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形的妖魔们并不仅仅在这个国度出现。
西方,北方,甚至是与这片土地之间隔着汪洋大海的南方和东方的各个国度,在这短短的五个月里都像闻到血腥的鲨鱼般开始舞动自己隐藏已久的身姿,向已经忘却魔之恐怖的人族露出利爪和獠牙。但唯有这个国度情况特殊,那便是只有这个国度里出现的魔怪没有像野兽那般随心所欲地暴走。这也使得这里的魔道远比其他国度神秘可怕,因为当魔怪们有了组织和计划,它们将比任何由人组成的组织更加危险。
江湖门派的力量已经大为缩减,朝廷的“放任”让各门派孤立无援。在过去的五个月里,门派数量锐减七成,很多门派之徒为了不成为魔道的爪下痕纷纷离派或者归顺朝廷,现在还能维持住门派的基本都是实力强劲的大派,不过这些大派在抵御魔道期间吸收了不少外门子弟,增强了自己的实势,才能在魔道一次又一次的突袭中挺下来。
最安稳的地方是西南,除了金爪帮和一些小帮派的覆灭,魔道在这里发出的吼声最少。
这也是当然的,玄释二门的圣山都在西南,加之西南孔雀门也是个实力强大的门派,近地结盟的策略也是孔雀门门主最先提出来的,不少小门派通过紧密地依附于雀尾峰幸存了下来。
这一日时近正午,雀尾峰上,门主书房内。
“老四呢”孔旬向孔令问道。自那天被朝廷特使抬回来之后,这几个月他每日一早都能看见孔壬下山去,今日却不见,孔旬不由生出疑问。
“没看到,他不是和你亲近些么你都不知我怎知道。”
孔旬疑道:“奇怪,这阵子每日清晨都能见他出门,今日却不见,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没问我吧”孔令觉得有点哭笑不得。孔壬自群英会后不知是哪根筋突然开窍还是怎的,在门内的行为态度柔和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般旁若无人俯瞰众生,而且对身为门主的大师兄孔旬非常尊敬,这一度让孔令觉得孔旬是不是给孔壬下了蛊。而孔旬的态度也发生了相当的转变,以前把孔壬当成不听话的刺猬,现在感觉几个师弟里他最关心孔壬。孔令几次尝试问原因,都被孔旬强制中断了,最后不胜其烦也只简洁地进行了交代,但孔令还是在自己的脑海里一点点补充完了细节,并在之后发出了佩服的感叹声。
“算了,你把这些东西抄几份,带给几位长老和各个分舵主看看,记住,不要被外人知道其中内容。”孔旬递给孔令两张信纸。
“不必你说我也知道。”孔令收好信纸,“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
“什么事”
“关于老四的,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孔旬面色丝毫不变,但心中一动,他开始为自己这位二师弟可能会说出的话做应对的准备。
雀尾峰东北方向十里的大河边。
冬去春来,本就不算冷的西南又回暖了,山中能听到稀
疏的鸟叫声,河水汹涌,激流与山岩撞击,发出阵阵怒吼。
在岸边一块约一丈二尺高的平顶巨石上,孔壬正闭着眼睛静静打坐。
因为知晓这个时间这里不会有人往来,孔壬便不需要用兜帽和袖子将自己外露的部分遮挡严实。
此时的孔壬,已与五月前判若两人,至少在外貌上是这样。
右脸从额角至脸颊都爬满了蜿蜒的皱纹,让他的右脸看上去像一块腐朽的死皮,双手比起右脸更甚,已经完全是一双期颐老人的手了。
“永远作为为人所疏远抗拒的异类”是这个意思吗孔壬默默地想着。大概是因为看五师叔并不像是“异类”,所以大意了吧,可能是因为体质不同,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太频繁地使用这力量,自己现在的皮肤看起来是死灰色的,整个人如果不加掩饰地暴露在阳光下无疑会被视作一具行尸。
想到这,孔壬摇了摇头,自己并不应该是在意他人目光的人,只要有一个理解者在,孔壬认为自己并不会介意被其他人视作异类;而且,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自己之所以会早早避人耳目来到这里,有着另一个原因。
魔道今日将从这里经过,袭击雀尾峰和围在山脚的诸多武林人士。
很奇怪,不知道从哪一次开始,孔壬有了一种类似“预知”的能力,时不时会在睡着时“梦到”第二天将会发生的事情,起初孔壬虽然觉得这种莫名其妙却又带着一点微妙真实感的“梦”很奇怪,却也只认为是梦,然而,以前几乎从未有过梦的孔壬在那段时间开始经常“做梦”,经不住一次又一次“梦境”的召唤,孔壬开始试着去验证自己的“梦境”的真实性。接着,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梦,居然真的和第二天真正发生的事情一致!自那时起,他便在想方设法挖掘、掌控这种神秘且神奇的力量,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之后,他发现除了可以在冥想时也模糊地“看到梦境”之外,这种能力是无法被主动掌握引发的,至少现在的他做不到。
昨天晚上,“梦境”再一次出现,这次孔壬看到了大批不祥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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