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终于有了动作。
早就在加强的戒严进一步强化,因皇帝暧昧不清的态度而终日憋着一口恶气的藩王们也纷纷出兵扫荡魔道徒。在江湖上肆意践踏无人可挡的魔道,在朝廷的面前似乎突然变成了纸老虎甚至缩头乌龟。各地捷报纷传,几乎每日都能听到哪里的魔教徒窝点被端、哪里的妖物被剿灭,人们心中的一块石头似乎已经可以落地了。原本被当做只在谣传中存在的秘密组织“潜龙卫”也迅速挂回了百姓的嘴边,人们都在说皇帝陛下的手下有这么一支奇兵,专门对付魑魅魍魉,至于百姓们是不是真的认为这组织存在,反正称自己看到类似潜龙卫成员的人不少。
但是,也有很小一部分人在怀疑着,这轰轰烈烈的除魔之举的背后,魔道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已元气大伤、不足为惧了吗
至少聚集于孔雀门里的一些人不这么认为。
春风已至,连续三天的艳阳晴空令人有种心灵得到了洗礼的清新感觉,加上今天红日也早早登山,这个晴朗的早晨依然令人心旷神怡。
但是司徒馨今天也仍然没什么精神,连带着想要踏空游山的袁锦天也露出了一点伤脑筋的表情。
司徒馨仍然沉浸在师门遭灭的悲伤中,诺大的平台,章道人在中心坐西朝东吐纳练气,袁锦天在舒展身体,只有司徒馨在自觉早课之后便无精打采的趴在石桌上。
这段时间袁锦天该说的也都说了,既定事实不会因为她的消沉就改变,自己已经尽力,主要还是得看司徒馨自己,毕竟心结这种东西没人能代替本人去解。
站在平台的边缘俯视山下,顶上现出镜心英,这棱镜般的法宝折射出七色的毫光,甚至隐隐透出祥瑞之气。
“嗯”正扫视山林之景时,眼角隐约瞥见一道“黄风”自山间小道上飞速行过。
“那个朝廷特使吗……”袁锦天微微眯起眼睛。
距雀尾峰数十里,大河将山涧流水无情吞并,激流冲刷着河岸的碎石,站上河岸边矗立的巨石,能隐约看到河对岸山脚下的岩洞。
黄色的疾风拂过大河,刮进了漆黑的洞口。
嗤!
随着一声轻响,一个垫在圆台上的球形物绽放出光芒,而圆台两边延伸出的线条末端,被人轻轻地抓在掌中。
古特缓下脚步,但他带起的劲风不止,林坎忙一手护住不太稳固的发光球体,免得它被吹翻。
“你这段时间都在谋划什么啊”古特一顿住脚就立刻开始发问,“林坎,朝廷,不,你真的和魔道有什么牵扯吗”
“你猜。”林坎坐回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干草堆,握着两条线尾巴的左掌掌心蓝光闪烁。
“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行不行啊。”古特走到光球前蹲下直视林坎,“我越来越搞不清楚了。”
“你看你,就因为又急躁又不爱动脑筋,才会这么笨、才会脑袋不灵光。”林坎一脸的“孺子不可教也”。
“呼……”要是接下这个话头肯定又要被绕圈,古特无语了,一副“我不会进你圈套”的眼神盯向林坎。
“看来还是聪明点了,知道不理灯泡不接话。”林坎嘴角一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夸,“行,我告诉你,你听好。我,和魔道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现在的老大我恨不得撕碎扔去喂鱼。”林坎特地重读了“我”和“没有”。
然而古特的注意力被另外几个字吸引了:“你认识现在的魔道老大”
“你耳朵倒是尖……”林坎耸耸肩,“其实我还不能确定,但我觉得不是老大也是个头目。”
“那你赶紧说……”
“我说了你知道是谁吗”林坎忍不住打断了古特的无止境提问,“该说的我会说!我要不想说也不会主动找你了。”
气氛一下沉默了下来,古特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着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到这个地方之后两人沟通见面的时间少了,古特开始觉得自己多年的好友越来越难以捉摸,而现在他发觉自己在这位好友的面前越来越容易急躁。
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产生了出乎意料的变化么
“喂!你怎么了摆这种脸你要吓人吗”林坎一副鸡皮疙瘩上身的表情,对古特又是推又是晃,“醒醒!醒醒!”
“啊,哦。”古特回过神,连忙点头道,“抱歉我有点心急了,你说。”
“你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林坎好像真有点被吓到了。
“没什么没什么。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快说吧!”古特忙把话题扯回正轨。
“嗯。最近的荡魔令你知道吧”林坎也进入了正题。
“知道。”就算坐落在山沟沟里,孔雀门的消息也还算灵通,外界的事情一般都能及时进山门。
“你觉得魔道现在被扫荡得怎样了”
“肯定没外界传的那么惨烈。”
“废话。”
“被扫荡掉的只是底层的弃子吧”
“还行,没糊涂。”林坎对这个回答似乎还比较满意,他刚想开口,突然顿了一下,偏过头朝洞外喊道,“道士,既然来了不进来聊聊吗”
道士自己被跟踪了古特愣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他全神贯注的感应了一下,这才发现了一股虽然非常微弱却十分绵长、明显是刻意隐藏起来的气息,暗骂自己急躁之下太不小心,登时就要起身去逮那隔墙之耳,林坎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古特,示意他不要妄动。
片刻的沉默后,一个人影出现在洞口,尽管背光让他的脸一片黑,但古特一下就认出了这个在孔雀门中见过几面的少年道士的轮廓。
“袁小道长”古特站起身,“你怎么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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