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变迁》320章 蒸汽车船入东京（中）

    拱手作别巡检船，蒸汽船横渡长江，进入通州港（南通）加煤加水，此处半年前就开始设立加煤点了，就是为了流求行的蒸汽船所准备的。

    码头瞭望台的厢军旗手老远就看见了黑烟，情知那应该是蒸汽船，他们等了好几个月，终于等来了蒸汽船。

    厢军旗手兴奋的打出旗语，然后抄起铁皮喇叭对着码头其他厢军喊道：“蒸汽车船来了，快来看稀奇啊。”码头的厢军闻听，呼啦啦的齐齐跑向码头。

    一声汽笛鸣响，五艘蒸汽船缓缓驶入专用栈桥，码头的厢军们纷纷挥手向台湾水手欢呼，周良史站在船头满面春风的连连抱拳致意。

    船停稳系好缆绳，滑轮吊杆将一筐筐石炭吊蒸汽船，周良史跳下船来，在码头账簿签名画押用印。

    码头厢军都头不无艳羡的望着蒸汽船，拱手问道：“这位兄台，请问此船可行多快”

    周良史答道：“在海若是升起风帆，一个时辰八十里以，逆行在江水里估摸一个时辰三十里不到。”

    厢军瞠目结舌，愣了半天道：“能跑这么快，那运河还拉什么纤。”

    周良史笑道：“蒸汽拖船日后便负责拉纤，拉纤的厢军们会调去负责运河的疏浚。”说罢抱拳道：“兄弟还要奉令京，就不多聊了。”

    此时码头热闹的很，码头的厢军和船的水手热烈攀谈，从蒸汽船的船速到台湾的现状无所不问，周良史笑着摇了摇头，当初招募的时候许多人不愿去，嫌弃太远，如今想去还找不到门路，皆是百姓们自己选择的命运。

    蒸汽船一声汽笛鸣响，又离开了通州港往真州而去，沿途不断碰运铁矿到台湾的船队，蒸汽船鸣笛致意，帆船也打着旗语致意。

    以后运矿的帆船将陆续改成蒸汽车船，帆船在江水里逆行实在是太慢了。

    岸的行人和江中的船只渐渐多了起来，众人好奇的盯着江水中的蒸汽船，打鱼的渔夫惊得连渔网都丢在江水里，周良史也不理会，令船只加速，天黑前要到第二个补给点淮阴港，在江水中行船就是这点不好，夜里无法行船，怕发生搁浅和撞礁石。

    蒸汽船行驶四个多时辰后到达淮阴港，停船一夜修整，天微微亮时接着出发，又行驶一天来到泰兴港，第三日抵达小沙港（后世扬中市），第四日到达扬州船闸。

    此时的扬州运河经过船闸改进，枯水期也可走四百石的漕船。算算日子，从长江入海口到扬州船闸需要四天整，若是帆船拉纤行进，需要十天以，基本到自流求到太平州铁矿走个来回要接近两个月，台湾若不是买了四十条海船，根本保证不了铁矿的需求。

    在等待船闸开启排队时，前前后后的船只都好奇的盯着蒸汽船看，有几个想跳船来看稀奇的被河中巡逻的厢军赶走，这可是朝廷最高机密，哪里会允许普通百姓靠近。

    进了船闸，周良史才知道这船为何造如此之小，就是为了保证能过船闸，再宽些连船闸都进不去，这不进船闸还是拉纤的厢军拉进去的，根本不敢用桨叶划水，怕碰到岸边的水泥垛子。

    过了船闸后，运河的水流平缓，蒸汽船可跑到十节以，把那些如蜗牛般行进的漕船远远抛在身后，漕船的水手纷纷站在船头好奇的张望，拼命挥着手打招呼。

    两天后，蒸汽船过了淮阴磨盘船闸，进入洪泽湖，周良史吩咐升起风帆，测试蒸汽船的最高船速，蒸汽压力加到055兆帕。

    车船在风帆和蒸汽机的带动下，如脱缰的野马般在湖水中驰骋，水流计显示车船此时的航速高达十五节，周良史心知这是风帆蒸汽车船最高的船速了，吩咐降速，以十二节的航速行驶。

    一日时光船只就渡过洪泽湖，周立告别了周良史，带着一些工匠在此下船，此处将组建一个蒸汽车船维修工坊。

    蒸汽车船随后进入汴河，此处至开封还有四百六十里水路，车船以九节的时速前行，路过当初丁睿看到厢军拉纤的地方，丁睿曾经与周良史说过拉纤厢军的辛苦，周良史眺望沿岸埋头拉纤的厢军，心道：睿哥儿，你的心愿很快要实现。

    岸拉纤的厢军们远远望着蒸汽船摇手欢呼，蒸汽车拉了一声汽笛与他们打了招呼，厢军们终于快要告别这倒霉又辛苦的拉纤差事，过向往已久的河道厢军生涯。

    当年为父亲擦汗的孩子已经十三岁了，他高兴的跳跃着，对着父亲高声大叫道：“爹爹，很快你就不用拉纤了，咱家可以天天在一起过日子。”满身腱子肉的父亲看着蒸汽车船一脸憨厚的笑容

    三天以后，蒸汽车船终于进入开封外城，汴河里巡逻的厢军看到闻名已久的蒸汽船来了，连忙划着快船将汴河的漕船和商船赶到一侧，并快马通知游的巡检司禁止船只下行，从快船跳来一个领路厢军，指引蒸汽车船行。

    周良史连忙吩咐船的司缭将桅杆放倒，启动蒸汽机驶入东水门，进入内城时，五艘蒸汽船同时拉响汽笛，五只汽笛长鸣声震开封。

    车船一路行，开封城内的百姓们纷纷跑到汴河岸边来看稀奇，一群群的士子们也跑到汴河便来看热闹，郑戬和叶清臣闻讯后跑得气喘吁吁来到汴河旁，片刻后，五艘蒸汽车船卷起大片的浪花从他们眼前驶过。

    东京城里人潮汹涌，御街的小商贩们都顾不得贩卖物什，把篮子寄放在熟识的店铺内，纷纷呐喊着往州桥跑去，州桥人头攒动，那情景比元节时还热闹。

    百姓们眼望远处冒着黑烟的蒸汽车船，纷纷评头论足起来。

    “看，真是不用帆不用浆，逆流行驶如飞。”

    “这台湾岛的吴先生莫非朕是当世的活神仙，竟然打造出如此之神物。”

    “那是自然，听闻吴先生是昔日陈抟老祖的弟子，从天下凡来造福大宋天下百姓的。”

    “真的么听那些商贾们讲，吴先生把台湾府治理的好生兴旺，如今的富庶不下于东京城，那处百姓可真是有福了。”