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文抬了抬眼皮,敛下一抹复杂的眸光,淡淡地开口:“我曾派人去探查,并未发现你所说的物件。”
那黑衣男子嗤笑出声:“你不会到现在还想手下留情或者是你眼看着宁涵又有了利用价值,想要收为己用你若不舍得将主意打到你那好孙女身上,那就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了。”
“我会再想办法的,她还是个孩子。”宁亦文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你也有心慈手软的一面,想当年,那阮家…”那男子眼角微挑,故意恶趣味地开口,眼看着宁亦文越发铁青的脸色,又恰到好处的闭上了嘴。
“行了,摆出这一副模样给谁看,再给你些时间,你若狠不下心,那就由我来,只是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她还有没有命活着。”男子复而又接着开口。
“我会想办法的,上次巫蛊师的下落你有没有消息”宁亦文按了按眉心,似是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
“十有**没命了,像是有股势力在和我的人较劲,我有预感此人定是皇室中人。”男子狭长的眸子微眯,冷声开口。
“嗯,万事小心。这都城怕是不平静了。”宁亦文出声叮嘱。
“这是暂时能压制住诛心的药,至于解药,我稍后会帮你寻来。”黑衣男子将白色的瓷瓶放置在桌案上,随即闪身离去。
似像一道微风拂过,寂静的房间内只留有宁亦文一人将目光扫下那桌案上,良久,遮下眼中变幻莫测的眸光,起身取回。
墨染阁。
天色才刚刚亮,冬瑶特意压低了脚步声,神色有些焦急的往内室的方向走去。
只是她刚走到珠帘处,便听到宁墨的慵懒的声音响起。
“出了什么事情”
“小姐,昨日我们走后不久,林婉死了。”冬瑶快步走上前,出声禀告。
“可有查出是什么原因”宁墨一怔,原本略有些睡意的双眸,猛然睁开。
“国公派了府医前去查看,得出的结果是伤势过重,气急攻心而亡。奴婢趁着他们不注意,前去看了看她的尸首,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冬瑶秀眉微蹙,疑惑地开口。
“昨日我们走时,林婉倒不像会发生这种情况的,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宁墨淡淡地出声分析。
“会不会是世子的人”冬瑶联想到了昨日的事情。开口提醒。
“不像。”宁墨摇了摇头,但是语气里却有几分琢磨不透之意。
宁墨直觉告诉她,此事无君煦无关,压下心中的怪异,随后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往涵文苑走去。
因着今日已不是休沐日,宁涵一早便一身官服前去上朝。
宁墨赶到时,宁煜正坐在圆桌前,吃着新鲜出炉的糕点。
“阿姐。”宁煜腮帮子鼓鼓,含糊不清地开口。
宁墨看着他的小模样,不由得被逗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故意出声打趣:“你若再这么吃下去,迟早会成个小胖子,待你长大后,小心成光棍。”
宁煜闻言,粉嫩地小脸一垮,眼神委屈的看向宁墨,急忙将嘴里的食物吃完,开口:“阿姐,煜儿不会成为小胖子。煜儿之所以吃这些,全都是因为练功太辛苦了。”
“噗嗤,你啊,惯会找借口。怎么你如此小便想着找媳妇了不成”宁墨不厚道地继续挖坑,笑眯眯地开口。
“哪有我若是个胖子,万一累及阿姐名声可怎好我阿姐是这世上最美的人,理应什么都是好。”宁煜明亮的眼眸滴溜溜地转动,颇有几分感慨的出声。
“你啊,调皮!”宁墨点了点他的额头,好笑地道。
“煜儿说的是实话。”
“对了,怎不见娘亲”宁墨四处看了看,疑惑地问道。
“娘亲去书房处理事情了。”
宁煜话音未落,便见徐氏一身淡青色华服,头发上斜插精致步摇,眼眸含笑地走来,笑道:“处理完了,墨儿还未吃早膳吧,我让厨房做些可口的吃食,你稍后在这里吃过再走。”
“好。”宁墨因着宁煜在此,并未提及林婉的死,开口应声。
“阿姐,姨母要来了。今早上传来的消息,估摸着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宁煜似是想到了什么,趁着徐氏不注意,悄咪咪地对着宁墨开口。
而后小脸皱成一团,语气夸张地唉声叹气道:“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以为他的声音压得够低了,其实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还不等宁墨开口,徐氏用余光瞥向他,率先警告开口:“煜儿!”
