叶倾嫣来,名为和亲,实则是...
细作!
而眼下看来,这叶倾嫣的确太过诡异了,尤其是她身边那名宫女,竟是连王爷的暗卫都追不上!
且这叶倾嫣哪一意思来做‘玩物’的样子
胆大妄为不说,遇事不慌不忙,那一身气势,哪里像一个臣女该有的模样!
只怕真正的皇室公主,也不及她一分吧!
这般想着之后,众人更是心有余悸,莫非叶倾嫣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莫非她当真是穆玄历的人
那么眼下,她自然是要为穆玄历报仇的!
众人霎时一惊。
翰林院院首名叫蔺晨一,乃慕容竹一手教出来的得意门生,可谓是一心为国,忠心耿耿。
此时,他听到曲廉义的话简直是大惊!
立刻上前说道:“王爷!曲大人所言有理,若当真是这样,惠灵公主可是留不得了!”
凡事,皆要以凌祁的安稳为先!
曲廉义垂下眸子冷笑,这个叶倾嫣,上一次在大殿上就处处与自己作对,污蔑自己对摄政王不敬,险些惹恼了王爷。
又是借王爷之势打了妍儿,让自己颜面尽失,今日,他自然不会放过叶倾嫣!
而后,许多朝中老臣皆是担忧道:“王爷,惠灵公主所作所为的确蹊跷,若她当真与景琰有关,蛰伏报仇,伺机而动,那留着她的姓名,岂不是养虎为患!”
这些多是朝中的清流砥柱,心下都是暗道,也幸好还未册封,否则,凌祁的皇后是景琰的细作,岂非是让天下的百姓都笑掉大牙么!
唐显见此附议道:“王爷,惠灵公主诡计多端,聪慧近妖,且狡诈奸猾,善于谋略,凌祁必须要防患于未然啊!”
慕容无月抬眸,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道而过。
暗道,这些人...
似乎是给叶倾嫣扣上了景琰反贼,意图谋害凌祁江山的罪名了!
他看向千悒寒若有所思。
只是不知,那叶倾嫣的踪迹,阿寒知不知道了。
同一时间。
朝堂上一派腥风血雨,可镜泞湖可谓是岁月静好。
此时,距离岸边较远,一叶方舟之上,只见一男一女立于船板,正眉开眼笑的说着话,那模样显然是十分开怀。
正是薛锦卓和曲妍!
这些日子,薛锦卓时常邀曲妍游湖,且这湖上船只颇少,也不大会被人发现,无人打扰,倒是惬意。
此时,曲妍一身粉色长裙,头上鎏金鸟栖簪插于发髻,一脸含羞的低着头,说道:“薛公子,还有几日便要会试,我却还与你游湖,岂非是...”
曲妍自责道:“是浪费薛公子的时间么”。
那一副委屈愧疚的模样,顿时看的薛锦卓心有不忍。
“妍儿,你怎能这样想呢!”
他感动的看着曲妍道:“会试我早已准备好了,哪里是这几日着急的事情,且总闷在屋子里读书,岂非更是头疼!与你出来游游湖,倒是让我清醒不少,我还应谢你的!”
曲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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