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奇怪,堂堂“乾坤双剑”,怎么变成了“乾坤双丐”瞧他们,一身破衣,连仗以成名的宝剑也不见了
而且,坤剑许羡正用虚弱无力的声音说道:“大哥……我……我已饿得受不了啦……”
许煊却恨声埋怨道:“饿!饿!饿!你就只会叫,难道你饿我不饿难道叫几声,就能叫出牛肉焰饼来”
一句“牛肉焰饼”,听得许羡连咽了两口馋沫,非仅不怒,反而摇头轻叹道:“唉!如果真是有牛肉焰饼吃吃,死也甘心了。”
许煊望了他一眼,情不自禁也咽了一口馋水,苦笑道:“谁说不是想当初,鸡鸭鱼肉吃得发腻,整天为了换口味发脾气骂人,如今却……嘿嘿嘿……”
干笑两声,又恨恨说道:“老二,不是我又要骂你,假如你不砍爹爹一剑,咱们又怎会落到这般地步!”
许羡道:“你怎能怪我一个人动手的时候,你也有份,只不过你那一剑没有砍中而已……”
许煊怔了怔,也叹道:“对!事情已经做了,咱们谁也不用怨谁,其实,这件事连爹爹也有错,谁叫他那么一大把年纪,还跟咱们抢一个女人”
许羡接道:“说来也真奇怪,他不是约咱们事后在这儿见面的么怎么至今不见人影呢”
许煊耸耸肩,道:“你问我,我去问谁”,许羡把眼一瞪,又道:“可是,我说咱们再回洛阳去找她,你偏不肯,咱们身上带的钱花光了,你又不让我去干一票,你究竟打什么主意”
许煊默然片刻,摇头道:“老二,你忘了咱们是什么身份了那抢劫金钱的事,岂是你我能做的事情……”
许羡道:“连爹爹都敢杀,还有什么事不能做”
许煊仰面一笑,道:“你若一定要去做,我也不拦你。我只记得那天晚上,叶姑娘曾经告诉我一句话:她爱的是堂堂君子,恨的是卑劣小人,假如你不要做君子,你就尽管去抢吧,反正我是宁可饿死,也不能被她轻视。”
许羡—怔,也仰面笑道:“我不过说说笑话罢了,莫非你能做‘伯夷’,我就不能效法‘叔齐’咱们就等着饿死南山吧!”
许煊笑:“老二,你提起‘伯夷叔齐’,我倒也想起两位古人了。”
许羡道:“哪两位古人”
许煊道:“昔日‘娥皇女英’二女同事一夫,传为千古佳话,咱们兄弟如同娶一妻,不让古人专美于前,岂非也创下亘古未有之美谈”
许羡抚掌大笑道:“对!对极了,咱们不仅要效法古人,更要胜过古人!哈!哈哈……”
许煊也纵声大笑:“哈哈哈哈……”
两人穷开心,意兴遗飞,把臂而笑,似乎忘了肚饿,也忘了置身何处。
这笑声,却惊动附近赏花游客,许多游春仕女循声望过来,只是两个‘叫化子’坐在墓头上大笑,初则惊,继则奇,’一个个都忍不住,用手指点着掩口窃笑。
这些追香寻艳的儇薄少年,看见女人笑,也跟着发笑,刹那间,桃林中竟扬起一片欢笑之声。
许羡笑着笑着,忽然瞥见一条蓝色人影,正急步穿林而来,顿时一惊道:“大哥!你看那人是谁,许煊看,连忙跳了起来,叫道:“快!快走1”口里说着,—翻身,已从墓头上跳了下去。
许羡急道:“大哥,等我一下。”也连滚带爬落荒而逃。
兄弟俩迈着虚弱的脚步,刚奔过两座墓头,眼前一花,迎面一人拦住了去路,含笑手道:“贤昆仲请留步!”
