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债》17.劝学

    到底得要劝劝她，浦生心里想。

    让她回校念书才是今天最重要的目的，浦生心里明白。

    黑曜石般的色彩步步迫近，夜渐浓，远天星星闪现，海岸彩灯第次亮起，散步的路人慢慢归家去。

    浦生他必须学会讲出心底的话，他最重要的事情是高考，他觉得所有同他年级一般大的学生都该是同样的想法，所以，晴柔应该和他一样，将高考视为最高的一切。

    近岸的蓝黑海水泛起灿烂，灯影摇晃。潮汐渐渐涨至晴柔的脚踝，浦生心事也似涨，他不得已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晴柔，既然你心情好一点儿，我有些话同你讲，你愿意听吗”

    晴柔眨巴眨巴双眼，清纯又迷人，琥珀色的眼瞳留下大海与夕阳最后一缕暖辉，暧昧的气息蔓延至两人四周，浦生躲闪不及，险些为她所捕获。

    晴柔温柔地问他，一下甜甜地把浦生拉回现实中，“刚刚你说什么”

    “我说，我对你有一些话要讲。”

    “说吧！反正没有小鱼干，也没有泡面。”

    浦生微笑……

    “晴柔，我知道你很想继续回去念书的，对吗”

    “不对！”晴柔摇摇头。

    “不可能，需要填写的信息你一个没落下，你敢说你心里一点儿也不想高考。”

    “这个话题没有讨论的意义，我不想说这个。”

    “古时有诗歌，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浦生站起，慷慨激扬。

    “条条大路通罗马，外国名言。”晴柔挑战浦生。

    “姐，你看看现在的风景在哪里它哺育了我们多年，你得尊重她的肺腑之言。”

    “反正我跟你说不清，我就问问你，你欠我的钱怎么还你有什么办法还我我可以不用你还，但你知道我从哪儿挣的钱吗你们这些好学生总自以为是，你们会挣钱吗你们只会用钱，是只知道读书而一群长不大的孩子。”

    “你别说得太过分，你有偏见，如你所说，分个你们和我们的。我们不是不去挣钱，而是知道什么是分清主次，在我们年纪里最该做的东西，什么是重要的，学习是最重要的，学习是打基础，而挣钱可以放到高考后，挣钱不是在我们的年纪里用作判定成不成熟的标准。”

    “我不跟你扯那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你会挣钱吗你也别瞧不起我们不爱看书的，我们就是比你们生活技能强。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瞧一瞧，什么是真正的锻炼和学习。”

    浦生想:“晴柔那么排斥念书的原因可能很多，我不妨去同她看看，她们几个到底在干什么，再做下一步打算。”

    浦生说:“行，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整出什么名堂来。”

    “小瞧了我，你可是要后悔的。”晴柔赌气。

    浦生跟着晴柔到一条小吃街，这里是小镇晚上最热闹的一条小吃街。有的人饱饭后，出来散步玩；有的人专门来品尝小吃的；有的人单纯来看看热闹。

    人多热闹，尽管是人挤人的路，但晴柔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觉得他们头上似乎都长着钱，细嗅这浑浊的空气，汗味、烧烤味与金钱味混杂，晴柔就爱着繁杂，人多就能挣钱，她不嫌弃浓郁的空气，不，她是爱那金钱的味道。

    离卖小吃的不远，再走二三十米，这一条街是卖女孩子首饰或者衣服的地方，晴柔带浦生到这儿。

    卖衣服的地方同样热闹，浦生问:“晴柔，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

    “去了你就懂，去了你就懂你的那一套知识完全没有用。”

    昏黄色的路灯下，来来往往的人不绝，沿街小商贩站在街道两旁叫卖。几个姑娘用一个简单的支架挂起服装，有民族风的裙子，也有时尚的裙子，俗称“摆地摊”的支架版的地摊浮现在浦生眼前。

    晴柔热情地同几个女生打招呼，她挥挥自己的手，朝人群中喊:“嗨，蓝盈，你们看，我带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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