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如今可算是将公主得罪透彻了,万一她回去向太后告状怎么办呀”开心过后翠桃满心的不放心。
凌云梦笑道:“你真当你家小姐是冲动行事呀放心吧,她向来在宫里作威作福惯了,太后是知道她的性子的,所以即便她回去添油加醋的告状,太后也不会全信。”
一片桃花瓣忽然从凌云梦头顶飘下,凌云梦一伸手便接住了。静静的看了片刻后方道:“再则,我将军府和叶府也不是吃素的,姨母那边也是不可小觑的。太后就算再宠公主要惩治我也不会不考虑我身后的人。”
怪不得小姐这般有恃无恐。
凌云梦心情好了许多,终于认真得开始欣赏起清水居的桃花来。在她的印象中清水居的桃树才刚刚开始抽新芽,怎么一转眼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桃花!每一朵都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枝头或盛放,或含羞带怯,或紧紧卷缩在一起不肯舒展身体,或追着风,四处飞扬。脚下的路仿佛铺了一条长长的地毯。地毯上绣满了青草和粉红色的桃花瓣。旁边的清溪湖轻轻的流动着,很小声也很小心,似乎怕惊动了水底的游鱼和它们头上漂动着的桃花瓣。
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微风拂面。似乎一切都是那般的祥和。
叶天影现在桃苑的楼上,远远的便瞧见凌云梦带着三个丫鬟进了清水居,脚步似乎轻快了许多。
园中的桃花太过繁茂,四人一进入清水居便隐没在了盛开的桃花之中,只偶尔一两声轻快的笑声传来,极其悦耳。
叶天影在楼上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她们人出现在桃苑门口,忽而定睛一看方才发现南塘茂盛的荷叶间两艘小船缓慢的划动着,船上的人白衣若雪,远远的瞧不真切面容,但叶天影却能感受到她的笑容。
许是许久没有这般随心所欲了,凌云梦心中畅快不已。遣了春烟去取了两坛桃花酒,上了烟雨亭的二楼。
待叶天影来的时候,凌云梦已经处于微醺状态了。三个丫鬟很有默契的撑船离去,只留下凌云梦和叶天影待在二楼。
叶天影静静地看着面颊绯红,却依旧端着酒杯喃喃自语的凌云梦:“这一杯便敬我自己吧,从此以后遵照我心,评说由人!”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缓缓抬起头来,俏丽的脸颊绯红,眼中蓄满泪水一眨眼便决堤而下。好在并没有一发不可收拾,眼中原本的泪流尽后,凌云梦站起身来走到叶天影面前,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气吐幽兰:“夫君,陪我去湖中坐坐船吧!”
“好!”不知是否受凌云梦的影响,叶天影的声音似乎也像被酒浸过一般,醇香浓郁。
微风轻抚,送来片片桃花瓣,伴着荷塘中荷叶的清香,凌云梦躺在叶天
影怀里,微闭双眼。叶天影坐在船中搂着凌云梦,并不撑船,任由它在荷塘中飘荡。
温婉到的时候便见到二人任由船随意的在南塘中游走,都没有说话。凌云梦躺在叶天影腿上,闭着眼,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叶天影坐在船上,一只手搭在船边,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凌云梦的背上。风一吹,漫天的桃花便舞开了,片刻后落在二人的头上,衣服上,还有船上以及湖面上。在荷叶的衬托下,像极了一副美不胜收的人物风景画。
温婉竟有片刻也觉得这幅画面美极了,不应该去打扰和破坏。可当看到叶天影轻轻将凌云梦头上的花瓣取下放入水面,而随着他的动作几缕发丝被风吹动,调皮的在凌云梦脸上扫了两下,惹得凌云梦眉头微皱。叶天影笑着将发丝拿开,轻抚着凌云梦的眉头道:“睡吧!”
