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语给叶旭打了电话,她思路清晰的说了地址,让叶旭过来接她。
谭重看着她,“你去哪里,我可以送你去。”
“不用。”纪初语双臂在身前轻轻环抱住自己,“我不想再欠你人情。”
“啧啧啧。”
不知道她这句话戳中了谭重哪根神经,男人突兀的笑起来。
“你也可以永远不欠我人情。”谭重倾身过去,他眸光灼灼的盯紧她,“霍七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
纪初语额角抽了抽,她有些好笑的看着谭重,“你想潜我啊”
“对。”
“看不上你。”
纪初语毫不思索的丢给他四个字,或许从未遇上过这么直白直接的女人,谭重竟然愣了半晌,接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他眸光落在纪初语身上,眼神都变了,“真他妈够劲儿,我还就喜欢这样的。”
“……”
纪初语偏开眼,不再说话了。
谭重伸手在自己鼻子上摸了把,他走到纪初语身前,双手撑在她坐着的床铺上,脸几乎要贴上她的,纪初语匆忙往后仰了下,谭重也不在意,只眯着眼笑,“今天你受伤了,我就放过你。很少有女人能入了我谭重的眼,你是第一个。纪初语。我记住你了,你以后,逃不掉。”
“……”
要是平时,纪初语肯定要骂一句你变态吗但是现在,懒得理他。
叶旭很快赶过来,他被谭重的人引着进来。
纪初语看到他马上站起来,结果受伤的脚一踩疼的她眉心蹙起来。
“你别动!”叶旭手抬起来忙做了个阻止的动作。
他走过去站在纪初语身侧,“很疼”
憋了一晚上的眼泪因为这俩字差点憋不住了。
鼻子酸酸的,眼眶里眼泪婆娑。
有时候就是这样,所有的坚强在亲人面前不堪一击。
叶旭一看这样,什么也不问了,怕她当场就给哭出来,他伸手拍拍纪初语肩膀,脱下自己得外套给她,两个衣袖绕在她腰上系起来。
他转身跟谭重说了声谢,人在纪初语面前半蹲下去。
纪小姐毫不客气的直接趴在他背上让叶旭背着她走。
两个人出了门,谭重的人跟过来问,“重爷,让他们走”
“让他们走。”谭重眼睛微眯着,他盯着纪初语的背影,眉眼间波澜起伏,“引起我的兴趣,她跑不掉了。”
纪初语趴在叶旭背上,她两个手臂抱着他的脖子,脸压在自己胳膊上不说话,眼泪却掉出来。
她压抑着吸鼻子的声音落进叶旭耳朵里,他的脸在夜晚下有些沉。
“卧槽,你是不是又重了老子的腰快断了。”叶旭很不客气的吐槽。
眼泪婆娑中听到这样的话,纪小姐狠狠扭了他一把,嗡着鼻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怕你鼻涕全蹭我身上,恶不恶心。”
“给你换件新的。”
“你说的,我要指定品牌。”
“你趁火打劫啊!”
“不打劫你打劫谁”叶旭笑着。
纪初语也跟着笑,她拿胳膊蹭蹭眼睛,一团黑乎乎的,肯定是眼妆花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在叶旭面前向来是不注意形象的,趴在他背上被他背着,心里无比踏实。
因为信任。
纪初语却忍不住叹口气,“叶旭,你以后找媳妇儿了,我可怎么办”
她恐怕会很失落,因为习惯性除了事情就会找叶旭。不管是否可以解决的了,但是就是会很安心。
可他以后会结婚生子,会有另外的女人孩子需要他照顾,再怎么样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她一个电话过去,他就要放下所有事情来照顾她。
这种认知,让纪初语莫名的生出一种荒凉感。
“凉拌。”
肩膀上挨了一下,叶旭笑着,“找个能照顾你的男人。”
纪初语没再说话,她沉默的趴在他的悲伤,叶旭得不到回应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快速往停车的地方走。
“好难。”
风吹过去有一个隐约的声音穿过空气擦过耳边,而后飘走了。
叶旭偏偏头,“你说什么了”
纪初语摇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然而,刚到停车场就被人拦下来了。
纪初语拍拍叶旭肩膀,她从他背上下来,站在他身侧扶住他的胳膊,抬眼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宋培生。
宋小爷的车子横在两个人前,他嘴角略略含了一点笑意,十分温和的看向纪初语,“纪小姐,到我车上等吧,七少马上就到。”
叶旭眉心蹙起来,他偏头看一眼纪初语,她抿着唇不说话,漂亮的脸蛋在夜风下有几分冷。
“她脚受伤了,我带她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叶旭开口直接替她拒绝。
宋培生沉吟,“也好,那就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我开车了。”
叶旭寸步不让,他虽然是个唯利是图的经纪人,但是纪初语这一脸的不情愿,再怎么样叶旭也不能把她丢下来。
