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年事已高，但今日丝毫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越性趁着势头继续往下骂。
“五娘一个女儿，你要是舍得，就当她早夭没了这个人；你要是不舍得，就跪着去求你弟妹、求婕妤娘娘，或者求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一心算计别人你以为是什么能显灵的法子”
“你父亲跟你哥哥能同意，不外乎是要在朝堂上彻底打响王家御史的名头，届时青史留名就是三代不坠的家声，反正陛下也不可能杀了言官坏自己的名声。可你呢，你有没有想过若陛下存心要压一压心火会拿谁来开刀”
“不是你娘家，不是五娘，是整个顾家长房！”
“只要陛下记住了这一次，怀安这辈子都不可能坐上九卿尚书之位，第三代唯一做官的二郎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建康任职！”
“为媳为妻为母，你有哪样是说得上一个‘好’字的”
“没有！”
对王氏来说，或许这才是今天最大的惊雷。
她一早就知道婆母最先相中的媳妇不是自己，心里一口气几十年都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重，也就对娘家越来越倚重。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娘家父兄的心中也只是利用，只是个可以舍弃的人。
顾怀安跪在她身边，语气疲倦，仿佛肩上担了一座山那么重的重担:“娘，堂前教子枕边教妻，是我没有教好王氏……您责罚我吧！”
在一片耳鸣声里，王氏听到了婆母对自己的‘判决’。
“她既然那么牵挂她女儿，往后就在筠宜堂自省，也算是跟五娘同甘共苦了。除了两个月后四娘出阁让她出来撑撑场面，其他时候都不许出来，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来见我！”
“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回你那所谓的‘娘家’！”
“若是再有牵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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