“煜儿错了,煜儿很高兴姨母和表妹过来,煜儿定当倾尽全力去照顾表妹。”宁煜嘴角微僵,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忙转移话锋。
随后起身,对着徐氏和宁墨郑重地施一礼开口:“师傅要到了,煜儿去练功了,娘亲,阿姐,再见。”
话落,便一溜烟的跑了,逗得母女两人哭笑不得。
“这孩子。”徐氏无奈地摇了摇头。
“煜儿嘴硬心软,等表妹过了,他自会好生照顾。”宁墨嘴角浅笑出声,而后又想了想开口:“娘亲,你收到消息吗”
“你是说婉沁苑那位没了的事。若说此事也是怪异。”徐氏意有所指地道。
宁墨看着徐氏陷入沉思地模样,暗自觉得自己多想,竟然因林婉的死联想到爹爹和娘亲这里,明明他们是不知情的,又怎会如此做。
宁墨刚要开口,便听见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响起。
不一会,便见徐氏身边的丫鬟喜儿出生禀告道:“夫人,前院闹起来了,萱姨娘请您和大小姐过去。”
“闹起来了”徐氏边起身边出声询问。
“是,是四姑娘从夫家回来了,说是要将婉夫人的尸首带走,萱姨娘自是不应,便闹起来了。”喜儿吞吞吐吐地开口。
“宁心雅来了。”宁墨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一抹玩味地笑,随即同徐氏一起去了前院。
母女两人赶到时,便见萱姨娘和宁心雅正在对峙,旁边的王氏和宁丹,以及蒋氏在分别站在两边观望。
“四姑娘,你这个要求恕妾身不能应允。”萱姨娘瞧见来人,底气更足地冷声道。
“我要带走我的母亲,轮到你一个妾做主,别以为给你点掌家之权,便真以为你是这国公府的女主人了。”宁心雅语气讽刺地开口,这些日子因为玥儿的病自己分身乏术,原以为上次劝过母亲后,她会暂时安分守己,殊不知事情会发展到今日,等她得到消息时,已经为时已晚。
“你….老爷将管家之权交付于我,便是对我的信任,我怎可辜负”萱姨娘挺直了腰板,强硬开口。
“我懒得和你废话,你说,母亲的尸首在哪里我自己去取。”宁心雅轻蔑地扫向萱姨娘,复而转头看向一旁的王氏,语气冷冽地道。
“我,我也不知,母亲的事情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听说之后的事情是父亲在临上朝时下的命令。”王氏语气哽咽地道,作势用帕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大姐姐来了,姑母,昨夜的事情怎么说都与大姐姐有关,说不定她知道祖母的事情。”宁丹眼尖地看到宁墨,故意加重语气,对着宁心雅开口。
“丹儿妹妹说的哪里话,若硬要说起来,昨夜的事情,墨儿也是受害者,再说之后我便直接回了墨染阁,是经刚刚丫鬟的传话,我才知道。若说婉夫人生前最是喜爱丹儿妹妹,她如今都这样了,难道妹妹不该第一时间前去守着吗”宁墨语气淡淡地反唇相讥。
宁丹一噎,又见宁心雅射过来的狠厉眼神,顿时双眼通红,愧疚地带有哭腔开口:“姑母,是丹儿无能,没能救下祖母。”
“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一个个的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死者为大,咱们的账日后有的清算。”宁心雅锐利的眼眸扫向每一个人,怨毒地开口。
王氏刚想反驳,便见宁丹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莫要轻举妄动。”
“四姑娘,你休要再胡闹了,真相都在这摆着呢,你若不相信,竟可去询问昨日在场的众人。”萱姨娘拿出一副长辈的派头,呵责道。
“什么真相就算我母亲有错,也不罪不至死,好,你们竟然都不说,那我便挨个找。”宁心雅讽刺地开口,不管不顾地往外冲。
“来人,将四姑娘给我拦下。”萱姨娘冲着门外,大声吩咐。
“谁敢”宁心雅盛气凌人地怒斥。
门外的侍卫闻言,面露为难之色,一个个徘徊观望。
“都想反了不成”宁亦文身穿官服,从不远处走来,中气十足的厉声道。
待他走近,如鹰般的眼眸射向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宁心雅身上,淡淡地开口:“雅儿,你和我来。”
宁心雅直到此时,才露出些许的羸弱,终归宁亦文在她心中是不同的,双手握了握拳,随即跟着宁亦文走去。
宁墨对着一旁的冬瑶使了个眼色,不大一会,冬瑶不着痕迹的消失。
而此时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礼部尚书宁涵,并未像大家以为的忙的脚不沾地,反而正坐在水云间的雅间内,饮用着最新的碧螺春。
“世子这泡茶手艺极好。”宁涵轻抿一口,夸赞出声。
“雕虫小技罢了,不过瞧着伯父的模样倒是还喝过更好的。”对面的君煦,低沉悦耳地嗓音响起。
