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行吧,我走啦!”林若然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餐厅门口等待自己的刘裕后,又环视了一下餐厅,接着向光头老板点了点头后便走出了“一块豆腐”餐馆。
“今夜对你来说,必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啊!”刘裕后打趣说道。
“是啊,我兴奋着呢!多亏了你敏锐的观察力,否则哪里会挖掘到这么好的消息!谢谢,谢谢,呵呵……”
“不用谢我,这算不了什么,我觉得你要好好感谢另外一个人。”
“谁”
“张总啊!要不是他执意到一块豆腐喝酒,我们不会碰上这位光头老板,那接下来的事情又从何谈起呢”
“你说的对!放心,等事情运作成了我得好好感谢一下他,大不了,多敬几杯酒嘛,呵呵……”
“呵呵,喝酒本就是你的强项,真有你的!”
“刘总,这件事情目前看还算顺利,我只是担心……”
“担心钱的事情吧!”
“知我者谓我心忧,还是老同学了解我啊!难道你心里已经有了什么好主意”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暂时没有。这样吧,我们都把问题带回去,都想想怎么去做。其实吧,这个晚上何止是你一个人睡不着,张总锦城他们,都会睡不着了。”
“呵呵,我懂!哎,出租车来了,你先走吧,我等下一辆。”林若然招了招手,出租车马上停了下来。
“……行吧,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明天上午等你的好消息了,走啦!”刘裕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啊!”
“你也是啊,别再像夜猫子一样在马路上瞎溜达了,年关将至,不安全啦!牢记我的话,你可是有过这方面的血的教训啊!呵呵……”刘裕后按下车窗把脑袋探了出来。
“知道,知道,走吧,明天见!”
“明天见啦!”
出租车拉着白色的长尾巴很快消失在浓浓的夜幕中,即使穿透力极强的红色尾灯,此时也看不见了。
粗壮的法桐树干就在身边,林若然用带着热量的右手触摸着有些斑驳的树皮,树皮上的裂缝太过粗糙,以致于他感受到了手指肚处的疼痛,于是他把手掌从树皮上拿下来,把手包夹在腋窝里,双手对搓了几下,这才感到舒服了一些。
他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树冠,杂乱无章的光秃秃的枝杈在风中舞动,空洞洞的,连一片叶子也没有。仅剩下的几串悬铃在风中胡乱地摇摆着,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再向上就是暗黑色的天空了,几颗明亮的星星装点着冬日的冷漠和孤寂,用偶尔的闪烁告慰着眼皮底下将要进去梦乡的小城市。
起风了。寒冷的西北风撩开他的衣领,直往身体里灌,它们带来了寒冷,带走了热量,他本来因喝酒出过汗的脊梁瞬间有了湿滑的感觉,他不得不快速地把领口扎紧。
说了一个晚上的话,他突然觉得有些累了,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他想到了自己的好伙伴。
是的,玉溪香烟!于是他急切地从兜里掏出烟盒,把后背朝风吹过来的方向一转,快速地把香烟点着。
随着缕缕青烟从他的嘴边冒出来,他惬意地微微闭上了眼睛,真是一种惬意的享受!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黑色的夜竟然变得清晰可见了。
面前的这条街道过于熟悉,裕隆参馆营业那会儿,他和林雅走过了无数遍。哪里是商店,哪里是诊所,哪里是停车位,哪里是公共厕所,哪里是书店……都在他的脑海里印记着,不会偏离分毫。
他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走,不知不觉已经走上了几百步。风终究有些大,他觉得浑身上下已经完全冻透,便不得不再次紧了紧外套,又在干净坚实的沥青路面上跺了跺穿在脚上的皮鞋。
嘴边的香烟也换成了第二支,可是过往的出租车依然没有打着红色的“空车”灯的。于是他站住了,然后挪步到粗大的法桐树干跟前,躲在了背风面,以此降低寒风对自己的侵袭。
从他嘴边冒出来的青烟不再是一缕一缕的了,而是被风瞬间吹散,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火红色的烟头在他的嘴边一明一暗,快速地向他的嘴边方向移动。
终于,一辆出租车停靠在了他的身边,一声短快的“嘀嘀”声,司机师傅已经按下了车窗,他连忙把烟蒂扔在脚下顺势踩了一脚,然后快速坐进了车子。
车子里开着暖气,很温暖很舒适,司机师傅放下“空车”灯后,出租车快速行驶在了熟悉的马路上。
楼房很熟悉,单元门也很熟悉,防盗门也很熟悉,当林若然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那颗已经冷静下来的心脏再次兴奋活跃起来。
当他面带微笑从后面抱住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林雅时,对方正在清洗着碗筷。
“今天晚上喝得这么多啊!哎呀,这一身酒气,还有烟味,告诉我,你喝了多少瓶啊!”林雅并不转身,自顾忙着手里的家务活。
“不多,不到十瓶吧!”林若然把脸靠在了对方的后背上,后背很温暖,他闭上了眼睛。
“十瓶!你可真能喝!小心自己的胃!你现在可不是小伙子啦,悠着点儿!”林雅的语气中带着责备和关心。
“今天高兴嘛!走吧,老婆,我有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要告诉你!”林若然睁开眼睛,接着松开了双手,欲扳过林雅的肩膀。
“老公,你先到沙发上坐一会儿,我马上收拾完了,我还要再给你泡一杯蜂蜜水,快去吧!”林雅抬了抬双手,黄颜色的手套上粘着很多泡沫。
“好吧,老婆,我等你,你快啊!”
“知道,知道!马上就好!三五分钟的事情。”
“嗯嗯。”
林若然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然后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摆弄了起来。
“给,老公,温度正合适,快喝下去,立刻,马上!”林雅夺过林若然手中的手机,把一杯已经调制好的蜂蜜水塞进他的手里。
“谢谢你,亲爱的老婆!”
“说什么醉话呢!快喝了它吧!”
“好滴。好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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