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走近床边,只是静静的站在离床有两臂距离远的地方看着,心中的执念让她走近。
她看不清楚爱德华的脸,但是凭借着记忆却能够找到他的唇,她俯身靠过过去。
两个人的距离靠越来越近,对方的呼吸很平缓,好像芦苇荡过湖面般轻柔。
柔软的唇停在几寸的地方,她恍惚能够看见他的薄唇,只要再往下一点点,两份柔软就能够靠在一起。
她的秀发垂放在胸前,又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摆了一个弧度,不一会,门轻轻的关上。
黑暗中,爱德华睁开眼睛,他仰面躺着,碧蓝的眼眸里有着深深的叹息。
次日,爱德华收拾暗房,他将夹子上的照片一点一点的拆下来,然后放进一个大箱子里。
丁依依站在门旁双手环抱着,“坐明天的飞机吗”
“恩,是啊,助理已经先过去了,所有团队也都到位了。”爱德华背对着她边收拾边说话。
两个人的语气都很平和,一点都不像即将分别的恋人般歇斯底里或者缠绵悱恻。
等到爱德华收拾好了后,屋门口玄关的地方已经放好了三个箱子,而屋子里明显空荡荡了很多。
“这间房子你想要住多久都可以。”爱德华说道。
丁依依点头,“不用担心我,该带的都带了吗特别是药品,这些你一定要多带,不够的话我再去买。”
说到药的时候她神色里总算带上了几分忧郁,“听说那边药挺不好找的。”
“不用担心我。”爱德华拥抱了一下她,然后很快抽离,随后说道:“今晚上想去哪里吃”
“在家吧,我给你煮中国菜。”丁依依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爱德华没有意见,两人商量过后出门买菜。
超市里,两个人像生活已久的夫妻一样挑选着菜的样式,没有人再提起明天的事情,好像明天的别离只是梦一场,醒了你可以决定把梦忘记。
出超市的时候人流很多,爱德华很自然伸手虚放在丁依依的肩膀,帮她挡去拥挤的人潮。
周围有一个白人女人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朝丁依依竖起拇指,“yourhusbandisverygood。”
丁依依没有解释,只是笑着朝她点点头,两人就一起走出超市。
回到家里,丁依依在厨房里忙活着,而爱德华在客厅里看着唯一一副挂在家里的相片。
照片里,丁依依笑得很甜。
丁依依正在切紫甘蓝,忽然听到爱德华叫她,她回头正好面对镜头。
“哎呀,你做什么,我现在那么狼狈,头发也没有梳。”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爱德华低头查看着相机里的人影,道:“这将是我很长时间的留念。”
“那就带我走,”这一句话冲到了丁依依的唇齿之间,然后消失在理智里,她和他都知道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晚,爱德华在房间里拿着电话,话筒里的女人声音甜美,“您好,您找的叶先生已经离开了,不过他并没有退房。”
门口响起玻璃轻轻撞动的声音,他挂下电话看向门口,丁依依拿着两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看着他,“喝一杯”
两人到阳台,露水把阳台打得有些潮湿,两人席地而坐,就着夜景喝着红酒。
“如果以后遇到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啊,”丁依依喝干杯里的红酒继续道:“你总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我担心人家姑娘以为你不喜欢她,就跑了。”
爱德华始终都是浅尝辄止,淡淡的应了句,“好。”
丁依依收不住口,继续道:“还有啊,别出头,人的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活着的机会,看到有情况你就跑,千万别出头。
她盯着红色的酒液,低声说道:“至少得活着回来啊。”
爱德华始终注视着她,碧蓝的眼波里只有她的存在,他垂放在身侧的双手蠢蠢欲动着,微微抬起以后又颓然的放下,只道:“好。”
直到后面,丁依依已经不清楚自己都在问什么东西了,她没有醉吗,但是又期待自己能够醉上一次,等到明天醒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
“夜深了,去睡吧。”爱德华率先起身,把西装外套裹在她消瘦的肩膀上。
丁依依面色酡红,被酒精熏染的面颊好像二月的桃花般,她也跟着站起来,“你转过身去。”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爱德华还是如她所言的转过身。
她看着他削瘦的肩膀以及金色的鬓角,心中的感谢溢于言表。她虽然不爱他,但是他却是她生命里很重要的一部分。
心中的感动以及感谢汇聚在舌尖,正好清风拂过,把她的话送到他身边,“爱德华!分手快乐。”
次日,爱德华必须走了,但是丁依依却没有来得及感伤,因为整个机场候机厅全是一名老头子暴跳如雷的怒吼,“我不允许你去那个地方,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孙子,我不允许!”
爱德华的决定当然不可能被推翻,丁依依只有两旁跑,一边安慰着老人,一边劝着爱德华。
慌忙和咆哮声中,爱德华还是走了,飞机在跑道上慢慢的起飞,轰鸣声充斥着耳膜。
落地玻璃窗外,老人神色反而没有最初的激动,“我早知道他有一天会走,”他转头看着丁依依,“其实半年前他就想去了,但是没有去,我知道是因为你的出现,所以谢谢你帮我留住了我孙子半年。”
丁依依有些发愣,或许是一个早上全部都是忙忙碌碌的,直到此时此刻尘埃落地,她才真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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