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输入密码,他的鼻子就直接吸到了呛人的味道,有件事确认了七八分,他箭步冲到厨房关了煤气灶,紧接着冲向卧室,看到大床上躺着一动的不动的女人,僵硬了半秒,低吼出一个名字,“顾艺萱。”
若是以往,不论是他如何的语气喊她,她都会答应,但是这一次她闭着眼,没有一点点的回应。
抱着床上的她,往医院狂奔而去,季林申整颗心就在做极速蹦极运动,也许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在乎她,不说喜欢她,至少从来没有想过她离开。
“季林申,我喜欢你。”
“季林申,我们结婚好不好。”“季林申,我们不要离婚,我不要!”
“我想和你过生日,我想陪你。”
她说,“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打扰你,我不出现你面前,你放心!”
她的不出现,是这样诀别的方式,风刮着,季林申似乎听见了有破成碎片的声音。
随着氧气的进入,昏睡的顾艺萱已经转醒,又是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病房,懵了一秒,抬头看见了依靠在百叶窗的男人,她明白了缘由。
她有些疲乏立起身子,百叶窗的男人看了过来,黑眸沉沉,她手指拽着被子角,深吸了一口气,出声道“你为什么回来,我已经打算远离你,不打扰你,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勇气吗季林申,你这样,让我很难下一次作出决定,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死缠烂打。我现在没有力气,你现在赶快从我的视线消失,赶快逃跑,不要让我有机会来纠缠你好吗”
季林申沉沉的盯着她许久,“死,你就那么喜欢用死,用极端的方式威胁人吗”
“我。”顾艺萱张了张没有解释的勇气。
以前,她是用过各种方法威胁他,强迫她,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用死来威胁,她只是累了。
“那我告诉你,你这个方法比以前的那些方法,都令我讨厌一千倍,但是恭喜你成功了,不是想让我陪你,和你过生日吗”他咬着牙齿,一字一顿,语气很慢很重,“那我,我就满足你的愿望,这天之后,你想死哪来就随便。”
“但是我希望你死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
“我这个人不喜欢接触死人,沾染一身的晦气。”
“我知道你今天来是想干什么,所以我是故意的,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不痛快,所以,你可以等你痛快了,我再说。”
他如此的语气,顾艺萱很难受,她不是他说得那样,他误解了她,可是她要怎么解释,他知道她都不会信,就像谁会相信‘狼来了’那个小男孩最后真实的话呢。
“季林申。”
“你说得对,我就是这样,我放你走了,你要出现,就不要怪我没有给你机会,我的愿望不只是和你过个生日,我日日天天的纠缠着你,直到我死。我不会像这一次躲着这么傻,我一定会死在你的面前,让你看着。要是你害怕,你就趁着现在,赶快离开,不要给我任何陪伴的希望。”顾艺萱一字一句认真地说,说得很认真,这番话说完,她感觉浑身都有些不一样了。
“好。”
一个好字,他从窗台走到门口,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他的身影都没有出现,他是真的走了。
顾艺萱笑了又哭了。
她多么傻啊。一天的陪伴也是陪伴,但是她自己诅咒,她去赌,她怎么能忘了对方这注定的选择了,他肯定是万分迫切的想逃离自己,她为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自由了而笑。
为自己这些年的点点滴滴而哭。
心中有一座叫做‘季林申’的信仰塔倒塌了,响声震耳!
当来复查情况的护士,看到了哭得梨花带雨的顾艺萱时,一脸傻眼又是着急又是心疼递上纸巾。
只是煤气中毒,修养了一天的顾艺萱从医院出现。
这一天,有个叫顾艺萱的人离开了枫市,离开了舞团,轻轻地离开,不留下一点痕迹。
远在云城,学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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