“嗯!”凌云梦微微动了动,在叶天影身上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继续闭着眼,任由纷纷扰扰的桃花瓣飘到她身上。
两人白衣若雪,神色祥和,置身于清水居这片桃花源之中,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落到了铺面桃花瓣的土地上,温婉不再留恋的转身离开。
原来,那个淡漠疏离的多情将军真的有如此柔情的一面。那般温柔,那般柔和。
凌云梦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头顶上方一片碧绿的荷叶替她挡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而叶天影始终保持着刚上船的姿势,尤其是被她枕着的腿纹丝不动,也不知此刻是酸是麻还是已毫无知觉。
因着和叶天影冷战了许久,凌云梦此刻倒有些不知该如何与他交流。只好假装被湖面漂浮着的桃花瓣吸引,侧身将手放进水中轻轻划动,激起一圈圈水纹。
捞出一片桃花瓣,凌云梦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坐起来对叶天影说道:“夫君,那桃花酒……”
话还在嘴边没说完,叶天影已跳到湖中扶住了倾斜的船身。
方才凌云梦靠在船边玩水的时候,叶天影在船的另一边看到一朵打苞的荷花,想摘下来给凌云梦,结果手刚够到荷花凌云梦就忽然坐到他的面前来,船身重心不稳迅速的往湖中倾斜。凌云梦还来不及惊呼,叶天影便已跳至湖中稳住了船身。
凌云梦愣愣的看着叶天影脸上因落水而溅起的水珠,竟毫无预兆的就流出泪来。她抽出丝帕轻轻将叶天影脸上的水珠擦去,然后又拭去自己的眼泪。
……
凌云梦第一次不知所措了。她眼神躲闪着替叶天影将背上的水珠擦去,虽然他们连孩子都有过了,她也时常替叶天影宽衣。可这段时间两人的气氛甚是微妙,而此刻叶天影又因为衣服湿透而脱了个干净。凌云梦不禁脸红心跳。叶天影却像
无事人一般任由凌云梦替他擦拭。
虽已是暖春时节,可毕竟这南塘的水和翠溪湖一样引至城外河中的活水,水温还是很冰凉的。是以凌云梦即刻让叶天影到烟雨亭二楼更衣。她记得那里是有他们备用的衣服的,好像是上次……之后叶天影就让夏桃准备了几套在里面。
“云梦”叶天影提高声量之后凌云梦终于回过神来,她迷茫的看向叶天影,却见叶天影兴致勃勃的看着她,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戏谑。
凌云梦顺着叶天影的视线看去,瞬间满脸通红:“我……我不是故意的……”第一次她在他面前那样慌张。
她本是给叶天影擦背,结果走了神,一边擦手一边往下移,最后竟还停住认着那个位置擦,此刻那个位置已被凌云梦擦的泛红。
凌云梦慌张的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眼神正纠结的时候忽然瞥到叶天影腿上两道还未痊愈的伤疤,像是剑伤,而且刺得很深很很重。
凌云梦知道这样的伤不休息十天半月是下不了床的,所以……她猛然抬个头看向叶天影。
“翠桃下的药和兰心下的药混在一起,当时若我不这么做,怕是回来找你会将你伤到。”叶天影不是没有想过被下药之后回去找凌云梦,可药效太猛,超出了他可控范围,所以最后才出此下策。
可是,为什么要去杨秋蝶处呢凌云梦心中对此始终有个结。但她没问,她心里其实一直明白,叶天影无论做什么都是出于保护她的目的,她心中虽怪他不该瞒着她,可他定然也不愿吧,这么做他必然也是很难受的。
凌云梦泪眼朦胧的看着那两道很深的剑伤许久,不知该如何向叶天影开口。
“云梦。”磁性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凌云梦抬头看去,叶天影无奈道:“我……有些冷……”
他常年在外征战,就是大雪天也曾赤膊外出过,怎么可能真的怕冷。不过是委婉提醒凌云梦,该让他穿上衣服了。
凌云梦的脸虽然已羞得绯红,却还是踮起脚尖环上叶天影的脖子,深情的吻了上去。
烟雨亭外又是一阵风吹过,漫天的桃花瓣洋洋洒洒飞出清水居,似要将此刻的甜蜜分享给整个叶府的花花草草。
这些盛开的桃花最终治愈了凌云梦伤痛的心。虽然,接下来她还有更多的事要去做,老太太的死,她孩子的死以及张嬷嬷的死,她统统都要讨回公道,让她们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凌云梦和叶天影回到桃苑吩咐春烟,翠桃和夏桃等人拿着篮子去采摘桃花的时候,三人都诧异的看向叶天影。
“咳咳!”凌云梦清了清喉咙道,“快去呀,明年想不想喝桃花酒啦”脸上却满是窘迫。
三人憋着笑去取篮子,凌云梦转身对
着叶天影道:“夫君我们也去吧!”
“嗯!”还是那个淡漠疏离的二少爷,仿佛刚才那般疯狂的他只是凌云梦的幻想。
凌云梦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身体,心道:“就知道这几个丫鬟会因为夫君换了衣服而胡思乱想。”虽然她们想的都是对的,不过凌云梦打死都不会承认。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看着天边被夕阳度上一层金光,将清水居的桃花也染上一层金色,凌云梦心情大好。索性将元哥儿也带至桃林中,任他抓着飘到他面前的桃花瓣往嘴里塞。
树下一群丫鬟欢喜的采着桃花瓣。往年都是夏桃和肖颖儿带着她们采摘,没想到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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