今晚新百集团董事长的生日宴,纪初语作为新百旗下新珠宝的代言人出席活动,这些叶旭是知道的,活动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不太清楚,虽然没有官方的媒体报道,但是从朋友圈里转发出来的照片和大家嘴里传出来的只字片语,拼接起来,叶旭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虽然受点委屈在这个圈子里并不少见甚至是常见的,可是从叶旭接到她电话让他来接她开始,多年的默契就让叶旭知道,不仅仅是受委屈那么简单。
纪初语这个人身上实在是没什么优点,演技不是顶好,脾气也不怎么好,除了一张脸实在是漂亮,身材实在是诱人,从内涵而言,叶旭从她身上挖不出一点的优秀。
可是,有一点,虽然那实在是称不上是优点,却绝对是让叶旭惺惺相惜的特点,脸皮厚到刀枪不入。
能够给这么厚的一层脸皮子上戳个窟窿,能有多疼,除了她本人,别人再理解也理解不透彻。
宋培生呼出口气,“叶旭,七少过来之前我没法让你们走,要么让纪小姐上我的车,要么我们就这么耗着。”
“他找我有什么事要交代吗”纪初语突然开口,“你跟他说一声,改天不行吗我今天很累。”
宋培生沉默着,他手机拿出来把电话拨出去,然后递给纪初语,“你跟七少说一声,他现在在过来的路上。”
电话接通之后,是霍钧安的声音,“喂。”
女人的唇线抿紧了,她盯着面前的手机,不肯接。
宋培生往纪初语面前再递过去,“纪小姐。”
纪初语偏开头,她用尽全力的呼吸压制自己的情绪,调整节奏,让自己能够坦然。
但是,此刻,有点难。
一声“纪小姐”让霍钧安整个后背都绷直了,手机贴在耳朵边上,他沉默的等着对面的人说话,但是迟迟没有动静。
男人黢黑的眸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这样安静的气氛里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贲跳的声音,像是要把自己的耳膜鼓破一样,有生之年遇上再大的商场变动,都未曾让他像此刻一样紧张。
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下,他压着嗓子开口,“我马上过去。”
“叶旭在这里,我先跟他回去了。你要有事找我,现在说也可以。或者改天你再找我。”纪初语稳着声音,让自己的说话极力平静。
她其实今天,现在,是特别不想见到他。
从让她接新百集团的代言开始,这就像是有一张大网密密的将她织了进去,她脚上受的伤其实并不严重,需要休养而已,早晚有一天会好起来。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妄图在两个人,不,应该说是两个阶层之间搭上一条联接彼此的梯子,她努力而小心翼翼的趴在梯子上企图靠近,却忘了这条路轻轻一推就会荡然无存,她就算是跌的粉身碎骨,也不会有人在意她。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会以嘲笑的眼光来看着她的自不量力。
纪初语承认,她受伤了,很伤。
这种伤不是怨恨任何人而得来的,是现实,现实的落差,在她的自尊心上狠狠的拉开了一道口子。
丑陋,且鲜血淋漓。
台下那些尖叫鼓掌吹口哨的男男女女,他们眼里看到的不会是纪初语如何努力,他们只会看到她是如何的依靠身体博眼球,他们**熏心,他们叫嚣着想要去沾便宜。
他们眼里没有一个叫做纪初语的女人,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戏子。
一个可以为了资源抛弃一切尊严的戏子。
他们像是高高在上的上帝一样,在别人身上乱贴标签。
同样是爹生娘养的,就这样任意的,毫不留情的去践踏别人,这个社会现实到让人心寒。
可偏偏纪初语是这样明白,她没得怨。
谁叫你没有托生在一个富豪的家庭,谁叫你没选一个叫白松宁的爹。
甚至是,这个她为之倾心的男人,也是在用一样的眼光来看待她。
她不否认她居心叵测。
可是再居心叵测的人,心中亦然有美好存在。
长长的沉默几乎要压垮她的神经线,纪初语开口时已经有几分哽咽,“七少,我脚疼,我想回去了。”
纪初语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向来是妖娆的娇滴滴的,就算是疼都带着三分撒娇七分耍赖,可此刻,她快要哭出来的声音,真要把心给戳碎了。
就像是那天在雨夜里,她在未曾发现他时恍然失措的眼神,雨水都冲刷不掉的记忆,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霍钧安闭了闭眼睛,他低声吩咐,“培生,让她在车上等我。”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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