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连忙起身,轻盈的躲到了幔子后。
胭脂走进门,脸上欢喜地笑着,“娘娘,你看,这梨子很新鲜的!”
齐双站起身,笑盈盈的揽住她,一边接过一个水果,在衣服上噌了噌,一边吃着往外走,“有梨子解渴,走喽!”
“哎,这就走啊!”
主仆两人的声音下了楼,门外还有楼下的吵杂声,司寒缓缓走了出来,脸上,都是落寞和留恋。
独自一人在这屋里稍做逗留后,司寒无精打采的反回自己的酒楼。
但是一进去,掌柜的就着急的拉住他说:“公子,夫人来了!”
司寒还一时有些懵,“我娘”
“不是不是,”掌柜的连连摆手,“是少夫人,公主啊。”
司寒怔了怔,他没听错吧,公主怎么会来这里
带着疑问,到了楼上。
推开房间门,只见如宣正端坐在桌前,悠闲沉静的喝着茶水。
看到他进来,转过头来,冲他轻轻一笑,“夫君,你回来了。”
司寒心中狐疑的走过去,上下悄悄打量她,“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如宣伸手示意他坐下,清浅一笑,不疾不徐地说:“为妻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司寒对如宣说话不失礼数,却是没一点亲近的。
如宣也是故作不介意,“我看夫君生意做的极好,也想学一学。”
司寒诧异地挑眉,然后就轻笑一声,只当她是说笑,“公主,你若是嫌我回府晚,以后我会尽量早回。”
如宣摇头轻笑,“我说的是真的,在宫里时已经沉闷了近二十年,现在嫁到司府,倒是挺想出来长长世面的。”
“公主,你这个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是,你是公主,身份尊贵,做生意还是算了,你若是嫌闷,日后可常来酒楼听听曲儿。”司寒算是很知心的夫君了。
他也知道如宣是个好姑娘,他不会忍心伤害她。所以,对她一直很和善,也会按她的处境考虑。
“夫君也是知道的,我这个公主,在皇嫂入京前,过的有多如履薄冰,只是表面上的尊贵罢了。其实我就是和普通人家的姑娘一样。”
一提到齐双,司寒的眸色变了变,但面上并不改色。
“不管如何,有我在外头忙碌,你确不好抛头露面。否则让陛下知道了,怕也是会不高兴的。”司寒不想再与她扯这些有的没有,就干脆搬出来陛下。
“夫君有所不知,为妻打算做的是一些轻工作坊,而且,是皇嫂鼓励我做的,所以,皇兄不会不允。”如宣也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司寒的神色微僵,眼睛定定地
望着她。
这事儿,他自然知道。齐双跟他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楚。
她是说过要开布坊什么的,为了帮助一些贫困的家庭,让妇人也有活计,能养活家人。
但是,他没想到,原本她打算的,是让如宣出头做。
她这是……为了撮合他们俩吗
顿时,心里如五味杂陈,好生复杂。既感动齐双为了他后半生的幸福,精心安排,又觉得,她私自这样做,让他很难受。
“公主……你从小在深宫,对宫外的一切都不熟悉,做生意更是件复杂的事情,我是怕你劳心劳力。”
果然,即使他还在拒绝,但是语气已经缓和了。
如宣表面上在笑,心里却在滴血,她是早知道司寒不爱她,可是,当她发现了这个秘密时,还是痛彻心扉。
“有夫君在,我愿意慢慢尝试。”慢慢尝试和他一起,慢慢尝试向他靠近。
司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今天不早了,我陪你回府。”
如宣抬头看她,秀眉凝成一块,“夫君方才可是去送皇嫂”
司寒一滞,蓦地看向她,目光犀利。
“你想说什么”
如宣淡淡苦笑,“我不是个能拐弯抹角的人,也不喜欢藏着掩着。我早该想到,这两年,你尽力护着皇嫂,必定是对她……”
“住口!”司寒厉声喝止她,这也是他头一次对她凶,也是吓了如宣一跳。
但是司寒立即垂下眼帘,面色还是不好,语气已缓和,“公主请慎言!”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夫君,不必太过约束自己。”如宣脸上挂着浅笑,眼睛里却是泪光莹莹,“爱而不得很痛苦,为妻目睹夫君为爱所累,也很是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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