宁涵闻言,自动忽略掉他的称呼,嘴角勾起一抹宠溺地笑:“那倒也不是,只是小女的手艺倒也能和世子匹敌一二。”
“哦是吗若有机会,君煦定当要同她切磋一二。”君煦不着痕迹地开口,故作端起茶盏,敛下别有深意的眸光。
“无非是小女孩心性,对了,在下还未向世子道谢,宁涵以茶代酒敬世子一杯,日后若需要宁涵帮忙的地方,尽可直言,在下定当全力以赴。”宁涵郑重地开口。
“伯父严重了,伯父的才华应当如此,君煦不过顺水推舟罢了。既能帮了伯父,又能为东临国得了个贤才,两全其美。”君煦摆了摆手,不在意地道。
“既如此,在下便承了世子这个情,还是那句话,世子若需要宁涵,直言便是。”宁涵拱手开口,殊不知就是因为他今日的话,待日后想起时,懊悔不已。
“好,一言为定。”君煦似想到了什么,璀璨的眼眸里是一闪而逝的精光。
而后复又开口:“今日约见伯父,是要两件东西要交于伯父。”
话落,伸出如玉般的素手,身后的冷霄见状忙递过去。
宁涵接过,只见两封折子上写满了密密麻麻地人名。宁涵快速浏览,随即双眼大放光彩,抬头猛然看向君煦开口:“世子,这…”
“这是我让人搜罗的消息,又由自己亲自整合书写的折子,一封是目前东临在位官职的背景及其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图,一封是即将来东临的其他三国使臣的喜好及势力。我想应该能更好的帮助伯父应对。”君煦神色如常地开口,似是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世子这份礼物,实在太贵重了,有了它,许多事情定能事半功倍。”宁涵面色大喜,情绪激动地出声道。
“那我便拭目以待,祝伯父一切顺利。”君煦笑了笑,开口道。
“多谢世子!”
“无妨,只是我身份特殊,有劳伯父好生保密,切勿让任何人知道此事是我所为。”君煦神色凝重地出声,特意加重语气。其实内心在说,千万不要让墨墨知道是我所为,直到现在君煦都不敢想象若宁墨知道,他故意瞒着与宁涵的暗中来往,会是怎么的生气。
“世子放心,宁涵定当不会对他人言。”宁涵认真的应允。
君煦闻言,这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们两人都忘了有一种情况叫意外。
墨染阁。
宁墨见冬瑶迟迟不归,心下不免担忧。
“小姐,奴婢刚去打听了,四姑娘还在国公的书房。”夏霜小跑着过来,对着美人榻上的宁墨开口禀告。
宁墨轻轻颔首,秀眉微拧,按理说,都过去三个时辰了,宁亦文和宁心雅的谈话,理应结束了。
“小姐,不必担忧,奴婢想依着冬瑶的身手肯定没有问题,”夏霜安慰出声。
“但愿如此。”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至又过了一个时辰后,冬瑶才神情挫败地走进来。
“冬瑶,你可还好如何”宁墨担忧地问道。
“小姐,我无事,只是我并未得到有用的消息,国公身边有武功高强的人守着,奴婢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我钻了个空子,去偷偷的看下看,竟发现书房并未有人,可我明明是亲眼见他们走进去。”冬瑶百思不得其解地开口。
“无妨,看来宁亦文书房的确有暗室,只有你人没事便好,其他的我们可以容后再议。”宁墨出声安慰。
“是,小姐,奴婢过来时,四小姐已经离开了书房,看那神情很是满意,也并未带走林婉的尸体。”冬瑶继而禀告。
“她当然会满意,咱们这位国公自是对她大方,定是向她许诺了优厚的条件。”宁墨讥笑出声,心思却飘到了上一世临终前宁心雅的话,当时原以为是宁心雅一心想害死自己,现在想来,她不过是听命行事,是宁亦文,更是他背后的王爷。
思来想去,仍没有头绪,看来只能从宁亦文那里着手,想到君煦上次送来的信件,原是那两枚残缺的印章竟与南夏有关,质地材料及下方的看不清的子样都出自南夏。只是她细想了想,阮家自是从未与南夏有任何的瓜葛,还有直接害死祖母的诛心,更是出自南夏。
心思百转,面上不显,宁墨复又开口:“李府现在怎么样了”
“想来那位高琳也是个有能耐的,这几日倒是同宁心雅的夫君走的密切了些。”冬瑶禀告道。
“嗯,适当的帮帮她,提醒她宁心雅的手段。”宁墨冷声道。
“是,奴婢会传信的。”
宁心雅从宁国公府出来,便匆忙地径自回了李府,这大半日的出府,也不知玥儿如何了,原本担忧的眸光,在想到刚刚与宁亦文的谈话,倒是多了几分神采。
她一定要做到父亲的交代,她一定要拥有权力,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再因为身份去遭人诟病,到那时候,她那好婆母和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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