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阙剑寒光》大风起时 第三十一章 再回首谁是英豪?

    二个时辰以后,众人回返馆驿,荒天城的气度已经见识过了,那些接下来,便是要把自己展示给世人看了。

    几人道别后,各自回房,开始行功打坐,有天地灵气在此处波动起伏。

    除去苏晓寒一行不理外面的各项纷扰,沉心修练,这时天光暗淡,日西垂没,荒天城中升起万户明灯,正是繁华将起的时候,没有了长辈的监护与约束,城里的年轻人生平大多数第一次出门在外且是独身一人。

    已有不少俊才混了个自来熟,在这城中欢畅。一时间,城中酒楼台阁,雅舍小屋,风月雅地,比以往热闹了不少。

    在荒天初选便名声鹊起的许多得志青年,身边已聚集了不少拥趸,俨然已像一个小群体初次组成。

    在这许多才俊中,有两位最为特异,一位满头红发,胡碴灌脸,一双手上生满了发黄的老茧,看穿着,倒像是个江湖浪荡客,若不是周围才俊们,一声声张大哥叫的亲热,都要以为是个浪际天涯二十年的叔叔辈的人物。

    他成为众人的焦点,不是因为他的霸道皮面,只有一点,他是个元丹境。

    此间,他在众人一次次劝杯,一句句的恭维中,享受极了。

    另一边,在极雅质的小屋中,一层薄薄的青维纱帐后面,坐着一位轻抚琵琶的伶官,清秀可人。

    帐前,青檀木四角纹云雷的古朴方桌前,坐着十余位才俊,皆看向居中一人,神色炙热。

    居中那年轻人,甚至不能被称为年轻人,倒像是个十余岁的小童一般,一张圆脸绷的极紧,眉宇极厉,好似两柄直剑,横斜入鬓,虽是稚童的形貌,却是老成的做派,两种气质冲突到怪异了怪异的地步!

    周围坐下的才俊,看着此人,皆神色飘然,若是敬人一杯,对方那人淡淡扫一眼,不曾饮酒,自己都兴奋的恨不得痛饮三百杯。

    看向他桌的客人,或同为参加荒天大决的眼神都是侧斜的,好像得到了天大的光荣,便已不屑与自视低己一等的为伍一般。

    真正做到了与那人荣辱与共,像是人家的元丹境修为在自己身上一样。

    一旁的才俊们口中芬芳四起,舌灿莲花,一串串溢美之词连珠一般,轰向居中那人。

    说出来的话豪情万丈,“何兄弟,此番荒天大决,区区在下便可断定,你一身'清莲环转大功'绝对可以盖压一群宵小之辈,挫败这无数天下英豪,我等还需何兄弟你好生提携,诸位俊才,好兄弟,你们说是与不是!”

    振臂高呼,声情并茂,分明连荒天大决的内容是何也半分不知,可这气度,倒像是自己临峰而立指点江山,为这天下盖棺定论一般。

    可爱中带着滑稽,滑稽中带着悲凉。

    这个夜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过活,每个人的感官也从不互通,有人在后院演练了一通武学,有人在楼阁喝了十盏的酒,有人在屋内运功,冥想自省,有人在风月里狠狠地剐着姑娘曼妙的身姿。

    这一间间房间,一块块地方,好像一面隔着精钢筑成的夹板的光洁白镜,将这浮世的一切都真切原本的反应在上面。

    水玄空话说的真好,我们十年且试,再回首笑问谁是真英豪。

    ——————

    “大兄,隅中了,用过饭食,就该动身前往武参阁啦!”

    在苏晓寒门外,有清脆可人的少女声音亮起,洋洋盈耳,是苏天清。

    屋内,苏晓寒两掌压下,睁开了眸子,呼出十多个时辰

    的胸中浊气,轻身益气之感,遍布全身,暗道一声:“光阴易逝。”

    他心中感叹道:暗不得许多武功秘册上总说,修练无岁月,沉心静思行功运气,往往境界愈深,一场闭关自觉一瞬,睁开眼却发现恍若隔世。

    他沉心感知,三元玉清功的功力更盛一分,气窍境五重的灵元终于更进一步,彻底稳固了下来。

    他站起身,推开门扉,苏天清俏生生的负手立在门外,一脸笑意,两颊生红,苏晓寒正感到奇怪,小妹平常看他最多是笑容多一些,可从来没有害羞这个说法。

    当他余光瞥见楼下时,这才明白了一切,林天豪在一边大口扒饭,苏森跟坐在边上。

    另一张桌上,他望见了前日道上遇到的熟人,桐阳龙象易家,易欢,他头上束起发冠,笑意盈盈,确实是个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

    他抬起头,对苏晓寒致了意,苏晓寒便知道苏天清已和他打过了招呼,说过了些又遇天清姑娘,真的凑巧的紧的话。

    苏晓寒对此人谈不上好恶,只是少年太过老成,心生藏满了沟壑,在长辈眼中定是赏识更多,但在同龄人看总归是不够讨喜的。

    不过他并不打算干涉,事情该怎样发展,有它顺其自然的结果。

    苏晓寒想,就算他是家中的老大,也没有权力对小妹的事情横加干涉,他对下面那人回了一礼,转头望向苏天清,微笑道:“走吧,我们也去吃饭。”

    苏天清自是点头称好,一行人饭食毕,稍做休整,因为距离武参阁开阁的隅中时分还有不少空隙,一队人便不疾不徐走向荒天府,易欢与他们同行,队伍里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路上,苏晓寒已看到许多才俊一脸沉重,飞快从他们边上跃过,若是有人跑的自己还快,那必然是咬眼冷视,像看到了平生大敌,于是自己的步子必然是再快几分。

    长街上竟现出身法齐动,你追我赶的奇景,生怕自己落后一步,便占不到先机一样。

    苏晓寒一行,哑然失笑,连诏令也看不清吗,隅中开阁,便是在街上超人十步,百步又有何用,不是照样进不去嘛,图个心安吗

    果然,当苏晓寒一行终到那座比之鎏金飞鸿台的雍容仍是不弱半分的九层高阁时,有披重甲的卫士插手伫立阁门之前,一干人不可前近一步。

    站在前列的一些才俊,眼神急切而又火热,双脚四处踱步,看的出是一秒也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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