两人一惊却步,定神看时,两张脸刹那都成了猪肝—敢情那人一身蓝衣,竟是穆乘风。
许煊只好硬着头皮,强笑抱拳道:“原来是穆兄……幸会!……幸会……”
穆乘风凝目道:“适才望见二位衣色有些像,正想趋近探问,却不料……”
许羡忙道:“咱们突然想起一件事,因此走得太急,没有瞧见穆兄,实在失礼得很。”
穆乘风微微颔首道:“难得巧遇,二位如能够稍留片刻,即请去那边林中一叙如何”,许羡连声道:“不!不!不!咱们确实有点急事,只是负穆兄盛意了。”一面向许煊施个眼色,举步欲行。穆乘风笑道:“两位如此匆忙,欲往何处”
许羡道:“咱们进城去办一件要紧事……”
穆乘风一哦,道:“巧得很,小弟也正想进城,咱们就此结伴同行,连走边谈可好”
许羡急了,连连摇头道:“不!咱们并不进城,只是……咳!咳!只是……”
穆乘风道:“小弟反正没有事,无论两位去哪里,小弟都可奉陪。”
许羡一呆:随即呐呐道:“这个……这个……”
许煊轻轻扯他一把,低声道:“脸已经丢定了,老二,别推推拖拖了,还是去林子好讲话。”
穆乘风接口道:“小弟先往林中恭候。”说完,拱了拱手转身走进桃林。应家兄弟互望一眼,皆露羞惭之色,应虑轻吁道:“我宁可遇见爹爹,也不愿碰上他……”
许煊道:“既已碰上,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许煊兄弟俩无可奈何,相偕跟进林内,却内穆乘风坐在一株桃树下,正解开随岙包裹,取出干粮和一大壶饮水。
他仰面向许氏兄弟诚挚的笑笑,说道:“不瞒二位说,小弟由晨至今,尚未进餐,二位莫嫌粗糙,请坐下来大家随意用些吧!”
许氏兄弟面红过耳,低头坐了下来,虽然饥肠辘辘,却再也鼓不起勇气去拿那些诱人馋涎的面饼和肉脯。
穆乘风将干粮分送到二人手中,自己先吃了一口,又道:“面对如此美景,能与二兄相晤共餐,衷心感到欣慰,二位别客气,就权当陪我些好了。”
许氏兄弟既感又愧,低头咬了一口饼,尚未下咽,热泪已夺眶而出……
穆乘风只装没有看见,自顾吃着干粮,又说些闲话,直到二人吃完,才含笑说道:“不期巧遇,足慰渴思,小弟有一件事想烦劳二位兄长,不知二位可愿相助”
许煊忙道:“穆兄有事尽情吩咐,只要咱们兄弟能办得到的,决不推辞。”
穆乘风道:“这件事,在二位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但一定要二位先答应了小弟才好意思启口。”
许煊道:“力所能及。绝刘答应。”
穆乘风点点头道:“既如此,小弟先谢谢二位,就此重托了。”
说着,从包中取出一封金叶,双手交给许煊,然后接道:“前在洛阳,小弟曾向令叔孙老前辈商借过一笔钱,后来仓促离去,未及归还,此事耿耿至今,片刻难安,今日和二位相逢,又承慨允相助,这些金叶,就请二位兄长人令叔收下,将来回庄时,尚祈为小弟转致感激意……”
许羡没等他说完,抢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向孙叔借过钱咱们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穆乘风笑道:“当是小弟殊觉愧赦,是以未向二兄提及。”
许煊脱口道:“不!你根本没有向孙叔借过钱,咱们也不能收你的钱……”
穆乘风正色:“借钱的事,二位返庄面询孙二侠便知详情。至代收欠款,已承二位应允在先,菲非竟欲食言反悔么”
许氏兄弟相顾愕然,他们明知穆乘风决不可能向孙天民借钱,也明明知道穆乘风这样做,是有意接济他们,但却想不出一句推辞的话。’而且,穆乘风显然已经知道“关洛第一楼”事变经过,他为什么只字不提反而如此慷慨施以援手
许煊越想越惭愧,喉哽语塞,捧地封沉甸甸的黄金,含泪摇头,好半晌,才‘挣扎了一句断续的话说道:“咱们……已经不能……不能再回卧龙山庄了……”
穆乘风惊讶道:“那是为了什么”
许煊只是摇头不答,许羡连忙接口道:“不为什么……咱们想自己在江湖有上闯出一番事业,不愿被人取笑是依靠父亲声名,等到事业成就,那时再衣锦还乡!”
其实,穆乘风途经洛阳寻找郭竟未遇,早已听人谈及双剑逆伦拭父的经过,但他怜念许氏兄弟系遭“绝情蛊”迷惑了灵智,故而假作不知,这时见许羡设词搪塞,越发不忍道破,便点了点头,笑道:“二兄壮志凌云,令人钦佩,这笔钱在卧龙山庄来说,实在微不足道,也许孙二侠早就忘了,这只是小弟一番心意,什么时候带到都没有关系的。”
许煊收下金叶,问道:“穆兄驾莅长安,是路过呢或是特来游历的呢”
穆乘风想了想,道:“原是路过,因闻花期之盛,才稍作逗留。”
许煊道:“如此甚好,难得他乡遇故人,今天晚餐,由咱们兄弟作东,请穆兄共饮一叙……”
穆乘风笑说道:“怎好意思搅扰二位仁兄……”
许煊道:“水酒一杯,何须客气就这么说完了,傍晚时,咱们准定在城中‘状元居’酒楼浩樽恭候光临。”不容穆乘风推辞,与许羡双双拱手一礼,告辞起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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