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而立的司马平复是小城的一个捕头,年少时曾入佛门修行,作为佛门的外门俗家弟子学艺,一手快刀曾经制伏过无数强盗和不入流的武林败类。
但他从未想过自己手中的刀有一日会对上异形的妖魔。
面前这妖怪身长九尺,整个身体被一块破篷布覆盖,只有四只手从破洞中伸出,这四只修长而枯瘦的手臂前端各长着一截两尺长短的突出骨,这截突出骨又细又长,锋利如刚开刃的尖刀,左右毫无章法却又迅猛无比地向自己不断袭来,司马平复虽竭尽生平所能,却仍然只有招架之功。眼下别说反击,再过上一盏茶的工夫,只怕自己就会气力不济,然后……
然后的事情,司马平复不敢想,他只觉得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拼尽所能,挣扎到最后一刻,说不定就会有什么援军赶到呢
一边嘲笑着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司马平复手下丝毫不停。明知没有胜算,但他坚信一个男人在敌人面前露出胆怯是懦弱无能的表现,司马平复讨厌懦弱无能,即使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要尽力而为。
“不好!”司马平复的刀露出了破绽,回防妖魔左下的手臂时,因为疲累他反应慢了一瞬,这一下露出了致命的破绽,妖魔右上手臂的突出骨钩住了司马平复手中刀的刀背,这一下,妖魔的突出骨毫无疑问会从他的右肋刺入,将他一击毙命。
司马平复咬牙愤怒地望着那柄即将了结自己性命的骨刀,却看到骨刀连着妖魔的手臂一起偏离了应有的轨道,掉落到一旁。
司马平复大喜,趁着妖魔还在呆呆的勾住自己刀背,他一咬牙右手猛地用力将刀往前一刺,干净利落的寸劲,刀刃有一半都刺入了裹着妖魔的破布袋中,刀刃上传来的阻力告诉司马平复他的刀刺中了眼前的妖魔,他松开刀柄,看到妖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猝然倒地。
司马平复刚要松劲瘫倒在地,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他,他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破旧战衣的青年模样的人正在用一种“加油!活下去!”的眼神看着他,司马平复顿时站稳脚跟,只见那个青年一把将自己的刀从妖魔尸体上拔出,递向自己。
或许是被那种期待自己的眼神所感染,司马平复的身体不知从何生出一股新的力量,他一把握紧了自己那柄刃已略有崩口的刀,朗声道:“谢过兄弟救命之恩!来日司马平复定当报答!请问兄弟尊姓大名”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司马兄可千万不要失去了自己宝贵的性命啊!”青年的脸上那股着“我们一定会赢”的自信劲,重新点燃了司马平复原本已经快要失去的希望之火,他用力地点头,随后大喝一声冲向前方一只虎形的妖兽。
人与妖魔、尤其是与不通灵性的兽性妖魔相遇时,彼此都容不下哪怕一丝饶恕,因为双方是天生的敌对者,兽性妖魔要依靠吞噬人脑来一点点获取智能,而人并不想因为这群怪物而将自己献祭。
南城门口在不到半个时辰内就从生气交错的来往之地成了弥漫着死亡的屠宰场,而这种屠宰场里没有刀俎和鱼肉之分,所有沾染血腥味的生命都近乎平等地将一只脚踏在鬼门关内。
邓先觉得自己也不例外
,如果自己不用从尸体上捡来的武器及时地击杀扑向自己的妖魔,那么它们的凶器就会把自己的小命毫不留情地收割掉。
但是邓先此时有一个疑问,他虽然见过战场,但并不记得自己曾经参与过战争,那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习惯这种在空中四散的血之气息为什么自己会习惯满地的断臂残支为什么见到妖魔身体动得总是比脑子快
自己为什么见到妖魔一点都不觉得惊奇为什么会有这种几似于本能一般屠戮妖魔的本领明明自己应该直至刚才都未曾真正见过妖魔才是
邓先开始隐隐觉得头痛了,难道“妖魔”也是自己所缺失记忆的一部分
一头痛,他就开始抑制不住心中的烦躁;一烦躁,他就忍不住想开始周边的一切发泄。
幸好,邓先看到四周的人一个个尽管身上沾满血污,但全都斗志高昂,而且,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对抗妖魔的队伍中。
“这样就可以了吧”,抱着这种想法,邓先暴露出心中狂躁不安的破坏欲,他的脸开始扭曲,越来越浓的渐渐渗出体表的杀气让他越来越不像一个救助弱者的战士,而是一个闯入修罗场的凶神。
突击!
在被冲动压制前的最后一刻,为了不让自己变成无差别清扫战场的怪物,邓先对自己下达了一道紧急命令。短短一眨眼的工夫,邓先凶相毕露,抄起一把躺在一具无头尸身上的长柄狼牙巨棒,低吼一声以饿虎扑羊之势冲入妖魔的大潮中。
百余斤重的狼牙巨棒在邓先的手中几近于小树杈,挥舞起来毫不费力,邓先抓着巨棒长柄的最底端,在妖魔群中肆无忌惮的抡起带着铁锈味的死亡暴风,没有一个妖魔是他的一合之敌,在守城侠兵眼中凶煞更甚虎狼的妖魔们此时在邓先手下几乎全成了纸糊的靶子,磕着就散,擦着就碎。邓先如入无人之境,一晃就完全没入了妖魔们的重围,从众人的视野中完全消失。
虽然和诸葛任预想的离开路线相反,也没能做到不惹人注意,但好歹是成功从众守城人的眼中消失了。此刻即使是城楼上的官兵们,此刻也因为源源不断爬上城楼的妖魔而无暇顾及城楼下方的战场,加之邓先就像一支离弦箭一个劲只顾往前冲杀,没多久他就贯穿了妖魔的大潮,笔直冲进了城外的树林中,只余一根已经破碎污秽不堪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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