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没跟我递太多消息,更不会跟我说战事……”军人的素养,顾怀泛一直都有,“他只是跟我带了一句话,要是建康的局势不好,就让我派人送你们三个孩子回洛邑。”
这应该很能说明问题了吧顾卿黎哽着喉头走出了东府。
虽然顾怀安安慰她说这可能只是顾怀泛白担心一场叮嘱一句,但她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
“现在去凉州”段殊扬高了声音。
顾卿黎略带迷茫的点头:“是。现在看来,真的是出事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坏在了哪一环上,我……”
“你要去做什么去告诉世叔江南党做了手脚,算计了他然后呢”段殊毫不客气地斥道:“西北战事本就吃紧,世叔本就难以分心,你还指望着他能再多分出一份心思来记挂你的安危阿黎,你这是不孝!”
“那我能怎么办看着我爹爹去死吗”抬起头,少女赤红着眼睛,完全脱离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她试过了。
在建康这个地方,她不能坦言求助,只能拐着弯的去打探消息、探查真相。
但一无所获。
在这件事情上,她甚至还不如顾静姝,顾静姝还能在**之后从明崇帝或沈持嘴里撬点东西出来,她连个问的人都没有。以沈墨的身份立场,他们只会更防范他,更谈何让他知道更多。
一连几日的失败将她的自以为是磨灭的一干二净。
总是觉得自己比前世要好得多了,但真的遇到事情,她还是原来那个悲伤无力的姑娘。
“我替你去!”段殊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沉声道:“跟你比我有武功擅潜伏,我答应你,到了凉州我偷偷住下,看着那边的动静,若真有事发生……旁个我一概不管,就算是万军压境,我也会将世叔活着给你带回来的。”
“那是我爹爹,怎么能让你去出死力”顾卿黎强撑着一个浅淡的笑:“我想过了,爹爹那里我不去一趟难以安心,乾一的人,定是要跟着我走的。请你来,是托你和刑大叔一起,替我照顾阿朝和阿棠……”
“你知道他们需要照顾,就更应该让我去。”段殊有些粗鲁的打断了她的话:“就算是为了紫苏我也要去一趟的,你就当我顺便好了。你弟弟妹妹还那么小,除了你自己,谁还能十年如一日的保护、养育他们长大再说了,你留在建康能做的事要远比在凉州多得多,静心琢磨琢磨,你在这里总还能找到切口,到了凉州,你就只是个无自保之力的弱女子。”
顾卿黎还待反驳,夏竹的声线清越的从门外透了进来。
“六娘,沈郎君来了。”
能在她这里被唤作‘沈郎君’的,只有沈墨。
段殊几乎是一瞬间就发现了她的不一样。
在自己面前,她就算是难过、伤悲,也会强作忍耐,压抑着不让他看自己‘失礼’的样子。若是对每一个人都如此就算了,可听到沈墨的名字,她眼睛里如同开闸洪水一般宣泄出来的又是什么
心口闷闷的痛,他想,在顾卿黎这里,他是那个‘他们’,只有沈墨是那个‘他’吧。
“请他稍等,”顾卿黎想了想,毕竟是段殊先来的,而且耽误他的时间也不好,索性跟他谈完了再去见沈墨好了。
段殊嘴里那口苦意越来越重,像是吞了满满一口黄连,哽在喉头吞不下去,却也吐不出来。
“你跟我之间不必再说,就这么定了。”他大概是第一次罔顾顾卿黎的想法,一句话就定了音,人也一下就没了影。
顾卿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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