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松高耸,云雾缭绕。赢母山中一片幽静,蓝色的碧波池泛着些许白光。
我脱去单衣,**着脚踝缓缓下水,每走一步都是心如刀绞的刺痛。
小走了几步后,我艰难地咬着牙在水中挣扎,那种摄人心魂的灼痛,让我感觉通畅地呼气就是一种奢侈。
只希望这池中的九德之气,能尽快洗濯我这浑身的邪气。
纯白的水气如一把把利剑刺刷着我的身体,额前的汗水早已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想,即便此刻再撕心裂肺,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撑下去。
莜莜从竹后进来,将一叠崭新的衣服轻轻放下,开口道:“殿下,您再坚持两个时辰,就满四十九天了,届时您就可以完完全全去掉这满身的浊气。”
听到渐进的脚步声,我强忍着剧痛,艰难地扭身道:“莜莜......她......还好吗”
莜莜沉默了一阵,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殿下此时何需再为她担心,您这一世的凄苦还不是拜她所赐!”
自从酬信将孩子带到赢母山后,莜莜整日都是愁眉上火,我知道她是在为我报不平,或许在她看来,我现在每天遭受的这些都是这孩子带来的,所以每次她过来碧波池我都要问一问。
今日莜莜的回复有些夹枪带棍,我担心她真的把火撒在了孩子身上,所以佯装平静地强撑道:“我这一世活得不过是笑话一场,而她是我唯一的美好和回忆,我怎么舍得”
回想到鲜血溅地的那一刻,我的心止不住地刺疼。那片雪花,那道冷眼,东方翊,你我终究是两清了。
忽然想到什么,我继续平和地问道:“对了,酬信有给她取名吗”
莜莜摇了摇头道:“帝尊将您送来赢母山后,便去了凌霄殿,如今魔界再次围上了南天门,天界正为此事焦头烂额,众仙家都集聚凌霄殿商议应敌之策,殿下您也别心急,孩子还这么小,待您复元之后取名也不迟。”
“可是我怕我等不及,我担心酬信会顶不住凌霄殿那边的压力,若是大师兄在就好了,即便我犯了天大的错,他也定不会让我被欺负了去。”
原本想给孩子随便取个名字,但奈何肚子的文墨太少,放眼天界,也就只有酬信的文底深厚。
这次释放妖魔出来,估计那天帝小儿的脸都气绿了。酬信这人向来清心寡欲惯了,九重天那些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算计,他可能真的会被绕进去,但愿酬信不要让我失望。
莜莜整理着我池边的单衣,小声地怨道:“若不是东方翊机关算尽,殿下又怎会犯下斩杀凡人这样的滔天罪行,也不至于在这里受这份罪。”
原来莜莜早就知道一切,怪不得之前几次向她打听,她都忙得东奔西跑。还有摇光,突然与天泉宫好得那般亲密无间,每次插话都被他忽视,原来他们是担心自己说漏了嘴,让我知道了真相。
或许,在他们看来东方翊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毕竟我曾那般深爱过他。
本以为东方翊是我此生唯一可以托付的人,没想到后面的风雨皆是因他而来。
沉默了片刻,我缓缓道:“莜莜,我不怪东方翊,凡间大部分事情,我悉数已经记起来了。如今我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无恨亦无爱,这也算两清了。”
如今这境况,纵然我有万般不愿,我也要必须释怀,不然前面在这池里的四十八天都白熬了。
莜莜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愤愤不平道:“他欠殿下这么多,这怎么能算两清了,您为他身中毒箭,可他倒好见面就给你一掌,若不是沐羲及时赶到,您早就一命呜呼了。”
在我被赶出翊王府后,无意中听到太子欲刺杀东方翊的消息,那一刻我似乎没有了任何思想,不顾满身的伤痕千辛万苦翻墙爬进翊王府。
当看到有一支铁箭正向东方翊的后背靠近时,我奋不顾身地为他档下,还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把大刀扔向那暗中的弓箭手。
往事重忆,身上的疼痛突然变得凶猛,我好半天平抚道:“这不过是大师兄凌镜中的一场劫难罢了,又不会真的死,你这丫头又何需如此当真呢”
莜莜搂着我的旧单衣,道:“总之,莜莜不能看到殿下您有事,哪怕是历劫也不行。”
这丫头真不愧是我一手带大的,连一根筋的时候也是这般像我。若是当初沐羲没有救下我,或许我早就回归了神籍,也不会有后面那股断脑袋的寒冷。
过了一阵,我伸手擦掉额头的细汗,哀叹道:“虽说是场劫,但却耗干了我这数亿年来的所有眼泪。”
“殿下,莜莜真的气不过,您如此煞费苦心地为他,而他却转眼就娶别的女人,还纵容那毒妇一个劲地往您身上泼脏水,如此薄情寡义之人,殿下您当时为何就放不下”
“是啊,为何放不下我也问过自己无数遍,当他对我说他已经不爱我了,不管我是死还是活,他都不会和我在一起,可我还是想守着他,即便他对我误会再深,我想他心理还是有我的。”
曾经,他说过:云洛,从今天起,我会守护你一辈子,不让任何人欺负你!直到现在,这句话到现在都印在我的脑子里。
当沐倩带着众人闯进房间看到我手上血红匕首的那一刻,我知道无论说什么都很难辩解了,只祈求他能毫不保留地相信我,可他最后还是发问了。
两个时辰已经过去,我满目疮痍地从池中走了出来,莜莜搀扶着我上了药膏。
正当着好衣装准备回殿休息时,我突然大喷一口鲜血,倾倒在莜莜身上,看来我的大限也快到了。没想到苦撑这么久,还是经受不了池中的九德之气。
我想,这也许就是天意吧,躲了数十万年终究逃不过,只是这天谴来得甚是晚了些。
犹记得数十万年前的一天,我正在云中弹跳,正乐在其中,女娲急匆匆的赶来,满目愁疑,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我向来不问红尘,也极少交际应酬,静待无聊便在云上滑步。我走过去又折回来,来返几次都不见她有开口的动作,最后实在耐心全无:“你可有事”
女娲沉思了一阵,小心翼翼地总算挤出几句话来:“云洛,我在天琴捏了几个泥娃娃,可是它们都不会说话,也不会思考,我想借你的灵纸试试。”
见我还没有立马要准允的意思,女娲从怀里掏出几颗晶莹剔透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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