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启城,议房。
商羽和大巫相对而坐。
大巫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是屋里的温度太高了,还是心里的怒火太旺盛了。
“你给我一个理由,让我不抢。”
商羽道。
有着懂汉语,又会说川语的秀儿在,商羽对川语的学习是突飞猛进,到了现在和大巫交流虽然还存在一些障碍,但远胜之前,可以直接相互交流。
大巫听得明白,脸色涨红,几欲滴血。
这需要什么理由吗
不应该就是不抢吗!
“是不是不需要理由”商羽笑着道。大巫冷眼瞥了商羽一眼。“我也觉得不需要理由,直接抢就是了。”刷的一声,大巫站立,怒视商羽。
这是我的意思吗
“坐下。”
商羽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去,冷冷的道。
大巫逼着自己重新落座。
“这是你的错。”商羽淡淡的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大寒年的事情不然,我何至于去抢你们。”不早说这……这是我的错大巫牙齿咯吱咯吱的响。
“你不告诉我大寒年,我是这么理解。”商羽望着大巫。“你在等,等着商部落的食物消耗殆尽,然后看着我的族人在饥饿和寒冷中凄惨的死去。”
这……
“朔木之心!”
商羽咆哮,震的屋顶簌簌响。
“你比朔木人还要黑!朔木部落只是坑骗了你们的葛麻,你要坑害的是我族人的性命!”
“大巫,你可真是狠!”
这……
大巫听着商羽的咆哮,满脸的茫然。
我没这么想过。
渐渐的。
议房里安静下来,只有商羽喘粗气的声音。
……
许久。
“唉……”
商羽冷静下来,心里默默的叹息一声。
他刚刚说的太霸道了。
大巫是入冬以后才到商部落,尤其大巫都没有想到他不知道大寒年的事情。
沂水神祀,位于“禁地”森林的商部落可能没参与过,但是大寒年是气候,商部落位于“禁地”森林,也是避不开。正常来说,他和商部落都应该知道。
大巫没有怀着“朔木之心”,故意算计商部落。
只是……
“不算计也要当成算计。”商羽望着大巫。算计与不算计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冬季漫长,食物短缺。人以食为天。没食物了,就是天塌了。
如今计划的冬季三月已经过半,食物虽然没有消耗过半,但也是临近。换言之,再过一个半月,商部落就要面临食物短缺的危境。
不,是绝境。
冬季不是春夏秋。冬季寒冷,外出极其的不方便。冬季万物寂灭,野兽隐匿,寻找食物极难。就算能够找到,花费的代价要比春夏秋高出太多。
代价高可以接受,但能否在短时间内,寻找到足够食物,没有人能确定。
这个不确定性太危险了。
人什么都可以缺,但唯独食物不可缺。
没有食物就是等同死亡。
有水无食的环境,普通人的极限生存时间是七天,可能有人能超出,达到一二十天,但实际,七天都是长的。七天是极限,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极限。
在通往极限的路上,人体就可能因为食物缺乏而陷入崩溃,如免疫系统,心脏衰竭等等。
换言之,一旦面临食物短缺,时间极其紧迫。
商羽知道大巫无“朔木之心”,但他也要认为大巫有“朔木之心”。
在被逼到绝境时,抢劫东川氏族。
到那时,大巫是否算计过商部落根本不重要,商羽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让他可以“坦然”的抢劫东川氏族,用东川氏族的“救命粮”救援自己的族人。
东川氏族死,商部落活。
……
议房中,大巫感觉到浑身发冷。
旁边火盆中的火焰熊熊燃烧,也是无法抵挡一股寒意不停的从心底涌出。
大巫看到了商羽的眼神。
沉默的商羽眼睛中的寒意令大巫恍然想起夺走他父母性命,差点冻死他的一个冬日夜晚。这眼神和冬日夜晚一样寒,令人恐惧。
他心里不安,恐惧。
“说说沂水神祀,不要再隐瞒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商羽道。
大巫没有说。
他那里还敢多说。
大寒年的确不是大巫在算计商羽,他只是察觉商羽不知道沂水神祀,像是老财主一样藏着关于沂水神祀的信息。想要凭借这些交换自己所需,其他的并没有多想。
大巫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交换出了祸事
大巫根本没有想到大寒年的信息会令商羽直接坦言要抢劫东川氏族。
他现在后知后觉了,但是已经晚了。
“说。”
商羽催促着大巫。
大巫不说,已经祸从口出了一次,他不敢再有第二次了。
商羽奈何不了他,他是秀儿的医师,秀儿还需要他。如此,不说无事,说了有事,定然选择不说,打死也是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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